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雷電芽衣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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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從一片白色開始。
    一望無際的白將雷電芽衣包裹,將她帶向那片不可謂之有,也不可謂之無的境域。
    雷電芽衣喘息著,散亂的思緒在虛無中飄散,匯聚成一條既無起始,也無終結的道路。
    雷電芽衣就在這條純白的道路上逐漸醒來。
    這裏就是她的記憶之中嗎?
    細碎的光點環繞在她的身旁,忽明忽滅,從中響起了斑駁的聲音。
    “正如往世樂土落成之處,我會讓你的思維同英桀那般,以記憶體……不,以記憶空間的形式在樂土中展開。”
    “唯有如此,我們才能迎回愛莉希雅。”
    而後,那聲音逐漸消散,幾不可聞。
    最後,隻留下雷電芽衣一人。
    她要在此尋覓與她相處的每一處點滴,用回憶描摹,用思念補綴,直到在這片白布上填滿少女的色彩。
    最終,重現出一個已經消失的記憶體。
    雷電芽衣扶額。
    坐著雲霄飛車用眼睛吃花生……她形容的一點都沒錯啊。
    雷電芽衣邁出腳步。
    她的麵前出現了一扇門。
    這扇門的背後,就是我腦海中有關她的記憶嗎?會是哪一段呢?
    芽衣將手輕輕搭在門扉上。
    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好多事啊。
    那……就從最初開始吧。芽衣開始進入回憶中。
    第一段回憶:初見
    在往世樂土的大廳中,與她的第一次相遇。
    那時候喊了她一聲粉色妖精小姐。
    而她在羞惱中反駁“不是呢”。
    但從後麵的表現來看,她還挺喜歡這個昵稱的。
    愛莉希雅,確實是一位人如其名的美麗少女。
    而她的內心,也像這個名字一樣純粹。
    第二段回憶:試煉的考核
    那是試煉的最後,她作為對手的考核。
    那是第一次在她麵前拿起武器。
    回想起來,第一個在她麵前拿起武器的也是她。
    在和千劫戰鬥過後。
    那場戰鬥連小打小鬧都不算,對她而言,恐怕真的隻是一場約會吧。
    那時沒來得及回答——弓的確很適合她。
    不過還是想再見識下她使用其他武器的樣子。
    第三段回憶:水晶花的贈禮
    那是她將一朵水晶花交到她手中的時候。
    那時她說就當做是一個小禮物,作為從愛莉希雅這裏暫時畢業的紀念。
    那朵水晶花與伊甸和維爾薇手中的別無二致。
    她早該想到的,在樂土中,水晶之花所能代表的也從來隻有一個人。
    那時她說,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她還會從其他英桀那裏得到各種各樣的贈禮。
    關於往世樂土,關於她所探尋的秘密。
    而現在,她也結識了每一位英桀,並接受了他們的傳承。
    你會在這段旅途的終點,為我送上正式畢業的紀念嗎?
    第四段回憶:自言自語的愛莉希雅
    那是她在樂土中自言自語的模樣。
    “啊……好想摸摸她的角啊……好在意啊,好在意啊。”
    雷電芽衣知道這一幕早晚會出現。
    她也有這樣的一麵,又任性,又自我,凡事都憑心而為,卻又讓人無法討厭。如果……能再次見麵的話……不行,這個還是免了。
    雷電芽衣臉紅地否認了。
    但用喇叭留下幾句紀念的錄音,還是可以的。
    已經很近了,最後的回憶空間。
    那些記憶的光點越發清晰了,連綴成一片和煦的陽光。
    那些熹微之光湧入她靈魂的深處,匯聚成一片星光的海洋。
    一扇扇記憶之門在眼前洞開。
    那是少女的輪廓在她心底逐漸成型。
    明明她們才認識沒多久。
    但她就是這樣,總會在每一個場合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人們心中留下長短不一的影子。
    從未有誰比她更加真誠,也從未有誰比她更加純粹。
    既然如此,我所看見的一隅,也可以等同於這片花海的全部吧?
    她一直銘記著被樂土留下的一切。所以,她也不該從樂土的記憶中消失。
    你會信守諾言的,對嗎?你答應過,會向我袒露愛莉希雅的一切,還有第十三律者的全部。
    現在,我來到你麵前了。
    所以,回應我吧,愛莉希雅!
    就像,你一直以來所做的那樣。
    恒久不變的記憶空間仿佛突然起了風,就如同少女消失前的那一晚。
    一切都與記憶裏如此相似,仿佛這裏的所有一切,都在醞釀著少女的回歸。
    雷電芽衣定了定神,推開了那扇與少女相去咫尺的門扉。
    可那扇門後,卻什麽也沒有。
    怎麽會?
    光消失了。
    眼中所見隻剩下了一片虛無。
    少女的談笑仿佛就在耳邊消散,卻無法拚湊成完整的圖景。
    是我的記憶模糊了嗎?
    還是因為……我尚未了解她的全部?
    與此同時,一種異樣的刺痛開始擴散。
    那種感覺來自大腦深處,揮之不去。
    雷電芽衣捂著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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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這是侵蝕之律者!
    刺痛不斷襲來,持續蠶食著她的精神。
    即便無法侵蝕,也要與之同在。
    不!她不能就此停下!
    雷電芽衣沒有停頓,繼續向前走去。
    最後一扇門,但她的視線忽明忽暗。
    就差一點了!
    可是門忽然出現在了遠處。
    電流聲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記憶在離她遠去。
    隨著疼痛來襲,雷電芽衣倒在了地上。
    疼痛令一切其他感官都變得遲鈍。不……不應該是這樣!
    當眼前的一切都逐漸模糊不清的時候,藏在心底的畫麵就變得越發鮮明。
    往事一一浮現,她看見英桀們的背影逐漸遠去。
    這是一座沒有出口的迷宮,然而他們卻以自身為代價,為雷電芽衣開辟了前路。
    隻因那條路的盡頭,是她一直以來的所求。
    那名純真的少女踏著末日的殘照迤邐而來,以始終如一的真我照亮了漆黑的殘夜。
    因為她的存在,在灰暗的時代之末,始終有一簇火焰長燃不息。
    跨越五萬年的時間,這簇火焰被留存至今。
    它的未來應該存在於更加遙遠的地方,她的故事不該像這樣倉促落幕。
    這條路並非由自己一人鋪就,當然……也不該在我這裏終結!
    “愛莉……希雅!”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芽衣頓時震驚。
    奇跡般地,因疼痛而模糊的視野開始變得清晰。
    映入芽衣眼簾的是名為妖精愛莉的武裝人偶。
    妖精愛莉抱怨著。
    幸虧她察覺到了呼喚。
    明明說好了玩捉迷藏玩帶上她,結果都跑了,害得她們找了好久。
    芽衣頓時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信息。
    “我們?”
    妖精愛莉說她就在這裏。
    “久等了,芽衣小姐。”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一聲輕喚,如一滴雨露,墜入白色的世界之中。
    而後卷起了光輝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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