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趙長年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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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小蘭踉蹌著走了。
    在院子裏砌地的趙得地回身看院門洞:“這門還是早點裝上的好啊。”
    現在不管什麽人都可以隨便進來。
    趙長茂目送邱小蘭走出荒草地,回來加入砌地的行列。
    這個院子有多大,三間正房都是一樣的寬度,每間六米,三間十八米,院子裏的大概寬度就是不到十米左右。
    三間廂房也是一樣的規格,院裏的長度在十八米左右。
    為什麽寬不是十八米,廂房抵住正房,廂房的進深四米多,兩側廂房要去掉九米左右的院子寬度。
    九米寬和十八米的長度,這麽大的院子肯定種點什麽,院子裏原本有兩株樹,不知什麽年月枯死,大妞二妞辛辛苦苦的挖掉樹根,現在院子裏要麽重新補種,要麽也要種點菜。
    種花不是山村人的嗜好,種菜最實惠。
    按長和寬來說,起壟溝種莊稼都可以,不管種菜和莊稼都是一個讓安秀不滿意的地方。
    下雨天摘菜要走到泥裏,這無法避免,再走回台階,泥就在台階上,然後帶入房屋裏麵。
    要還是在老宅的土房裏麵,安秀可以理解房間裏麵的泥和髒。
    可這是青磚房屋,地麵也是清一色的青磚,完全可以做到收拾幹淨。
    安秀對院子的規劃就是一米菜園的形式,一個小菜園和一個小菜園的中間砌上十字型的青磚道路,方便在小菜園的旁邊伸手就摘到菜,下雨的時候人走進走出的也不會弄髒房屋。
    如果從地裏回來,在院子裏走一半就差不多蹭幹淨泥,雨水澆去泥漬,院裏自然幹淨。
    安秀家裏如今存放著兩千多斤的糧食、兩百斤肉、醃肉後剩下的還有百十斤鹽、又有紅糖冰糖,她一直讓趙得地夫妻、趙德山、趙長茂全家留下來吃飯。
    趙得地樂的不行,他雖不想占大兒子便宜,可說到底這是大兒媳婦的孝敬懂事和體貼。
    安秀說怎樣收拾院子,他就怎樣收拾,今天就是砌院裏道路,砌好以後留出菜園的空,拿著鋤頭翻開地,還可以種點耐冬寒的菜。
    第二天,木匠上門裝好大門,留下他吃了一頓肉,木匠答應盡快送來其餘的門和窗戶。
    門裝好以後,院牆也是好的,安秀這才覺得有些安心。
    她借故又去了一次縣城,第二天趙得地、趙長茂父子跟著去縣城,趙德山留下來繼續幹活,兩個牲口兩輛車再次帶回一千斤糧食、一百斤燒酒,一百斤黃酒、十匹布。
    一匹布30米,隻有黑、老藍這兩種顏色,不過也再次讓全家高興異常,想當然的安秀答應給全家做衣服,今年過年都有新衣穿。
    肖抱弟會做衣服,馮丫頭也會,這一對婆媳除去家務活,也更忙碌起來。
    趙得地喊來趙得林,留下趙德山,再加上趙長茂,痛快的喝了一頓酒,安秀答應趙得林,村裏人要是有用到紅糖和酒的地方,她可以給出去一些。
    或賣或送,這都可以。
    全天班09格外滿意:服務生,你的分數又加了。
    安秀驕傲的昂頭:我猜出來了,這個村子和附近的村子,也就是趙得林手裏的村子幾乎都在內,我能照顧到的,就可以加分。
    全天班09:你蒙對了,這些都可以算在原主周邊裏麵。
    觀察員幾乎不吐象牙,安秀這會兒懶得理它,柳妹來了,是安秀讓她過來,給柳妹拿上兩斤酒,又是一些布,這次沒有加分沒關係,積攢一下說不定就有源源不斷的加分進來。
    原主周邊的力量不能忽視。
    安秀像是風風火火的在趙家大院裏紮下根,邱小蘭帶著幾個大嘴的女人,忙著在村裏說她的閑話,全天班09看笑話似的放給安秀看,安秀懶得理會,她也忙,忙著準備資料複習功課,趙長年就要回來。
    ......
    吉普車駛下山道,從村口田地的旁邊駛過,來到趙得地家外麵停下,院門是緊閉的,陽光照出周圍樹蔭印在上麵,隱隱約約的好像年畫。
    後座車門打開,一個青年跳下車,可以看到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男人身影,沉默側顏,不動如山。
    青年推門,門居然是閂住的,他轉身對著車裏看去:“領,導,我敲門了。”
    “嗯,就說找安秀。”
    院門被敲響,喬引娣打著哈欠走出土房,帶著不耐煩的回道:“誰啊?”
    “找安秀,安秀在家嗎?”
    喬引娣氣不打一處來,她剛把鬧著找寶妞玩耍的栓寶哄睡,安秀?安秀是誰?
    是哪個討厭的家夥。
    一手叉腰,擺出潑辣模樣,一麵凶巴巴的道:“誰是安秀,這裏沒有!”
    青年索性走回車旁:“領,導,你是不是認錯家門了,裏麵說這裏沒有安秀。”
    “我家我還能認錯,你問她是誰,安秀不住這裏又住哪裏?”
    青年又去問了一遍。
    喬引娣火氣更大:“我是誰與你有什麽關係!找安秀去趙家大院,分家了!”
    青年又轉回來:“領,導,你不知道分家了嗎?”
    車裏的趙長年也是一愣,爹娘都是老實人,一輩子不會欺負別人,更不會欺負兒女,怎麽可能把自己妻子分出去,再說安秀剛生產過,他接的上一封信裏寫著喜妞的生產日期,二女兒喜妞現在有四個月左右。
    帶著兩個女兒的安秀,無論如何不會被爹娘分出去。
    趙長年想不明白,就道:“去趙家大院。”
    吉普車駛向趙家大院,在荒草叢中看到一條新開出來的道路,車子沿著道路來到一個院子的門外,就見到兩扇嶄新的實木門沐浴在陽光裏,也是關著的。
    青年又去敲門,對著裏麵喊著:“安秀在家嗎?”
    “來了來了,在家呢,誰找秀啊?”一個老人的聲音由遠及近。
    趙長年是偵察兵出身,正在車裏回味剛剛是三弟妹的聲音,趙長豐成親以後他回來探親,這才知道喬引娣生下兒子以後在家裏橫著走,大伯子和小嬸子本就沒有話說,趙長年不喜歡喬引娣,對她更沒有什麽關注,隻是出於工作養成的本能,這才記住喬引娣的聲音。
    院門不是他敲的,他也是在敲不開的時候伸著耳朵聽上一句,像是三弟妹的聲音。
    總感覺分家和三弟妹有分不開的關係,車到趙家大院,他又聽到這一嗓子,這個聲音他熟,這不是德山叔的聲音嗎?
    要是秀在這裏,德山叔為什麽又在這裏?
    既然安秀在家裏,趙長年打開車門走下去,就要見到妻子和孩子,都是他心愛的人,趙長年站在車的旁邊,出於鄭重,習慣性的整理一下衣服。
    院門拉開,果然走出趙德山,老人沸騰似的樂了:“長年回來了,得地,秀,長年回來了!”
    對於常年在外的人來說,不管他們回來是什麽原因,隻要回家,都是一件大喜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