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攔路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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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當那聲沉穩的女聲清晰地在辦公室內響起,宣告著要出手解決小陳的事情時,在場的所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都愣在原地。
    魏彥吾的眼睛瞪大,鏡片後的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和意外,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他微微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一時語塞。文月同樣滿臉驚愕,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衣角,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陳前輩突然表態的震驚,又隱隱帶著一絲期待。
    阿米婭的粉眸中則更多的是疑惑和好奇,她歪著頭,兔耳輕輕晃動,腦袋裏似乎裝滿了無數個問號。她不明白這位突然出現的陳前輩究竟是何方神聖,又為何能如此篤定地說會出手解決陳的事情。
    凱爾希的表情則嚴肅而戒備,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盯著電話,似乎想要透過那小小的聽筒,看穿電話那頭的人。她的雙手抱在胸前,身體微微前傾,顯示出一種隨時準備應對未知情況的姿態。
    “陳前輩....... 您怎麽.......”
    魏彥吾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前輩打斷。
    “我怎麽遇到她的是吧。”
    陳前輩的聲音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從容和自信。
    “這件事嘛...... 說來話長了。”
    她的語調微微上揚,仿佛在勾起眾人的好奇心,卻又故意賣了個關子。
    .................................
    龍門邊境的風裹挾著砂礫如鋼針般撲打在陳的麵甲上,她俯低身子緊貼沙地車,引擎的轟鳴震得掌心發麻。當遠處地平線終於撕開荒蕪的帷幕,露出空曠的荒地時,她緊繃的脊背才微微鬆弛,尾尖也不再如弓弦般僵直 —— 可就在這鬆懈的刹那,一道黏膩又戲謔的聲音突然刺破風聲。
    “不要這麽著急走呀,我的小龍龍。”
    話音未落,大地突然震顫起來。陳眼前的空氣泛起漣漪,數以萬計的沙粒在無形力量的操控下瘋狂匯聚,眨眼間凝成一堵足有兩人高的沙牆。沙牆表麵翻湧著漩渦狀的紋路,仿佛有生命般扭曲蠕動,細碎的沙粒簌簌掉落,在地上堆成詭異的圖騰。
    沙地車的輪胎在砂礫上瘋狂打滑,陳猛地拉動刹車,車身在慣性作用下橫甩出去。她單手撐地借力翻轉,靴底與沙地摩擦出刺啦作響的火星,在距離沙牆僅剩半米處堪堪停穩。赤霄劍出鞘的清鳴劃破寂靜,猩紅劍刃上流轉的源石技藝光芒,將她緊繃的下頜線染成血色。
    “是誰!給我出來!”
    陳的怒吼裹挾著劍氣震散身前的沙霧,尾尖如鋼鞭般掃過地麵,揚起一片沙塵。然而回應她的隻有沙牆深處傳來的低笑,那聲音忽遠忽近,像是從四麵八方同時響起,每一個字都帶著令人熟悉的親昵。
    “這麽著急,是要去見誰呀?”
    話音如絲線般纏繞在耳畔,沙牆突然如沸騰的熔金翻湧變形。細沙簌簌墜落間,一個身姿輕盈的 “少女” 踏浪般浮出沙麵。
    她身著龍門傳統織金襦裙,月白色綢緞上繡著栩栩如生的瑞獸紋樣,廣袖翻飛時似有暗香浮動,可那眉眼間流轉的鋒芒,卻與溫婉華服形成詭異反差。
    陳握著赤霄的手驟然收緊,劍身發出細微的嗡鳴。當對方轉過臉,晨光刺破沙塵的刹那,她仿佛被定身咒擊中 —— 那張看似年輕的麵容上,眼角細密的紋路裏沉澱著歲月的滄桑,眉峰斜飛入鬢的弧度,還有唇角若有似無的淺笑,無一不是記憶裏熟悉的模樣。
    “陳...... 陳前輩?!”
    陳的聲音不自覺地發顫,尾尖不受控地劇烈擺動。赤霄劍在手中微微搖晃,倒映著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為什麽....... 在這裏?”
    陳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尾音還帶著沙啞的震顫。她死死盯著陳前輩腰間那枚熟悉的玉佩,晨風掠過,玉佩與金飾碰撞發出細碎聲響,驚得她握劍的手又緊了幾分,指節泛出青白。
    “當然是為了我可愛的小龍龍呀。”
    陳前輩的聲音甜得發膩,尾音打著卷兒。她足尖輕點沙牆,整個人如蝶般翩然落下,廣袖翻飛間,繡著金線的襦裙帶起一陣香風。落地時,裙擺如漣漪般在沙地上鋪展開,竟未沾半點塵土。她歪著頭,發間珠翠輕晃,眼波流轉間似有萬千情愫,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你就一個人去,就不怕把命丟在那裏嗎?”
    她欺身向前,溫熱的呼吸掃過陳緊繃的下頜,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赤霄劍的劍鞘。陳本能地後退半步,後背卻撞上了沙地車,金屬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幾分。抬頭望去,陳前輩正垂眸盯著她,那雙眼睛裏翻湧著令人心悸的溫柔與危險,像是平靜海麵下暗藏的洶湧漩渦。
    “陳前輩...... 您都知道......”
    陳的聲音不自覺地發顫,尾尖不受控地在身後胡亂擺動,揚起陣陣沙塵。她突然發現,陳前輩眼角那抹若隱若現的細紋,竟與記憶中某個疲憊的瞬間完美重合,可眼前這具年輕軀體的鮮活姿態,又讓她恍惚覺得對方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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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一個個都喊我前輩。”
    陳前輩突然噘起嘴,指尖捏著陳的一縷頭發輕輕一扯,動作親昵得像是長輩教訓頑皮的孩子。她轉著圈展示身上的華服,繡著瑞獸的裙擺掃過沙地,留下蜿蜒的紋路。
    “我有這麽顯老嗎?嗯?”
