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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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
魏彥吾雙手撐著桌子,身體微微前傾,臉上滿是疲憊與決絕,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向文月說道。
“發布通緝令,全體近衛局警員抓捕陳暉潔,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要將她留在龍門!”
魏彥吾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牙關緊咬,似乎在強忍著內心的痛苦和憤怒。
“可……”
文月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和擔憂,她的嘴唇微微顫抖,雙眼滿是驚恐與不解,望著魏彥吾,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已經不在了,我絕對不能再讓她的孩子去冒這個危險了!”
魏彥吾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情緒。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桌子邊緣,指關節泛白,身體微微顫抖著。
想起那個已經離去的最親的親人,他的心中一陣刺痛,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悔和自責。他知道陳的性格,也明白她這一去可能會麵臨怎樣的危險,而陳,是他無論如何都想要保護的存在,他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文月看著魏彥吾,心中湧起一陣悲哀。她明白魏彥吾的心意,也知道他此刻的決定是出於對陳的關心和保護,可這樣的做法,真的能留住並能保護好她嗎?她微微歎了口氣,眼中閃爍著淚花,低聲說道。
“是,我這就去辦。”
說完,文月轉身離去,腳步沉重而緩慢。
做完這一切的魏彥吾精疲力盡地癱坐回椅子上,身體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顯得無比憔悴。他的雙眼微閉,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無奈,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殘酷的戰爭。
“魏彥吾。”
都督緩步走到魏彥吾的跟前,腳步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魏彥吾的心上。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不帶一絲波瀾,卻在這寂靜的辦公室裏顯得格外清晰。
而魏彥吾睜開眼看向都督,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愧疚,有疲憊,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他微微坐直身體,試圖整理一下自己淩亂的思緒,卻發現一切都是那麽的無力。
“我很抱歉,都督大人,讓您看到如此狼狽不堪的龍門。”
魏彥吾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仿佛喉嚨裏堵著一團棉花。他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都督的眼睛,心中充滿了自責。
他覺得自己作為龍門的領導者,卻沒能掌控好局勢,讓龍門陷入了如今的混亂局麵,還讓陳這樣離開,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
都督微微歎了口氣,目光平靜地看著魏彥吾,眼神中沒有責備,隻有一絲理解和同情。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你比任何的領導人都要盡職盡責。沒想到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能保持如此的冷靜和頭緒,我很佩服你。”
都督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一絲讚賞。他的目光平靜地看著魏彥吾,眼神中透露出對魏彥吾能力的認可。
“但都督大人……我覺得自己走的路好像錯了。”
魏彥吾微微低下頭,眼神中透露出迷茫與困惑。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關節泛白,顯示出他內心的掙紮。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讓他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道路是否正確。
“錯?你現在做的一切在我看來,可能不是最好的,但對於一個掌權者來說卻是最正確的。”
都督輕輕拍了拍魏彥吾的肩膀,語氣堅定。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傳遞著一種力量。
“看來小妹沒有看錯你的,你有這個能力,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這……”
魏彥吾被都督這突如其來的話弄蒙了。他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
“您說的小妹是……”
都督沒有回答,他放下手,慢慢退到窗前。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有些模糊,卻又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看來那次是你自己主動放棄了呀……”
說完,他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隻留下一陣淡淡的墨綠色煙霧,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希望你們阻止這場災難……”
都督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在辦公室裏回蕩著。
魏彥吾呆呆地望著都督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滿了疑問。他不知道都督口中的小妹是誰,也不明白那句“主動放棄”是什麽意思。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阻止即將到來的災難,找到陳,保護好龍門。
…………………………<. 天開始黑了
刺耳的警報聲驟然撕裂近衛局的空氣,全息投影在走廊裏炸開刺目的紅光。當電子屏上的 “秘密逮捕令” 幾個字投射出來時,整個指揮大廳陷入詭異的死寂。
“陳 sir?!”
一個新入職的警員猛地站起,金屬椅在地麵劃出尖銳聲響。他死死盯著屏幕上陳暉潔的照片,喉結上下滾動,仿佛吞了一團燃燒的火焰。旁邊的老警員一把扯過他的衣領。
“你看清楚編號!這他媽是最高級別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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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檔案室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一個女警員發瘋似的踹開鐵門衝出來,她攥著通緝令的手還在滴血,指甲縫裏嵌著碎玻璃渣。
“上個月陳 sir 還替我們擋下了整合運動的源石爆彈!她怎麽可能......”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淚水突然決堤般滾落,在滿是血痕的手背上暈開詭異的淡紅。
通訊器的蜂鳴聲此起彼伏,無數條加密信息在空氣中炸開。
“各小隊注意,目標攜帶高危武器赤霄,允許非致命性擊倒!重複,允許非致命性擊倒!”
機械合成音回蕩在走廊,卻像一道鋒利的冰棱,刺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把這份文件給我撤回!”
一個魁梧的隊長猛地掀翻桌子,文件如雪花般漫天飛舞。他揪住傳令兵的衣領,鼻尖幾乎要撞上對方:“你他媽告訴我,是誰簽發的?!”
傳令兵臉色慘白,顫抖著摸出加密芯片。
“是...... 是魏長官親自下達的 a 級指令......”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隊長的手驟然鬆開。他後退兩步,撞翻身後的武器架,長刀與盾牌叮叮當當散落一地。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爭執聲。
“肯定是整合運動的陰謀!”
