第4章 榫卯驚魂現實局 父女破詭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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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的陽光透過陸氏手工坊的窗欞,在木屑堆裏投下斑駁光影。
    陸小軍握著刻刀的手突然一抖,刀鋒在檀木盒蓋上劃出一道歪扭的弧線——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三次走神了。
    自從朵朵回大學後,這屋子就空得像缺了半麵牆,更要命的是,昨晚那個夢又纏上了他。
    夢裏青銅巨神的鎖鏈聲還在耳邊哐當作響,他下意識摸向胸口的玉佩,觸手溫潤如常,但掌心卻莫名沁出冷汗。
    工作台上,朵朵臨走前送的木雕小工坊突然發出輕微的"哢噠"聲,那扇迷你木門竟像活了似的,自己掀開了一條縫。
    "搞什麽鬼"陸小軍揉了揉眼睛,懷疑是最近太累出現了幻覺。
    就在這時,手機"叮"地彈出條消息,是朵朵發來的自拍。
    照片裏女兒在手工社團笑得燦爛,身後的展示架上擺著個造型奇特的木凳,凳腿連接處竟刻著和夢裏陰界碑相似的符文。
    "爸!這是我新設計的"懸浮榫卯凳",社團老師說結構太超前了!"
    朵朵的語音帶著興奮,卻讓陸小軍瞳孔驟縮。
    他放大照片,清楚看到凳腳陰影裏藏著半朵紫黑色櫻花——那是鬼工組的標記!
    "不對勁"陸小軍猛地站起身,差點撞翻身後的工具架。
    他記得清清楚楚,昨晚夢裏久保田隼人木臂上的符咒,就是這種櫻花紋路。
    難道那些不是夢?他衝到牆角翻出落灰的《榫卯秘術殘卷》,手指剛觸到絹布,殘卷突然自行翻開,某頁空白處竟滲出淡淡血跡,漸漸顯形出三個字"櫻花契"。
    與此同時,手機視頻通話響了,朵朵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卻帶著哭腔"爸!我出事了!"
    她身後的背景一片混亂,展示架上的木雕都在莫名震動,那個"懸浮榫卯凳"正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凳腿上的紫黑櫻花紋越來越清晰。
    "朵朵你別怕!把凳子上的符文蓋住!"陸小軍急得滿頭大汗,視線掃過工作台,突然抓起桌上的木工膠,"用膠水塗在符文上!快!”
    "啊?膠水?"朵朵愣了愣,但還是聽話地抓起膠水往凳腿上抹。
    詭異的是,膠水剛接觸符文,整個凳子就像被燙到似的劇烈顫抖,紫黑櫻花紋竟像活物般扭動著往木頭深處鑽。
    "爸!它它自己組裝起來了!"朵朵尖叫著後退,那凳子竟自動調整榫卯結構,憑空懸浮在半空中,四條凳腿射出細如發絲的木刺,釘在對麵牆上,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櫻花圖案。
    陸小軍看得心驚肉跳,夢裏那些櫻花木傀儡的畫麵瞬間湧上來。
    他強迫自己冷靜,目光落在殘卷新顯形的"櫻花契"三字上,突然想起祖父手記裏的一句話"陰界以物為契,見紋者魂歸"
    "朵朵!聽著!"陸小軍的聲音陡然嚴肅,"你現在馬上離開那個房間,去人多的地方!把你做的所有帶符文的東西都用紅布包起來,記住,一定要是紅色!"