    最後一個字拖著長長的尾音,語調陡然變得危險,明明是嗔怪的語氣,卻讓陳後頸泛起一陣寒意,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獵物。
    陳的脊背瞬間繃成一張滿弓,後槽牙死死咬住發顫的舌尖,連帶著尾尖都在劇烈抽搐,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電流順著神經炸開。她想開口反駁,喉嚨卻像被砂礫填滿,隻能發出破碎的氣音。
    “不...... 不是的。”
    話音未落,冷汗已順著鎖骨滑進衣領。
    “那好,姐姐想問你一個問題。”
    陳前輩的聲線突然變得像浸在蜜裏的刀刃,她傾身向前時,繡著金線的廣袖如捕蝶的網兜罩下,沉香混著砂礫的氣息撲麵而來。指尖撫過陳緊繃的下頜時,那觸感輕得像毒蛇吐信。
    “如果說你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與我有關的話,你會怎麽想?”
    驚雷在陳耳畔炸響!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她幾乎是本能地暴退三步,沙地車被撞得轟然倒地。赤霄劍出鞘的龍吟撕裂空氣,猩紅劍刃上流轉的源石技藝光芒,將陳前輩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映得妖異詭譎。
    劍尖距離對方咽喉僅剩三寸,陳劇烈起伏的胸膛蹭著劍穗,尾尖橫掃地麵,卷著砂礫在兩人之間築起一道防線。
    “您這話是何意,陳前輩?!”
    “就是字麵意思。”
    陳前輩笑意不減,眼角細紋裏都浸著慵懶,腕間銀鐲隨著攤開的手掌輕晃,發出細碎聲響。陽光穿透她廣袖上金線繡的瑞獸,在沙地上投下斑駁陰影,那些張牙舞爪的獸形竟詭異地扭曲著,仿佛要爬出布料。
    “龍門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包括灰蓑、整合運動、監察司......”
    她故意拉長語調,指尖劃過陳緊繃的下頜。
    “假如都是我在幕後操縱,你,作為龍門警司的你要怎麽對我?”
    陳感覺後槽牙幾乎要咬碎。赤霄劍劇烈震顫,劍身映出的倒影裏,陳前輩的笑容像融化的蠟油般扭曲。她想嘶吼,想質問,可喉嚨卻被無形的手掐住,隻能發出壓抑的悶響。
    下一秒,空氣突然凝固。
    陳前輩的裙擺轟然炸開,繡著龍紋的綢緞卷著砂礫騰空而起,如同一麵驟然展開的戰旗。她的身形瞬間化作殘影,腳尖點地時竟在沙地上烙出焦黑的腳印。
    赤霄劍倉促格擋的刹那,金屬交鳴的巨響震得她耳膜生疼,尾尖不受控地甩動,在地麵犁出半米深的溝壑。
    “怎麽?不敢動手嗎?”
    陳前輩收掌而立,指尖還殘留著淩厲劍氣的殘影,冷笑如冰碴般砸落。
    “假如我就是幕後黑手,你剛才的表現就已經夠你死好幾回了。”
    她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袖,繡著金線的雲紋在陽光下翻湧,倒像是在嘲笑陳的狼狽。
    “真髒...... 我好不容易才舍得穿的衣服呀....... 弄得這麽髒怎麽辦呀.......”
    陳前輩蹲下身,指尖撚起一粒沾滿砂礫的裙擺,語氣裏滿是嬌嗔,可眼底卻翻湧著令人膽寒的戲謔。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極了盤踞在暗處的毒蛇。
    “啊......?”
    陳呆立當場,尾尖僵在半空,連赤霄劍的劍柄都握出了汗。她看著眼前這位前一秒還劍拔弩張,此刻卻為衣裳沾塵而抱怨的前輩,大腦一片空白,喉嚨裏的疑問卡在那裏,怎麽也說不出口。
    “前輩您這.......”
    話音未落,空氣突然扭曲!陳隻覺眼前一花,陳前輩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間逼近,帶著沉水香的廣袖轟然展開,竟化作無形鎖鏈纏住她的手腕。
    不等她反應,陳前輩已反手扣住赤霄劍的劍柄,冰涼的金屬觸感擦過掌心,伴隨著一聲清脆的 “錚” 響,猩紅劍刃已出鞘三寸,卻抵在陳自己的咽喉前。
    劍鋒映出兩人重疊的倒影 —— 一個神色從容,一個目瞪口呆,形成詭異又殘酷的對比。
    “怎麽?自從當了警司之後就把我小時候教你的東西都還給我了嗎?”
    陳前輩手腕輕轉,赤霄劍鞘在掌心劃出淩厲的弧光,劍尖挑起陳散落的發絲。她猛然捏住陳的下巴,指腹的力道幾乎要碾碎骨骼,繡著金線的廣袖垂落,將兩人籠罩在暗沉沉的陰影裏。
    “當年那個敢單槍匹馬闖匪窩的小丫頭,現在連出劍都要猶豫?
    陳前輩突然將赤霄重重插入沙地,劍身震顫著發出嗡鳴。她俯身拾起飄落的簪子,漫不經心地別回發間。
    “連我這關都過不了,拿什麽去對抗真正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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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在人群中,不論感受到什麽樣的情緒,我都會盡力讓自己保持快樂,痛苦啊,悲傷啦,都給我到此為止,我會把自己的快樂通通都傳遞給你們......累?當然不會,我喜歡跟大家待在一起。
    ——新約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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