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不滅的“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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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塔基的鋼筋如扭曲的巨蟒吞吐火舌,遊擊隊與羅德島幹員的盾牌陣列在源石爆破中震顫。
    “他們到處都是!”
    當又一波感染者如黑潮般湧來時,盾衛隊長的戰吼撕裂硝煙。
    "不要後退!往前進!往前進!把他們推出去!把他們趕出去!!把這群瘋狗踹回地獄!"
    他虯結的臂膀揮落時,護腕上刻著"博卓卡斯替"的青銅護符迸出血光,砸在敵群前排的源石弩炮瞬間崩裂成齏粉。
    "菲林!"
    隊長用盾牌撞開一具炸膛的宿主,轉向陣線中央的銀發少女。迷迭香操控的重劍正如隕星般砸進敵陣,每一次揮砍都在瀝青路麵犁出藍焰翻湧的溝壑,劍刃絞碎源石結晶的爆響如同戰鼓。她頸間的神經連接器滲出幽光,破碎的戰術圖景在瞳孔裏明滅。
    "還能撐多久?"
    少女抬眸時,飛濺的血珠在她蒼白臉頰烙下猩紅指痕,聲線裹著源石技藝的嗡鳴。
    "兩種終局——要麽踏過屍山迎來破曉,要麽我先化作鋼筋上的焦炭。"
    話音未落,她突然將重劍斜插地麵,符文炸裂的瞬間掀起環形衝擊波,三十步內的敵群如麥穗般被攔腰截斷,殘肢撞在燃燒的廣告牌上,將"切爾諾伯格歡迎您"的霓虹字染成血色。
    "他們誰也別想抓到阿米婭......誰也別想幹擾她的戰鬥。"
    她劍鋒挑起半具軀體甩向敵陣。
    "哪怕塔露拉死掉,這些人也不會散的。你們的隊伍還要多少時間才能重新調動起來?"
    隊長抹掉臉上熔渣,指腹蹭過唇邊血沫時嚐到鐵鏽味。
    "整座城的遊擊隊,還有舉著愛國者戰旗的感染者?"
    他踢開冒煙的彈坑,靴底碾碎的源石結晶迸出藍綠色火星。
    "至少......六十分鍾。"
    "那就讓時間跪著爬完這六十分鍾。"
    迷迭香猛地拔出重劍,劍脊凝結的冰晶如碎裂的星環簌簌墜落,她銀發上的神經接口突然爆亮。
    "我隨你們衝鋒。現在——破陣!"
    隊長突然用盾牌猛擊地麵,金屬轟鳴化作燎原的號角。他踏過滋滋冒電的電纜,戰靴踩碎的源石碎塊在黑暗中劃出光軌。
    "聽著!博卓卡斯替的殘焰!被壓迫者的利齒!"
    他扯開染血的衣領,露出鎖骨處愛國者親手烙下的狼頭印記。。
    "遊擊隊......不,博卓卡斯替的戰士,受壓迫者的戰士!前進!向前走!"
    “向前走!”
    迷迭香的聲線與他共振,重劍在夜空中劃出銀弧,劍尖滴落的血珠墜在"前進"的標語牌上,將褪色的字跡燙成滋滋冒煙的焦痕。
    當兩人帶領殘部如楔子般撞入敵陣時,背後核心塔的玻璃幕牆正成片坍塌,墜落的觀光艙在屍海中砸出環形坑洞,破裂的舷窗裏漏出的霓虹燈管,恰好拚出愛國者臨終前畫在戰術圖上的——那簇用鮮血勾勒的自由火種。
    此刻硝煙裏揚起的不是塵土,是無數碎成齏粉的源石結晶,它們在爆炸的氣浪中升騰、閃爍,像極了遊擊隊營火旁老人們講述的:那些在礦坑裏被碾碎卻依然發光的希望碎屑。
    …………………………
    "這場戰爭的雙方,你們認為是誰?你們認為是感染者與非感染者。你們認為是正義與非正義。"
    塔露拉的軍靴叩擊地麵,金屬護膝在昏暗的光影中泛著冷芒。她忽然駐足,猩紅瞳孔掃過眼前苦苦支撐的兩人,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錯了,錯了。這就是你們無法戰勝我的原因。"
    軍刀出鞘的寒芒釘入牆麵,塔露拉俯身時發梢垂落,如同燃燒的火焰。
    "戰爭從來不是童話裏的正邪對決——一邊是幾個沉溺於廉價理想主義的跳梁小醜,他們把情緒當武器,連戰爭本質都參不透,就妄圖左右曆史車輪。"
    她猛地轉身,指向遠處烏薩斯荒原上濃煙滾滾的村落。
    "而另一邊,是在礦石病陰影下掙紮的千萬民眾,是被短視者推向深淵的整個大地!這場戰爭,是清醒者對蒙昧者的審判,是被壓迫者奪回命運的呐喊!"
