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西夏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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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萱的指尖還停留在我鎖骨下方,那塊舊箭傷突然灼燒起來。
    破妄之瞳倒映的蒼穹之上,二十八星宿正在巨獸脊骨間流轉,北鬥七星恰好卡在妖獸頸椎的骨刺之間。
    "這不是普通的顛倒陣。"我按住腰間青鋒劍,劍鞘上的雲紋正在滲出冰霜,"當年斷腸崖劍陣以活人祭旗,而這裏..."劍尖挑起地上一片枯葉,葉脈裏湧動的赫然是暗紅色血珠。
    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猩紅提示框:【九幽鎖解封進度12】。
    丹田裏蟄伏的靈力旋渦開始逆向旋轉,經脈酸麻感瞬間變成萬蟻噬心的劇痛。
    曾瑤突然甩出腰間紅綢,卷住三丈外正要墜入泥沼的鄭師兄。
    "孫浩帶著六個外門弟子往坎位去了。"鄭師兄肩頭插著半截斷箭,手裏還攥著染血的陣旗殘片,"他們腰上都掛著天機閣的避毒珠。"
    我左眼突然淌下血淚,破妄之瞳強行將方圓百丈的靈氣流動具象成金色絲線。
    那些本該滋養萬物的天地元氣,此刻正順著樹根脈絡注入地下——就像給沉睡的巨獸輸送養料。
    曾萱突然將銀鐲按在岩壁上,翡翠羅盤迸發出刺目青光。
    我們腳下的岩層開始透明化,百米深處竟蜷縮著九條玄鐵鎖鏈,每條鎖鏈都貫穿著一具青銅棺槨。
    當看清棺蓋上雕刻的饕餮紋,我渾身血液幾乎凝固——這正是三年前我在古墓卷宗裏見過的九幽封印!
    "小心!"曾瑤的紅綢突然繃直如槍,將三枚淬毒透骨釘擊飛。
    七個黑影從腐殖層中躍出,為首之人戴著青麵獠牙的儺戲麵具,但腰間那柄鑲著東海明珠的佩劍,分明是孫浩上月剛得的玄級靈器。
    係統突然在視網膜投射出半透明地圖,七個紅點中有三個閃爍著詭異的藍光。
    我猛地擲出青鋒劍,劍身在空中分化成七道虛影,精準刺向那些藍光標記的穴位。
    三個偷襲者頓時僵在原地——他們的關元穴竟都插著半截翠竹,這是操控傀儡的控魂術!
    孫浩突然扯下麵具狂笑,臉頰浮現出蛛網狀的黑色紋路:"趙師兄果然聰慧,可惜..."他雙手結印的速度快得留下殘影,我們腳下的土地突然變成血色泥潭。
    我懷中的暗紅陣石劇烈震顫,邊緣鬆煙墨跡化作三條墨龍撲向曾萱。
    "巽風位,三寸七分!"曾萱的暴雨梨花針在身前交織成星圖,機括彈開的瞬間,七十二根銀針帶著冰霜氣息釘入東南方的老槐樹。
    樹皮剝落的刹那,我們終於看清樹心裏嵌著的——竟是吳長老的鬆紋古硯!
    破妄之瞳突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雙生卦象在瞳孔中瘋狂旋轉。
    我看到孫浩丹田處盤踞著團黑氣,那根本不是煉氣期該有的靈力。
    當係統提示音響起時,我終於明白這場試煉的真正目的:【檢測到九幽鎖載體,建議立即誅殺】
    青鋒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鳴,劍身雲紋盡數化作流動的星光。
    我抓住曾瑤拋來的紅綢借力騰空,踏著漫天飄落的血色楓葉揮出劍招。
    劍氣觸及孫浩的瞬間,他體內突然爆發出築基期的威壓,卻被我劍尖凝聚的琥珀色靈力旋渦盡數吞噬。
    "原來你才是陣眼。"我看著孫浩胸口浮現的鎖鏈印記,係統界麵突然彈出全新技能樹。
    當九幽鎖的虛影在我丹田凝聚成型時,整片森林的地脈靈氣突然倒灌入體。
    築基期的靈力洪流衝破經脈桎梏的瞬間,我聽到百裏外傳來的潮汐聲。
    那不是江河奔湧的動靜,而是某個龐然大物在深潭中翻身的響動。
    曾萱的銀鐲突然炸成碎片,翡翠羅盤指針瘋狂旋轉著指向我們來時的路——在那裏,試煉湖泊的水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我五指虛握,丹田處九道靈力旋渦同時震顫。
    築基期的神識掃過整片試煉森林,連腐葉下毒蟲振翅的軌跡都纖毫畢現。