    他剛說完,屏幕裏突然闖入一個戴鴨舌帽的男生,手裏拿著個閃著幽光的青銅羅盤,羅盤指針正瘋狂指向朵朵的方向。
    "找到了!就是這個丫頭觸發了櫻花契!"男生身後還跟著兩個穿黑風衣的人,他們袖口露出的櫻花木義肢在燈光下泛著詭異光澤。
    "鬼工組!"陸小軍怒吼出聲,刻刀在掌心留下深深血痕。
    他猛地將玉牌拍在殘卷上,工坊裏所有刻著陸家符文的木器瞬間懸空,八仙桌化作盾牌擋在他身前,木凳重組成長矛指向門口——這場景和夢裏如出一轍,隻是這次,他眼前沒有朵朵的魂魄,隻有空蕩蕩的房間。
    "爸!他們是誰?!"朵朵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機被她慌亂地扔在桌上,鏡頭對著天花板,能聽到鴨舌帽男生的冷笑"陸先生的寶貝女兒,果然是天生的契器載體。隻要拿到她的設計稿,青銅古城的封印"
    "住口!"陸小軍雙目赤紅,血脈裏的力量不受控製地翻湧。
    他抓起桌上朵朵做的木雕小工坊,指尖咬破按在屋頂的微型瓦當上"榫卯秘術,反契為牢!"
    奇跡發生了。
    那巴掌大的木雕突然爆發出強光,朵朵視頻裏的畫麵開始扭曲,懸浮的榫卯凳、鴨舌帽男生手中的羅盤,甚至那幾人的櫻花木義肢,全都泛起和木雕相同的金光。
    "怎麽回事?我的義肢動不了了!"一個黑衣人驚恐地喊道。鴨舌帽男生臉色大變,掏出陰界碑殘片試圖反擊,卻發現殘片上的符文正在飛速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朵朵雕刻的卡通櫻花圖案,稚嫩的筆觸像封印一樣鎖住了陰界力量。
    陸小軍看著工作台上的木雕小工坊,屋頂瓦片正隨著視頻裏的動靜微微起伏。
    他突然明白,朵朵用愛做的木雕,無意間成了連接現實與夢境的樞紐。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手機大吼"朵朵!把你設計稿上的櫻花紋全改成笑臉!快!"
    "笑笑臉?"朵朵雖然不解,但看到黑衣人痛苦抱頭的樣子,立刻抓起馬克筆在圖紙上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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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奇的是,隨著笑臉的出現,鴨舌帽男生手中的羅盤砰然炸裂,陰界碑殘片碎成齏粉,幾人身上的櫻花木義肢也紛紛脫落,變回正常的手臂。
    "撤!"鴨舌帽男生驚恐地看了眼手機,仿佛能透過屏幕看到陸小軍眼中的怒火,帶著手下倉皇逃竄。
    視頻裏終於恢複了平靜,朵朵癱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狼藉,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爸剛才那是什麽?拍電影嗎?"
    陸小軍癱坐在椅子上,手心的血珠滴在木雕小工坊的門檻上,暈開一小團殷紅。
    他看著屏幕裏女兒蒼白的臉,突然想起殘卷最後一頁的話"當血脈與愛共鳴,陰界之門亦能為鑰。"
    "不是電影,朵朵。"陸小軍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堅定,"那是爸爸的過去,也是我們的未來。"
    他拿起朵朵做的木雕,指尖劃過那扇會自己打開的迷你木門,突然發現門後刻著一行小字,是朵朵小時候的筆跡"爸爸的魔法工坊"。
    窗外的陽光不知何時變得刺眼,陸小軍走到窗邊,看到街道對麵的梧桐樹下,站著一個戴寬簷鬥笠的身影,蓑衣上凝結的水珠滴在地麵,暈開朵朵深色水痕。
    那人緩緩抬頭,露出的右眼戴著一枚青銅眼罩——和夢裏的久保田隼人一模一樣,隻是麵容更年輕,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手機再次響起,是朵朵發來的消息,隻有一張照片她在手工社團的儲物櫃裏,發現了一個纏著暗金鎖鏈的漆黑漆盒,鎖鏈縫隙間滲出絲絲縷縷的黑霧。
    陸小軍握緊手中的刻刀,刀鋒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看來,那些被他當作噩夢的過往,早已悄然闖入現實。
    而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軍奮戰,因為他的女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握住了打開命運之門的榫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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