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突發情況,新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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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爾希的分析剛開了個頭,尾音卻被一縷飄忽的歌聲絞碎在空氣中。那聲音像是從極遠處飄來,又仿佛貼著耳膜呢喃,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韻律。
    "你聽見了嗎?你聽見那............歌聲......?"
    她驟然噤聲,瞳孔微微收縮。身為曆經無數戰場的醫者,凱爾希從不質疑自己的感官,但此刻縈繞在耳畔的歌聲,卻讓她罕見地產生了一絲遲疑。
    “奇怪,我理應不會被源石技藝帶來的任何錯覺幹擾。”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醫療終端的邊緣,她迅速在腦海中檢索所有已知的源石技藝特性。作為免疫絕大多數精神類源石技藝的存在,這種難以名狀的不安感,遠比任何敵人都更讓她警惕。
    "全員立即佩戴神經抑製器!加裝防護設備!"
    凱爾希的聲音像淬了冰,命令聲在通道裏激起回響。
    “dr.曦 ,可能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轉身麵對身旁的 dr. 曦時,她壓低的嗓音裏多了幾分凝重。
    “雖然我們已經能從一路上的亂象得出同樣的結論,但我們要麵對的事情可能會比我們預想的更糟。”
    “從來如此,便對麽?”
    博士的聲音在金屬通道裏激起回響。
    凱爾希扣上麵罩的動作突然凝滯,呼吸麵罩發出輕微的嘶鳴。她眼中流轉的冷光被麵罩切割成細碎的菱形。
    “當暴行成為日常,我們就更該握緊解剖刀。”
    戰術手電的光束掃過牆壁上斑駁的源石結晶,在她棱角分明的下頜投下鋸齒狀陰影。
    “這片土地正在潰爛。”
    她的指尖劃過牆麵滲出的黑色黏液,結晶在觸碰瞬間迸裂成齏粉。
    “源石病是傷口,而仇恨才是腐肉。若當初能以包容為種……”
    話音戛然而止,通道深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像某種巨獸在黑暗中舒展筋骨。
    博士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瞳孔猛地收縮 —— 兩簇幽綠的光團正穿透濃霧,如同深淵睜開的瞳孔。那光裏翻滾著不屬於現世的惡意,將凱爾希的側臉染成詭異的青白。
    “善良是會夭折的花。”
    凱爾希的手術刀出鞘時帶起龍吟,鋒刃在微光中劃出銀弧。
    “但我絕不會讓這片土地,再成為孕育新災厄的溫床。”
    她緩步向前,防護服摩擦的沙沙聲與逐漸清晰的心跳聲重疊,在死寂中織就一張致命的網。
    ............................
    雪沒有化。春天沒有來。
    這個春天仿佛怎麽都不會來。
    每當抬頭看見燭火,就不禁伸出手把它掐滅,卻又不得不在黑暗中重新點燃它。
    快過去吧,冬天。再不過去,我們就都要被這場雪埋住了。
    快點過去吧。
    2月21日
    寒風如利刃般刮過雪原據點搖搖欲墜的木牆,發出淒厲的嗚咽。
    裹著破舊毛毯的感染者戰士望著角落裏的塔露拉,她蜷縮在堆積的物資箱旁,蒼白的臉上寫滿疲憊,失神的目光盯著地麵某處,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氣。
    “塔露拉,你怎麽了?”
    戰士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在空曠又冰冷的據點裏回蕩。
    塔露拉如夢初醒般抬起頭,眼神茫然。
    “...... 什麽?”
    “這幾個月你消沉了好多。發生什麽事了?”
    戰士向前幾步,擔憂地追問。
    “沒什麽...... 沒什麽。”
    塔露拉別過臉,聲音輕得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跟你們的時間不長,但按他們說的,以前的你......會不會活潑點兒?”
    戰士試探著說。
    “喂。”
    一旁的盾衛突然出聲,厚重的鎧甲碰撞發出悶響。
    “塔露拉沒架子這點本來就很難得了。你剛這些話,你去對大尉說說?別太過分。”
    戰士慌忙擺手。
    “那我可不敢。”
    塔露拉揉了揉眉心,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愛國者沒大家想得那麽凶,盾衛們習慣了嚴肅,別往心裏去。隻不過他最近嗓子不太好,說的話少了些吧......給了你們一點無聲的壓力。”
    她長歎一口氣。
    “至於我的狀態......別擔心。嗯......隻是想得比較多。我們的隊伍離烏薩斯城市群越來越近,很多事也需要進一步的討論,我會想得比較多一些才會給你這種感覺吧。”
    戰士皺著眉頭,愁容滿麵。
    “是啊,缺水少糧的,人手真不夠用,再這樣下去我們要耗不起了。”
    塔露拉站起身,走到掛著地圖的牆邊,指尖重重劃過標注的路線。
    “是的,所以,我們必須更加注意外部各勢力的動向。
    一方麵是,我們要盡快聯係上本地的感染者聚落和團體。另一方麵,肯定有人會嚐試捕捉我們的行蹤......如果一個不小心落入圈套,所有人就都要和雪原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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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太危險了。”
    戰士臉色發白。
    “是很危險。不過隻要我們縝密地規劃接下來的路線,我們就不會走到那一步......所以,減少損失才是當務之急。”
    塔露拉凝視著地圖,陷入沉思。
    “也許將我們的隊伍分散開來會讓我們的行動更隱蔽些,但這樣一來通信就成了問題。”
    “啊,是啊,那些搶來的烏薩斯的通訊設備,我們用不了,我們弄不到他們的發報設備。”
    戰士無奈地搖頭。
    塔露拉握緊拳頭,聲音低沉。
    “這會讓我們的聯絡員和偵察員陷入不必要的危險之中。遊擊隊密語的學習成本太高了,想配發一整套聯絡設備,我們就必須拿到原型機......”