    曾萱正蹲在地上拚湊碎裂的銀鐲,纖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未幹的霧凇。
    "靈力倒灌還剩半刻鍾。"曾瑤的紅綢纏在臂彎間,綢緞上浸染的妖獸血正凝成冰晶,"吳長老的硯台..."她話音未落,三丈外那方嵌在槐樹裏的鬆紋古硯突然炸開,墨汁如活物般鑽入地縫。
    係統界麵突然彈出警告:【九幽鎖同化度29】。
    我低頭看著掌心浮現的鎖鏈紋路,經脈裏奔湧的靈力裹挾著某種陰冷氣息。
    百裏外的潮聲更近了,空氣裏浮動著鹹腥水汽——這不該出現在深山裏的味道。
    "趙師兄!"鄭師兄突然踉蹌著撲到我們跟前,他手裏攥著半截斷裂的陣旗,"試煉湖泊...水位..."他喉間突然鼓起拳頭大的肉瘤,我並指斬出的劍氣還未觸及,那肉瘤便爆開成漫天血霧。
    曾萱的暴雨梨花針瞬間結成冰網,將汙血擋在尺許之外。
    針尖觸及血霧的刹那,七十二根銀針同時泛起妖異的紫光。"是水毒瘴!"曾瑤的紅綢突然纏住我和曾萱的腰身,帶著我們暴退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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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站立的地麵已經化作沸騰的血池,池底隱約可見森白獸骨。
    破妄之瞳不受控製地發動,我看到三十裏外的試煉湖泊正在逆流。
    本該澄澈的湖水染上墨色,水麵漂浮著各派弟子的玉牌。
    當湖心旋渦旋轉到第七圈時,某種粘稠的壓迫感突然籠罩方圓百裏。
    "退後!"我反手將兩女推向後方山岩,青鋒劍橫在胸前劃出半圓。
    劍鋒割裂空氣的瞬間,三道水刃從虛空中劈出,築基期的威壓震得我虎口發麻。
    劍身雲紋亮起的刹那,係統突然彈出猩紅提示:【檢測到玄冥真水,建議啟用九幽鎖】
    湖麵炸開的浪濤裏,緩緩升起個半人半魚的怪物。
    它鱗片間流淌著暗金色紋路,豎瞳裏跳動著幽藍火焰,魚尾拍打水麵時帶起的不是水花,而是凝結成冰棱的陰氣。
    最詭異的是它額間鑲嵌的青銅碎片——那花紋與九幽鎖鏈上的饕餮紋如出一轍。
    水妖張口吐出的不是嘶吼,而是某種類似編鍾的嗡鳴。
    我丹田裏的靈力旋渦突然逆旋,九幽鎖的虛影在經脈中瘋狂遊走。
    曾瑤的紅綢如蛟龍出海,卻在觸及水妖三丈範圍時詭異地扭曲成麻花狀。
    "坎位,七步。"我咬破舌尖噴在劍鋒上,琥珀色靈力裹挾著血珠凝成符咒。
    曾萱會意地甩出三枚青銅錢,錢幣落地時恰好封住水妖的退路。
    青鋒劍刺入地麵的瞬間,以我們為中心的地表突然浮現出星圖。
    水妖的豎瞳突然收縮成線,它魚尾拍打出漫天冰錐,自己卻化作水流想要遁走。
    我等的就是這個瞬間——左手掌心浮現的鎖鏈紋路驟然發燙,九幽鎖虛影破體而出,精準纏住那團試圖滲入地脈的水流。
    "現形!"我並指抹過劍身,雲紋裏封印的星光傾瀉而出。
    被鎖鏈捆住的水妖發出淒厲尖嘯,它額間的青銅碎片突然脫落,露出下麵跳動的幽藍內丹。
    係統提示音在此刻響起:【玄冥妖丹可壓製九幽鎖反噬,是否奪取?】
    正要催動劍氣,整片試煉森林突然地動山搖。
    遠處傳來連綿不絕的玉牌碎裂聲,各派弟子的求救焰火在天空交織成血色羅網。
    水妖趁機化作萬千水滴炸開,其中三滴幽藍水珠滲入我的衣袖。
    "趙羽!
    你的眼睛..."曾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破妄之瞳的倒影裏,我看到自己左眼正在褪去瞳孔的輪廓,取而代之的是旋轉的鎖鏈虛影。
    三十裏外的湖泊徹底幹涸,湖底露出的不是什麽淤泥,而是整塊刻滿符文的青銅板。
    當最後一道靈力倒灌結束,係統界麵突然彈出全新提示:【九幽鎖同化度突破30,激活「淵瞳」初級形態】。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神識掃過青銅板上的符文——那根本不是修真界的文字,而是我穿越前在刑偵卷宗裏見過的西夏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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