    “我不在乎……”
    阿米婭的聲音像是寒風中搖曳的燭火。
    "不在乎?你根本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塔露拉猛然轉身,猩紅的瞳孔裏翻湧著熔岩般的怒火。她頸間的源石結晶泛著不祥的紅光,每一次劇烈起伏的胸膛都伴隨著細微的能量震顫。
    "你怎會懂得,我們對這片土地的愛早已刻進骨髓?"
    大廳穹頂的吊燈突然劇烈搖晃,水晶墜子碰撞出刺耳聲響。塔露拉扯開披風,露出染血的戰甲。
    "那些在雪原上凍僵的戰士,那些被毒氣侵蝕的雙眼,他們為信念而戰的每一滴血都在澆灌這片土地!即便有人因偏見誤入歧途,烏薩斯的風雪也會記住他們的忠誠!"
    她踏前一步,地麵瞬間裂開蛛網狀的冰紋。
    "達官貴人的酒池肉林,市井之徒的冷嘲熱諷,在我眼中與戰場上的英雄並無不同——因為愛從不會計較得失,不會區分貴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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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怒吼,塔露拉周身的空氣開始扭曲。那些感染礦石病卻仍在抗爭的軀體,那些未被病症侵襲卻願拔刀相助的雙手,在她身後化作流動的光影。
    "那些沒被礦石病感染卻為感染者而戰的人,那些被礦石病感染卻不肯就此作罷的人,我都愛他們!!他們追逐生命的樣子,比那些無所事事的虛度人生的廢物,要強上千萬倍!"
    火焰毫無征兆地從地麵噴湧而起,將塔露拉吞噬在熾烈的火柱中。當烈焰漸漸消散,一個身著黑色長裙的身影緩緩走出。
    “但我愛著烏薩斯的所有人。無論他們是強壯還是孱弱,是仁慈還是暴虐,是節製還是貪婪。對於烏薩斯來說,生命都是相同的,我們都是烏薩斯的沙粒。
    有些人天生值得活得更好!但他們不能,他們也不會這麽選。因為命運是盲目的,他們應該要遭受到這些沒有理由的折磨,這令他們茁壯成長。
    有些人必須受到懲罰。但他們不能,因為他們的生命依然重要,隻有他們活著,才能讓河流流動,讓事物遷移,讓規劃實施,直至他們被溺死,直至偉大被重新鑄就。
    我愛他們所有人。不因來處,不因作為,不因身份,不因人格。
    我愛著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
    她眼瞳中的血色如同凝固的岩漿,每一步都在地麵留下焦黑的印記。千年歲月沉澱的威壓彌漫整個空間,不死的黑蛇——真正的操控者,終於撕開了偽裝的麵具。
    “千年來一直如此。”
    陳的佩刀"赤霄"突然發出嗡鳴,刀刃上泛起警惕的紅光。阿米婭踉蹌後退半步,喉嚨裏發出壓抑的驚呼。這個傳說中永生不滅的存在,此刻正以實體形態降臨,空氣中殘留的餘燼都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黑蛇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阿米婭,猩紅的眼眸中滿是輕蔑。
    “阿米婭,你可知自己為何目光短淺、力量微薄?” 她緩緩踱步,黑色的裙擺如同流動的夜色,在地麵拖曳出絲絲縷縷的黑霧。
    “你不過是蜷縮在感染者的小天地裏,僅憑‘魔王之眼’窺探著零星的苦難,就敢自詡看清了世界?那些浮於表麵的景象,不過是虛幻的泡影。而我,曆經無數慘劇,見證了烏薩斯的興衰沉浮。”
    黑蛇猛地張開雙臂,周身爆發出令人戰栗的威壓。
    “你困在感染者的身份裏自憐自艾,我們卻為了看不見的廣大土地、為了在苦難中哭號的人民而戰。你們為著瑣碎之事悲痛,自封救贖者,實則不過是蒙住雙眼、堵住雙耳的愚者!你根本無法想象這片土地上真實的苦難,那些命運刻在活人身上的致命疤痕,我身上便承載著數千萬條!”
