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你說，要是將深淵萬族也納入你功法的涵蓋範疇，會發生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正幫助方明完善基礎功法的楚河分身，忽然說了一個讓方明覺得很新的主意。
    方明聞言，眉頭瞬間擰成了個 “川” 字，才搖了搖頭：“若對象是化人的存在，倒還有探討的餘地；若是真求全深淵萬族......”
    深淵萬族是虛指，實際數量遠在這之上，而且和藍星非人種族不同，他們不是所有魔都會選擇化人的。
    結構，血脈，精神偏向等，各種奇葩都有，想將他們一起涵蓋在內，那是真正的天方夜譚，他是想都不敢想，何況，又何必把敵人以及潛在敵人納入考量。
    “道友怎麽忽然冒出這種想法？”
    方明抬眸看向楚河分身，與對方接觸的這段時間，他對楚河還是比較了解的，堪稱天選牛馬，人形超級推演機器，腦回路黑洞，一個人的思維活躍度，頂得上十個研究團隊。
    “隻是覺得道友這份功法，前景相當廣闊，忍不住想要提一些額外的意見。”
    楚河說著，拿出了一份給自己那位高中同桌的功法，帶著一絲蠱惑的問道：“我“我這兒有本《羽化訣?第九版》，道友有興趣了解一二？”
    方明接過功法，剛翻開幾頁，眉頭便越皺越緊。這個思路，還有提到的深淵萬族
    “改造，同化，道友，你的想法很危險。”
    ——會被打死的！
    他最開始也想過這個方法，但這麽囂張的觸犯種族，血脈，甚至可能挑戰生命存在的根本，屆時，恐怕功法還未傳播出去，他先被人強行自殺在自己的基地。
    “既然改造個體行不通，那咱們不妨換個思路，改造環境。” 楚河話還未說完，一道天雷 “轟” 的一聲，直接劈在他腳邊，碎石飛濺，讓他說話注意點。
    天道現在也是不裝了——別以為身上沒有天道標記我就不在，我時刻都盯著你呢。
    方明見此，神色鎮定，他認為楚河來幫忙哪裏都好，就是這一小時來十道天雷的頻率，實在讓人膽戰心驚。
    “偉大的天道冕下，至高無上，恩澤萬物……” 楚河麵不改色，目光瞥向暗中湧動的黑色天雷，繼續說道：“當然，深淵冕下同位不朽，各自鑄造了兩界如今的繁榮。”
    當然，這是純度百分之八十的奉承說辭，楚河表示自己的良心好痛。
    若是按照強者數量來說，小小的星球誕生了無數毀天滅地的塵世巨蟒確實繁榮，但按人文的角度來看，兩界可謂魚龍混雜，精神病如雲，整體素質存在巨大的進步空間，雙方之間的矛盾更是複雜可怕。
    像楚河這次鬧得，光明正大的以藍星人身份強殺四個魔王，要不是之後的情況更加勁爆，局麵但凡失控一點點，就可以爆發一場毀滅性的戰爭。
    爆發戰爭不會是結束，對線一次後求援自己的盟友，卻發現是友軍打了友軍，於是，又真成敵人了，準備事後捅刀子，卻發現自己的新盟友那刀子已經捅肉裏了，最後演變成一場混亂的混戰都是正常。
    “楚河，咱們是藍星人。”方明不知道內情，出於好心的提醒自己這位難得的道友。
    ——你屁股可要坐正，藍星天道不是死的，天道至公，麵對這種不知道安分的牆頭草，下手絕不會留情。
    “我自然知道，但偉大的天道冕下心胸開闊，怎麽會如此小心眼，實話實說，坦誠相待，才是對她最大的尊敬。”
    看著輪流出現的天雷，楚河也是無奈——那兩到底什麽個關係，天罰在兩界竟然暢通無阻，幻蝶魔皇不是說他們關係不好的嗎?
    但這為難自己的時候都挺默契和順手的。
    等著，等他以後強了，非得把這兩個家夥抓起來教訓一頓不可！
    特別是藍星天道！
    ——天道了不起?天道就能這麽為難一個善良，單純，忠心耿耿的熱血青年了嗎！
    ——我為藍星立過功，我為深淵流過血，我要申冤！
    方明的好奇打斷了楚河心中的咆哮：“你所說的改造環境，究竟是什麽意思?”
