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一愣“什麽？”
    “莫山確實背叛了莫家，這個是真的。”林逸淡淡說道，“但莫離父親的死因，你添油加醋了不少。”
    “你怎麽可能知道”慕容雪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麽。
    林逸笑了笑“因為我就在現場啊。”
    什麽？！
    慕容雪瞪大眼睛，完全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莫離也猛地轉過頭，震驚地看向林逸。
    “前輩，您的意思是”
    “莫天的死，確實和我有關。”林逸坦然承認，“準確來說，是我殺的。”
    轟！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把莫離徹底震懵了。
    什麽情況？
    林前輩殺了自己的父親？
    那自己這些天跟著殺父仇人到處跑？
    還叫他前輩？
    莫離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
    “不過你放心，我殺他是有原因的。”林逸繼續說道，“因為他發現了我的秘密，想要告發我。”
    “所以我隻能殺人滅口咯。”
    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仿佛殺死的不是人，而是一隻雞。
    莫離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慕容雪也懵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怎麽感覺劇本完全亂了？
    “那那莫山背叛的事”她結結巴巴地問道。
    “那個是真的。”林逸點頭，“莫山確實想要出賣莫家，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行動，莫天就先死在我手裏了。”
    “然後你們青霞宗趁機出手，順勢吞並了莫家的產業。”
    “可以說，莫家的覆滅，我要負主要責任。”
    聽到這裏，莫離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父親的死和叔叔的背叛是兩回事！
    父親是被林逸殺的，叔叔隻是想要背叛家族！
    雖然兩者都很讓人憤怒，但性質完全不同！
    “所以”莫離看向林逸，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您才是我真正的殺父仇人？”
    “嚴格來說，是的。”林逸很誠實地承認了。
    空氣瞬間凝固。
    慕容雪看看林逸，又看看莫離，心中湧起一股荒謬感。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殺父仇人和受害者兒子聯手滅門？
    這劇情也太離譜了吧？
    莫離沉默了很久，忽然問道“前輩為什麽要告訴我真相？”
    “因為我討厭被人冤枉。”林逸聳聳肩，“慕容雪剛才把髒水都潑到莫山身上，好像我不存在一樣。”
    “雖然我確實是個壞人，但壞事要自己承認才有意思。”
    這個回答讓莫離更加困惑了。
    什麽叫壞事要自己承認才有意思？
    這人的思維到底是怎麽運作的？
    “那現在呢？”莫離深深看著林逸，“您覺得我會怎麽做？”
    林逸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
    “你有三個選擇第一，現在就向我複仇，為父報仇雪恨；第二，繼續跟著我，等實力夠了再複仇；第三，放棄複仇，另尋出路。”
    “你覺得我會選哪個？”
    莫離的眼神變得很複雜。
    憤怒、痛苦、糾結、猶豫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良久，他緩緩開口“我選第四個選擇。”
    “哦？”林逸來了興趣，“說說看。”
    莫離站起身來，目光堅定“我要先回去找叔叔算賬，然後再來找您算賬。”
    “一碼歸一碼，該算的賬一個都不能少！”林逸哈哈大笑起來。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拍手稱讚，“不愧是莫天的兒子，血性十足啊。”
    “竟然要一個一個來算賬，我喜歡這種性格。”
    慕容雪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
    這算什麽？
    殺手和死者家屬商討複仇計劃？
    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
    莫離卻沒有被林逸的稱讚衝昏頭腦，他的表情依然嚴肅“前輩不阻攔？”
    “為什麽要阻攔？”林逸反問，“我又不是什麽好人，做過的壞事當然要承擔後果。”
    “隻是你現在的實力，能對付莫山嗎？”
    這個問題直擊要害。
    莫離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以他現在築基期的修為，想要對付金丹期的莫山，簡直是癡人說夢。
    “所以我需要變強。”莫離咬牙道，“不管用什麽方法，我都要變強！”
    “哪怕與魔為伍？”林逸饒有興致地問道。
    這句話讓現場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慕容雪倒吸一口氣。
    與魔為伍？
    林逸到底是什麽人？
    莫離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那就與魔為伍！”
    “好！”林逸猛地拍案而起，“這才是我要的答案！”
    “慕容雪那種婆婆媽媽的性格，根本成不了大器。”
    “隻有你這種不擇手段的狠勁，才有可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慕容雪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因為她知道，林逸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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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修真界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善良往往意味著死亡。
    “那麽，合作愉快。”林逸伸出手，“從現在開始，我會傾力培養你，直到你有能力複仇為止。”
    莫離看著那隻伸過來的手，心中五味雜陳。
    這是殺父仇人的手。
    但現在，這隻手卻要幫助自己變強。
    這種諷刺的現實，簡直讓人想笑。
    “不過有個條件。”莫離沒有立即握手，“在我報仇之前，您不能死。”
    “哈？”林逸愣了一下。
    “我要親手殺死您，為父親報仇。”莫離的聲音很平靜，“如果您死在別人手裏，我會很不甘心的。”
    這個要求讓林逸徹底樂了。
    “哈哈哈哈！太有趣了！”他笑得前仰後合，“你竟然要保護殺父仇人不死，就為了親手複仇？”
    “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產生這種扭曲的執念啊！”
    慕容雪聽得頭皮發麻。
    這都什麽邏輯？
    保護仇人不死，就為了親手殺死對方？
    這種想法也太瘋狂了吧！
    但莫離的表情卻異常認真“這是我的底線，前輩同意嗎？”
    “同意，當然同意！”林逸毫不猶豫地點頭，“我發誓，在你有能力殺死我之前，我絕對不會死在別人手裏！”
    “成交！”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這一刻，世界上最奇怪的師徒關係誕生了。
    殺手成了師父，死者兒子成了徒弟。
    師父承諾傾力培養徒弟，徒弟發誓將來親手殺死師父。
    慕容雪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傻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世界嗎？