    話音落下,黑蛇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轉向一旁嚴陣以待的陳暉潔。
    “陳暉潔,論血緣,我們是姐妹。可如今,你卻執劍相向,將烏薩斯視為敵人,妄圖守護龍門。但你連我都戰勝不了,又拿什麽去抵擋烏薩斯的鐵蹄?”
    她發出一陣陰森的笑。
    “至於這場戰爭誰勝誰負,烏薩斯是否被卷入,我根本不在乎。”
    黑蛇周身的黑霧瘋狂翻湧,整個空間都開始扭曲變形。
    “我要的,是打破這片土地的僵局,終結無盡的內耗。無論軍政府掌權,還是新皇登基,隻要能達成目的,任何手段,我都在所不惜!”
    黑蛇忽然仰起頭,猩紅瞳孔映著穹頂裂痕中漏下的月光,仿佛在與虛空對話。
    "上一代的烏薩斯皇帝如同是烏薩斯的靈魂再次歸來。他不貪圖享受,對權力保持渴望卻也重視距離,他不是欲望的合格載體,他甚至一點也不暴虐。"
    她指尖劃過石柱上的戰痕,聲音裏帶著奇異的虔誠。
    "但他帶來戰爭,因為烏薩斯需要戰爭,烏薩斯需要它的戰爭去讓它的人民成長。他是優秀的。他足以被稱作是烏薩斯應有的皇帝。至於你們,至於你們,感染者。"
    陰影在她身後凝聚成扭曲的人骨圖騰,黑蛇忽然轉向阿米婭和陳,嘴角咧開殘酷的笑意。
    "‘你為什麽不像牲畜一樣在他們麵前跪下,搖尾乞憐?這樣你就能得到他們的原諒。’想被大地上的人們接受嗎?當然可以......像玩賞花殼蟲一樣吃飼料吧,放棄人類的語言做奴隸吧,把你們的四分之一拿出來供他們揮霍和屠戮吧。"
    她張開雙臂,披風下滲出磷火般的光。
    "這樣他們就會當你是無害的畜類,接近於人形惡心卻有趣的寵物,供他們發揮孱弱力量與保留可悲尊嚴的附屬品!你們會苟延殘喘,不斷會有新的生命被用作你們的延續,你們的族群會如此,也會永遠如此。"
    石柱突然崩裂,黑蛇的聲音混著碎石簌簌落下。
    "——因為這些愚蠢的人隻能通過這樣的方法獲得寬恕和滿足,巨大的權力係統是為了讓你們與他們......任何主與奴兩相安穩而被創造出來的。沒有人會像這個烏薩斯和我一樣對你們如此平等了。我們知曉了他們的卑劣,又不得不讓你們活在他們的陰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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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果覺得它邪惡,那就當它是邪惡吧。因為這個邪惡維持了足以跨越國度的可悲救贖心理,生命亦如此。"
    月光突然被烏雲吞噬,她周身騰起猩紅的火焰,每一粒塵埃都在嘶吼。
    "直到今天,這該死的平衡該碎了。"
    黑蛇的聲浪撞碎穹頂水晶燈,迸濺的玻璃碎片在半空凝結成血色冰晶。
    "我會顛覆這腐朽的一切。那位讓烏薩斯鐵蹄踏碎黑暗的君王,曾用戰火將庸人鍛造成英雄,可惜凡人壽數如燭火般短暫,終究未能為感染者劈開一條生路。"
    她掌心向上翻轉,石磚縫隙中滲出猩紅光流,在地麵勾勒出千軍萬馬衝鋒的殘像。
    "戰爭能讓最卑微的靈魂迸發出神性 —— 非理性被粉飾成勇氣,愚昧被歌頌為崇高。
    馴化人類從來不需要哲人的智慧,隻需用戰火點燃他們血脈裏的毀滅欲。而我要做的,不是讓他們屈膝,是要在焦土上重建失落的尊嚴。"