    “靈氣是具有意誌的，在藍星...和深淵，一切的一切都終將歸於兩位至高冕下的掌控。”楚河目光深邃，侃侃而談，““所謂的武道資質其實也和靈氣脫不開關係。”
    “高濃度的靈氣環境，以及強者的血脈都能有效提升一個個體的基礎資質。”
    “這本質上是靈氣對個體的潛移默化改造，也是個體與靈氣相互作用的結果。
    “那麽，你說能不能創造出一種功法，能直接將特定區域的靈氣，調整為與使用者契合的狀態呢？”
    “就好比我們吸收、煉化靈氣後，我們有了使用權，並潛移默化的用意誌影響到靈氣本身，現現在不過是將這一過程提前罷了。”
    方明聽完，並未立刻回應，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楚河：“你這是在偷換概念，道友。”
    “你自己做到這一點，或許問題不大，但若是讓所有人都掌握這種功法......”他看著楚河的演示，眼中毫無貪婪之色，隻是冷靜的分析著：“原本的秩序被一群人爭奪，被一群人插手，你是想送所有人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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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末法，五濁惡世，那將是一片我們聯手都壓不住的地獄。”
    “若是在功法上打上我們世界的印記，再將其投放到異世界呢？” 楚河目光閃爍，提出新想法。
    “深淵?”方明反問。
    “怎麽可能，你不要汙我清白，我指的是其他異世界。”
    “可能會催生出一隻怪物，更大的可能是在對 ‘ 資源 ’ 的爭奪中自我毀滅，然後，最終的一切歸於天道。”方明鬆了一口氣，“哦，你是這麽一個想法嗎?”
    雖然楚河的態度有些奇怪，但隻要不觸碰底線，裝傻應付過去就行。有些事不能碰，有些事情則事不關己了。
    “不過，我不看好這類計劃。”
    要是真打算實現那種功法，看起來麻煩，現實則隻會更加麻煩。
    ——隱蔽性，通用性，副作用等諸多問題不止，麵對如此明目張膽的破壞，其他世界的天道也不是死的。
    想到這裏，方明又發現楚河的又一項缺點——一分鍾三百個壞心眼，他想走堂皇正大，楚河卻總能在瞬間想出一堆邪門歪道。
    別說，要是他自己來，這些歪門邪道的實操難度極大，還不如老老實實的進行自己的研究，但架不住楚河這家夥直接上成品。
    楚河的聲音突然變得縹緲，以至於連方明都沒能聽清：“但我瞧著天道冕下和深淵冕下，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與此同時，楚河本體手中，屬於他的靈氣緩緩浮現，萬千法則銘刻其中，微薄的靈氣卻包容了，演化了楚河所有的修行成果：
    “同掌靈氣的我懂得......這份力量”
    楚河對靈氣的理解和掌控，自信遠超常人，畢竟，他都已經開始往裏麵刻東西了，然而，這就遇見了一個問題，他能自如使用和轉化靈氣，每一縷靈氣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要想傳播......
    ——不可以！
    ——你自己玩著！
    “隻要你們再給我一點點權限，方才所說之事並非無法實現，無論是同化還是包容，都沒有問......”
    話沒說完，楚河便是麵色一變，隻見天空中，天雷如雨傾盆，紫黑混同，就照著他猛劈。
    “我沒有惡意的！”
    “等等！”
    “我錯了！”
    “有事好商量！”
    “我不該試探你們的！”
    楚河積極認錯，腳踏時空，跑的飛快，躲避身後緊追不舍的天雷雨。
    ......
    “?”
    不知過了多久，渾身焦黑、頭發根根倒豎的楚河，真 · 黑人問號地盯著麵前的靈氣。
    ——不是，你們願意把權限給我?