    “對了。”林逸忽然想起什麽，“既然要合作，那我們需要重新分工。”
    “怎麽分工？”莫離問道。
    “你負責變強和複仇，我負責”林逸嘴角翹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搞事情。”
    “搞什麽事情？”
    “當然是把整個修真界攪得天翻地覆！”林逸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要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宗門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聽到這話，慕容雪隻覺得脊背發涼。
    她終於明白，自己跟著的到底是什麽人了。
    這根本不是什麽正派修士！
    這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且是個實力恐怖的瘋子！
    “那我呢？”慕容雪顫聲問道，“我在這個計劃裏扮演什麽角色？”
    林逸和莫離同時看向她。
    兩人的眼神都很複雜。
    “你啊”林逸沉思了一下，“暫時跟著我們吧。”
    “畢竟多個人多份力量，而且”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不定將來還用得著青霞宗的身份。”
    慕容雪聽到這話，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用得著青霞宗的身份？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林逸想要對青霞宗做什麽？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林逸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既然選擇跟著我，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準備？”
    “做壞事的準備。”林逸直白地說道，“我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跟著我就意味著要與整個正道為敵。”
    “如果你承受不了這種壓力，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慕容雪咬了咬嘴唇。
    離開？
    現在離開能去哪裏？
    回青霞宗嗎？
    以她現在掌握的秘密，青霞宗絕對不會讓她活著離開的。
    而且說實話，跟著林逸這段時間，她見識了太多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
    那種刺激感和冒險感，讓她欲罷不能。
    “我不走。”慕容雪深吸一口氣，“不管前麵是什麽，我都要跟下去。”
    “很好！”林逸滿意地點頭，“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第一個目標就是莫山！”
    莫離聽到這個名字，眼中立即燃起怒火。
    “什麽時候動手？”
    “不急。”林逸擺擺手，“莫山現在還有用，等他把莫家的產業徹底吞並了，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這樣既能報仇，又能收獲一筆巨大的財富，一舉兩得。”
    這個提議讓莫離眼前一亮。
    確實，如果現在殺死莫山，那些產業就便宜了青霞宗。
    但如果等莫山把產業整合完畢再動手，就能把這筆財富據為己有。
    “高明！”莫離由衷讚歎，“前輩考慮得真周到。”
    “那是當然。”林逸得意地笑了笑，“做壞事也要講究技巧的，不能蠻幹。”
    “要做就做得漂亮，做得讓敵人防不勝防！”
    慕容雪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危險！
    她總覺得，跟著他們遲早會出大事。
    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既然上了賊船，就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對了，莫離。”林逸忽然想起什麽，“你父親留下的那些功法秘籍，都在什麽地方？”
    “大部分在家族寶庫裏，應該已經被叔叔搜刮走了。”莫離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有一些隱秘的收藏地點，叔叔應該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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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那些東西對你的修煉很有幫助。”林逸點頭道，“我們找個時間去取回來。”
    “現在？”莫離有些迫不及待。
    “不行。”林逸搖頭，“現在莫家肯定戒備森嚴，貿然闖入隻會打草驚蛇。”
    “我們需要一個完美的計劃。”“計劃？”莫離挑眉問道。
    林逸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窗邊，透過破舊的窗欞望向遠方。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表情顯得格外神秘。
    “慕容雪，你對青霞宗內部的情況了解多少？”
    慕容雪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我我隻是外門弟子，知道的不多。”
    “那你知道青霞宗和莫家的關係嗎？”林逸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慕容雪仔細回想了一下，“莫家每年都會向宗門上貢大量資源，算是青霞宗的重要盟友。”
    “很好。”林逸滿意地點頭，“那麽如果莫家出了什麽變故，青霞宗會怎麽做？”
    “自然是要派人調查，甚至直接出手幫助。”慕容雪下意識回答，隨即臉色大變，“你想”
    “沒錯。”林逸咧嘴一笑，“我要借青霞宗的手，給莫山製造一些麻煩。”
    莫離聽得雲裏霧裏，“前輩，我不太明白。”
    “很簡單。”林逸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我們先製造一個假象，讓青霞宗以為莫家遭到了強敵襲擊。”
    “然後青霞宗必然會派人前來支援。”
    “而我們就趁這個機會，混進莫家，取回你父親的遺物。”
    慕容雪倒吸一口氣，“這太危險了！一旦被發現”
    “被發現又如何？”林逸不以為意，“到時候我們就說是來幫忙的。”
    “反正你是青霞宗弟子，我們是你的朋友，合情合理。”
    這個計劃聽起來簡單，但慕容雪總覺得哪裏不對。
    她皺著眉頭思考，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等等，你說要製造假象，那誰來當這個"強敵"？”
    林逸神秘一笑，“當然是我們自己。”
    “什麽？！”慕容雪驚呼出聲。
    “噓——”林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聲音小點。”
    “我的意思是，我們先悄悄潛入莫家，製造一些動靜，讓人以為有強敵入侵。”
    “然後趁亂取走東西，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等青霞宗的人趕到時，隻會看到一片狼藉，卻找不到入侵者的蹤跡。”
    莫離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這樣一來，叔叔肯定會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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