    當她赤足踏入地麵裂縫時,源石幽光如火山噴發般衝天而起,將穹頂浮雕上的天使像灼出猙獰裂痕。
    "烏薩斯若不再燃燒,這片土地終將連同它的子民一起在時間裏腐朽成灰。我豈能容忍這樣的結局?整合運動的聚合與崩解,不過是我為這場變革埋下的引信 —— 可你們這些困在當下的螻蟻,竟想否認我為烏薩斯鋪設的千年藍圖?"
    忽然間所有燭火爆成幽藍色鬼火,她攥緊的拳頭上青筋如源石結晶般暴起。
    "百年後感染者與普通人將肩並肩站在廢墟上,諸國在血與火中重鑄平等的天平 —— 你們怎會懂得,今日祭壇上的犧牲,不過是澆灌未來的養料?當你們為眼前的哀嚎閉上眼時,可曾聽見千百年後和平的鍾擺聲?"
    黑蛇拖著燃燒著暗火的裙擺踱步上前,每一步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烙下焦黑足印。她猩紅的瞳孔掃過阿米婭緊攥的源石法杖,又落在陳腰間震顫的赤霄劍柄上,忽然發出沙啞的輕笑。
    "你們太年輕了,稚嫩得像初生的羔羊。感染者在苦難中掙紮求生,可烏薩斯早已在毀滅的深淵邊徘徊過無數次。"
    她突然抬手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交錯的舊傷 —— 那些疤痕呈現出兵器劈砍與炮火灼燒的不同形態,在幽光中泛著金屬般的冷硬光澤。
    "聽過可汗騎兵的鐵蹄嗎?數萬把馬刀碰撞的聲響,能讓整片凍土的河流改道。夢魘怯薛的彎刀刮過顱骨時,連風雪都要凝滯成血痂。"
    黑蛇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尖利。
    "還有高盧艦隊的齊射 —— 數萬羅斯勇士在炮聲中碎成齏粉,那些不可一世的貴族老爺,最後都變成了泥濘裏的血沫子!"
    當最後一個音節消散在穹頂,她已退回黑曜石王座,袍角掃過台階時濺起幾點火星。王座扶手上雕刻的巨狼頭顱突然睜開赤紅眼睛,與她的瞳孔遙相呼應。。
    "如果你們非要用愚昧的仁慈,阻擋烏薩斯的重生,阻止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凝聚信念 ——"
    黑蛇緩緩抬起下巴,整座大廳的燭火瞬間倒卷向她,在身後形成燃燒的羽翼虛影。
    "那就來試試吧。試著攔住我這個流淌著烏薩斯千年血火的化身。"
    她向前傾身時,王座下的源石脈絡轟然亮起,將三人的影子扭曲成掙紮的困獸。
    "現在,拔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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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為了變強才來這裏的,這個目的現在也沒變。不僅是煌大頭目和嘉維爾,這裏還有許多值得我挑戰的家夥......嗯?我看起來很開心?是這樣沒錯,我不討厭呆在這裏。
    ——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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