    ——那這天雷追了我大半天又是幾個意思？
    楚河總覺得自己被針對了，他還有證據！
    不過，楚河向來心胸寬廣，不打算和那兩個家夥計較，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他原本暫時放棄的設想上。
    “楚河” 是道果，是終極。
    “靈氣”是基礎，是所有。
    那麽，既然已經有了權限，那行動就方便了，可以直接試著道染世界，於世間傳播屬於自己的道路。
    至於剛才給天道畫的大餅，下次一定，會有成果的。
    “等完成這一切，也不知道七個我聯手，能不能突破天穹境。” 楚河一邊想著，一邊招呼其餘六個自己。
    既然獲得了權限，楚河可不會客氣。七人不再窩在永恒小世界裏，出現藍星和深淵之中，原本慢悠悠吸收靈氣的行為，瞬間變成了瘋狂掠奪，打上他們的印記，再不斷溢散而出，進入原本的靈力大循環係統，與原本正常的靈氣進行融合，糾纏，感染，將屬於楚河的領悟混入其中，不斷推動整個靈氣循環係統的改造。
    深淵這邊，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幻蝶魔皇的注意。
    ——深淵在上，她發現楚河簡直太人才了，什麽事都敢幹！
    “你這是準備尋死了?”一隻蝴蝶直接出現在楚河肩膀上，好奇的問道。
    ——不過，深淵在上，天罰呢，怎麽還不劈死他！
    就連他們這些深淵地頭蛇，都不敢這麽肆無忌憚地折騰，這個外地佬怎麽這麽囂張！
    ——快給他一點教訓！
    楚河頓時得意，頭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我要到權限了，要不然怎麽敢這麽幹，怎麽能這麽幹?”
    他自認可以得意，眼前幻蝶魔皇的反應，一看就幹過類似的事情，但不過一個失敗者罷了！
    “權限?我去，真假，你是她爹嗎？”
    幻蝶魔皇不淡定了，懷疑自己聽錯了，正如楚河所想，她過去也不是沒想到觸碰靈氣權限，結果那天罰劈的她懷疑魔生。
    當時那情景，她都以為深淵拚著受創也要直接弄死她了。
    藍星那邊也是一樣，藍星天道和深淵意誌對這份權限看得死死的，大有一次是警告，兩次直接不死不休的架勢，當時的天武寧可在深淵被他們兩人圍毆，也不敢輕易回去。
    “太不公平了，我得找她算賬去！” 幻蝶魔皇氣鼓鼓的，二話不說，轉身就去找已經有了實體的深淵意誌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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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下一秒，滾滾天雷轟然落下，一個和剛才楚河的造型一模一樣，渾身焦黑的人影從空中掉落下來。
    “不對，這雷不對勁！” 幻蝶魔皇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瞬間大變，因為對這天雷最熟悉的還得是她，敏銳的察覺到天雷和之前的不同——這陌生的感覺，不對勁！
    “等一下！”將一絲黑色的天雷抓在手中，她猛的看向楚河，更是一把抓住楚河不斷溢散而出，仿若海嘯澎湃的靈氣，頃刻煉化。
    之後，幻蝶魔皇的臉色一陣青白：“好家夥，碰到聖人了！我說，你到底圖啥啊？”
    楚河笑眯眯地說：“修煉呀。”
    幻蝶魔皇圍著楚河轉了好幾圈，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怎麽也想不明白，楚河到底為啥幹這事。
    ——本以為楚河是來搶平台權限的黑心資本家，沒想到竟是免費給平台升級的慈善家。
    “你要是真這麽閑，多完善自己的道果不好嗎？” 在幻蝶魔皇看來，楚河的行為簡直是閑得有病的典型。要是他搶奪靈氣反哺自身還能理解，結果在這，他啥都不要，還把自己的道途混進去助人為樂，這不純聖人了？
    “你看不出來嗎？” 楚河一臉疑惑，“靈氣是我的觸手，是我的根基，每一縷靈氣都帶著我的印記。”
    “我會在自己接觸過的每一份靈氣上刻寫通往 ‘ 楚河 ’ 的道途，”
    “我將所有的一切分享與世間，留下屬於我的色彩。”
    幻蝶魔皇接過了楚河的話題：“與世同均，故與世同成。在最後，楚河將以靈氣為筆，在兩界畫出屬於自己的未來，與世同君。”
    ——“ 楚河 ” 將會在萬靈的簇擁中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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