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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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有人進來了,連安和付寧回頭一看,“琛哥?!您不是該在南京忙活遷都的事兒呢嗎?”
    黃琛雖說穿著軍裝,但行動間還是那股子混不吝的勁兒。
    “聽說咱們付三爺這回吃了苦頭了,我還不得過來看看?”
    他從付寧那裏取走了電台之前就把情報網喚醒了,用電台把京城、天津到山海關一線的情報進行匯總整合,上交軍政部以後就回南京了。
    就跟這哥兒倆說的一樣,他又忙活上遷都的事兒了,什麽警衛啊、安全啊、路線啊,忙得不可開交。
    但是情報還在源源不斷的往他這裏匯集,突然付寧的名字就跳進他眼裏了。
    這哥兒們居然丟了?!
    黃琛把相關的東西都拿出來看了一遍,把手裏的工作交給別人,蹭了一列北上的專列就來了。
    等到了京城趕緊把自己人找出來問了情況,才知道付寧已經找到了,又馬不停蹄的趕到阜成門,親眼看見會喘氣兒的人,這心才放下。
    至於那個快手楊……
    應該不是問題!
    “琛哥現在在哪兒高就呢?看你這身裝扮也不是警察了。”
    “我現在在軍政部下麵的參謀本部,幹的還是情報收集分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去幹警察了。”
    黃琛也不見外,跨坐在炕沿兒上,打量著付寧明顯發白的臉色。
    “大夫怎麽說?”
    “沒事兒。”
    “沒小事兒!”連安在一邊兒給他拆台,“遠安給他把了脈,這家夥傷了心神了,三年之內都得好好兒養著,還有那一身的傷,我就不提了!”
    眼瞧著黃瘋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安心說:難看就對了,我要是不給那個快手楊上上眼藥,我怕他死得太痛快了!
    黃琛又跟他們聊了聊當時的細節,起身就告辭了。
    連安把他送出門,臨了還不忘了說一句,付寧這場罪受的不輕,跟當年天津的事兒有關係。
    黃琛也沒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掉頭就走了,
    連安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快手楊,我送你的大禮可得接好了!
    他想著黃琛回去了,調動軍警力量,抓個小混混兒,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兒嗎?
    五、六天過去了,居然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不過隨著付寧身體漸好,朋友們也紛紛上門來看他。
    頭一個跑過來的就是安晨冬,他拎著兩壇藥酒,說是江南老家去冬釀的。
    他那個酒量,平時看一眼都覺得暈,這回正好兒給付寧補一補。
    他們兩個可聊的話題就多了,付寧正在家憋的難受呢。
    今年又是一個大旱之年,京城附近除了春天下了兩場雨,最近這兩個月是滴雨未降,有效降水也就是常年的一半。
    而西北地區的情況還要更糟。
    還有山東也是,去年鬧水災,今年鬧旱災,眼看這一季又難有收成,不少人家已經開始準備要闖關東去了。
    說著說著,這話題就拐到遷都上去了。
    現在也算是南北一統了,原本南邊的國民政府就有一套班子,北邊的北洋軍政府也有一套班子,這一遷都勢必得合並。
    所以這些在各個部委衙門裏的普通辦事員就要腦袋疼了,再加上有些故土難離的,怎麽安置是個問題。
    “靜安,以咱們的資曆和貢獻,裁員肯定裁不到咱們腦袋上,現在就是看你去不去南京?”
    付寧想都沒想就搖頭了,他研究的是耐旱玉米,南方的水土不好開展實驗。
    而且他的實驗數據都是在趙家莊得到的,要想有連續性,就得保持土壤環境的穩定。
    再加上“南京”這兩個字實在是沉重,付寧覺得還是留在北方比較好。
    安晨冬麵臨的也是同樣的問題,但他是要跟著機構南遷的,他們兩個總得在農林部裏留一個,有什麽事兒也能提前通個氣兒。
    “我把大有弄到中央農事試驗場了,將來寧新的各種實驗和論證都靠他了,你呢?要不也回這邊兒吧?”
    “我主要就是在宣化,回這邊兒一年有半年不見人,指不定就讓人說我吃空餉,要是不能掛在部裏,幹脆我就轉到察哈爾去吧。”
    “那就再看看,不管怎麽說,晨豐的名頭夠響,你這飯碗指定丟不了。”
    跟安晨冬這一通兒天南海北的瞎聊,付寧的心氣兒舒展多了。
    趕到休息日,裴立言也來了,他不受遷都的影響,首都遷到哪兒,故宮都在這兒。
    他這兩年也在博物院紮下根了,家小都從江南遷過來了,就是朋友還不太多,所以這回付寧的事兒,他是格外上心。
    付寧在家待了一個多星期,肖遠安一直不讓他出門,怕他太虛了,再暈倒在外麵。
    可他憋得難受,瞅著個空子,自己悄悄的就溜出去了。
    也沒什麽目的地,就是想在大街上遛遛,見見真風,見見人。
    在茶館裏坐了一會兒,聽著茶客們討論北平跟天津、保定爭河北省省會的事兒,他心裏還有點兒不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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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百年的古都啊,一下子首都的地位沒有了不說,還得跟別的地方爭省會,嘖嘖,有點兒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聽了幾耳朵就不想聽了,順著大街想著往回走。
    自己這身體這回是真傷著了,就這麽幾步道兒走得他一腦袋虛汗,腿腳發軟。
    看見邊兒上有副餛飩挑子,付寧就坐下了,喝碗餛飩順帶歇歇腳。
    等著餛飩的工夫,他四下裏踅摸,東看西看打發時間。
    就看見遠遠走過來一群人,帶頭兒的不就是快手楊嗎?
    黃琛說收拾他,看來目前沒結果啊!
    付寧當時是氣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隻手就往大腿邊兒上摸。
    自從這次的事情之後,出門兒帶槍已經是他的日常了,兜裏還得多揣幾個彈夾。
    “先生,您餛飩好了!”攤主把一碗餛飩放在他跟前,付寧先把賬結了,免得一會兒手忙腳亂。
    那幫人走得蝸牛一樣,路過哪個攤子都得吃點兒、喝點兒、糟踐點兒。
    攤主們雖說不樂意,可也不敢支楞,那一幫人要是把攤子掀了,損失更大!
    付寧右手藏在桌子底下,食指扣著扳機,就等他來得近些。
    左手拿著勺兒,有一搭沒一搭的擓著餛飩吃。
    就在他的槍舉起來一半兒的時候,胳膊不受控製的抖起來了,這破身子真耽誤事兒!
    付寧暗暗咒罵自己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前麵胡同口撲了出來,手裏舉著把刀,直奔快手楊就去了。
    誒?
    這人的背影怎麽那麽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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