“可上麵的虹膜驗證確實是魏公!”
“陳 sir 是不是被人挾持了?”
..........
當第一個小隊戴上防暴頭盔準備出發時,角落裏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一個獨眼警員默默卸下腰間的配槍,將彈夾裏的麻醉子彈全部換成實彈。他的機械義眼閃爍著猩紅的光芒,低聲呢喃。
“要抓陳長官,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必須得找到陳 sir,親口問她才行!”
一名警員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他知道,在沒有見到陳長官,沒有聽她親口解釋之前,他不能輕易相信這個通緝令。他決定要盡自己所能,找到陳長官,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整個近衛局裏,警員們議論紛紛,大家的臉上都帶著擔憂和憤怒。他們不願意相信陳長官會做出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更不願意看到她被逮捕。
然而,通緝令已經下達,他們又不得不執行任務。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下,一些警員開始暗自行動,他們希望能夠先一步找到陳長官,保護她,同時也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另一些警員則隻能無奈地按照命令,開始在龍門的大街小巷中搜尋陳的蹤跡,一場關於陳的追捕行動,在龍門這座城市中悄然展開。
.............
辦公室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鎏金燭台跳動的火苗將陰影投在斑駁的牆壁上。年老的劄拉克半倚在雕花檀木椅中,布滿褶皺的爪子托著青瓷茶杯,渾濁的眼珠微微眯起,聽著手下灰尾的匯報。茶湯表麵漂浮的茉莉花瓣隨他顫抖的指尖輕輕搖晃,氤氳熱氣模糊了他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
“...... 好。我曉得了。”
鼠王突然開口,沙啞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石壁,茶杯重重磕在鑲玉茶案上,濺出幾滴琥珀色的茶湯。他抬起頭時,頭頂的帽子晃動,露出左耳殘缺的缺口 —— 那是二十年前與炎國走私商火並時留下的印記。
灰尾立刻單膝跪地,尾尖不安地拍打地麵。這個年輕的劄拉克身著玄色勁裝,腰間纏著鎖鏈與淬毒短刃,此刻卻在鼠王沉沉的目光下不敢抬頭。
“主人還有什麽吩咐?”
鼠王摩挲著杯壁上的纏枝蓮紋,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擺了擺手,喉間發出拉風箱般的喘息。
“沒有了。把之前我吩咐過的事情,都處理好。做完以後就趕緊去避避。”
話音未落,又一陣咳嗽震得他肩膀發抖,尾尖無力地垂落在椅邊。
“是。”
灰尾立刻起身,金屬護腕在起身時撞出輕響。他望著鼠王蜷縮的背影,張了張嘴卻終究沒說話。辦公室外突然傳來暴雨擊打瓦片的聲響,混著遠處近衛局的警笛聲,將空氣壓得愈發沉重。
“去吧。快去。”
鼠王的聲音突然拔高,枯瘦的爪子狠狠拍在桌案上,震得燭火猛地搖晃。灰尾猛地一激靈,轉身疾步離去,身後的木門在狂風中 “吱呀” 作響,將他的身影吞沒在雨幕中。
雨珠在雕花窗欞上蜿蜒成河,鼠王枯瘦的身影被昏黃燭火拉得歪斜,仿佛一尊搖搖欲墜的青銅雕像。他布滿老繭的爪子摩挲著窗沿,指甲深深摳進木紋裏,望著近衛局方向閃爍的警燈,渾濁的瞳孔裏翻湧著風暴。
“——唉。居然還有人能算倒魏彥吾。”
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鏽跡,尾音被窗外的雷聲碾得支離破碎。青瓷茶杯在掌心轉了兩圈,茶水晃出細小的漣漪,倒映著他緊鎖的眉峰。
“塔露拉,塔露拉......難道說這真是命數?”
茶蓋“當啷”磕在杯沿,濺出的熱茶燙得他指尖微顫,卻不及提起這個名字時心口泛起的刺痛。
“二少爺,你要是泉下有知,也不會想看到這般光景吧?”
他踉蹌著扶住窗框,金冠歪斜地掛在頭上,渾濁的淚水混著雨水滑進皺紋溝壑。那些被歲月掩埋的往事突然破土而出。
“罷了,罷了。”
他佝僂著背走向案幾,顫抖的手撫過愛德華留下的舊佩劍,劍鞘上的螭紋硌得掌心生疼。
“龍門終歸還是走到這步。”
窗外驚雷炸響,照亮他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那些承載著榮耀與背叛的印記,此刻在雷光中猙獰如血。
“但暉潔......暉潔!小心啊,暉潔......”
他突然撲到窗邊,利爪在玻璃上抓出刺耳聲響,渾濁的嘶吼穿透雨幕。遠處近衛局的警笛聲愈發急促,像一把鈍刀在割他的心髒。尾尖無力地垂落,掃過滿地碎瓷,仿佛要掃落龍門搖搖欲墜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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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移動地塊來說,動力爐就是它的心髒。和小隊一起出外勤的這些年,我就像是它的主刀醫生,要麽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讓它的心髒恢複搏動,要麽,唉,在最後一刻無可奈何地宣布它的死亡。
——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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