    她的眼神變得堅定,卻也難掩眼底的憂慮,仿佛預見了前方艱難的戰鬥。
    據點的木門在風雪中不堪重負,發出瀕死般的呻吟,突然 “砰” 地一聲被撞開。裹挾著冰刃般的雪粒,雪怪小隊成員連滾帶爬地衝進來,厚重鬥篷上的冰碴如碎裂的琉璃,劈裏啪啦砸落在地。
    他劇烈起伏的胸膛透過破洞百出的護甲,麵罩下的喘息聲粗重得像是垂死之人拉風箱,凍得發紫的嘴唇不住哆嗦。
    “塔露拉......塔露拉!偵察員遇襲了!”
    角落裏,感染者戰士正用磨石慢條斯理地打磨匕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不過是幾隻跳梁小醜,這種小事,自己解決就......”
    “別吵,和以前不是一回事!”
    來人氣喘如牛,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沾著雪水的披風甩出長長的水痕。
    “連敵人是誰我們都沒摸到,他就倒下去了!對方就像鬼魅!偵察術師剛抬手準備釋放源石技藝,還沒來得及念完咒語,就直挺挺倒下了!精準摧毀技藝節點,普通糾察隊哪有這等殺人的鬼把戲!”
    塔露拉原本低垂的眼眸驟然迸發出狼一般的凶光,仿佛兩簇即將燎原的幽藍火焰。她一把扯開蓋在膝頭的破舊毛毯,動作之迅猛,帶翻了身旁盛滿醫療用品的木箱。
    “事關戰友性命的事,沒有小事。”
    繃帶如慘白的巨蟒,瞬間纏住她的腳踝,卻被她如同撕裂仇敵般狠狠扯斷,發出 “刺啦” 的撕裂聲。
    “雪怪,帶我去事發地點。盾衛,我們也許遭遇了烏薩斯某個集團軍的下屬部隊。跟我來。”
    “是!”
    回應聲震得牆壁上的霜花簌簌而落。金屬碰撞的鏗鏘聲此起彼伏,盾衛們迅速列陣,盾牌交錯的哢嗒聲宛如死神在撥弄算盤珠子,與呼嘯的風雪交織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序曲。
    塔露拉將戰術目鏡 “哢嗒” 扣在額前,呼出的白霧在麵罩上瞬間凝結成晶瑩的霜花,如同給她戴上了一層冰冷的麵具。她掃視著眾人,目光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記住,即使是先遣軍也要萬分小心,一旦處理不當,就會引來大規模的報複。一定要避免這種事的發生!所有人,像影子一樣行動,避免任何不必要的廝殺!”
    “明白!”
    話音未落,她猛然轉身,瞥見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傳令兵,聲如驚雷。
    “傳令兵,去通知愛國者先生!”
    凜冽的寒風趁機灌進敞開的門,瘋狂翻攪著室內淩亂的物品,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血腥風暴提前奏響序曲。
    ......................
    呼嘯的狂風如巨獸的嗚咽,卷著鋒利的雪粒在雪原上肆虐。雪怪小隊的成員們像僵死的石像般趴在雪地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他們的呼吸在麵罩上凝結成厚厚的冰霜。
    “快去叫霜星大姊 ——”
    一名隊員話音未落,突然發出痛苦的悶哼,劇烈的咳嗽聲在死寂的雪原上格外刺耳。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一旁,隻見孔德拉沙倒在血泊之中,殷紅的鮮血在雪白的大地上暈染開來,宛如一朵詭異的曼珠沙華。
    “孔德拉沙!!”
    剛趕到的感染者戰士們目眥欲裂,淒厲的喊聲被風雪無情地撕碎。
    “雪怪小弟!”
    盾衛隊長身形一閃,率先衝到孔德拉沙身邊。他蹲下身子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聲音都變了調。
    “快!快把他放平!把這該死的東西拔出來!”
    眾人這才看清,一支漆黑如墨的長矛貫穿了孔德拉沙的胸膛。那長矛泛著詭異的幽光,表麵流轉著細密的符文,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長矛仿佛與孔德拉沙的身體融為一體,竟像是從他體內 “生長” 出來的一般。盾衛隊長盯著長矛,喉結艱難地滾動,內心的驚濤駭浪幾乎要衝破胸腔。
    “黑色的長矛從他身上…… 長了出來?!不會,不會…… 怎麽會在這?!帝國豢養的孽物怎麽會在這?!”
    就在眾人驚恐萬分、手足無措之際,一聲悠長而尖銳的 “嘶……” 劃破天際。一股森冷的氣息驟然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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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找我。他們厭世、饑渴、在混沌中嘶吼,渴望為群體迷狂覓得造物者。“酒神”怎會死去?隻有無數用碎片拚湊成的偶像倒在台階下,如同那位孤獨而瘋狂的戲劇導演,偏執的靈魂,我的故人。
    ——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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