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身臨其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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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去青樓要求都咋麽高了麽?還要闖關?
    “嘿嘿。”
    司徒浩楠一臉壞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明月樓不止有四大花魁,更有四大難關,不然如何名震江南?”
    “四大花魁縱然千金難得,但那四大難關卻也讓無數學子,望而卻步啊!”
    “哦?”慕容遠明的興致明顯有被勾上來了。
    “是那四大難關?”
    司徒浩楠正色道:“琴、棋、書、畫。”
    慕容遠明剛想說什麽,卻見司徒浩楠撓了撓腦袋,糾正道:“不對不對,好像沒有琴,是對子。”
    “對!就是對子,當時他連對了幾幅對子,便進了大堂,然後在書、畫、棋,連闖三關,從此傳位江湖中的一段佳話。”
    慕容遠明一撇嘴,心道:你們南方看來也是沒啥能拿的出手的事了,就一個乞丐逛青樓,就能傳為佳話了?
    你們是有多無聊?無非也就是文采好一點嘛!
    可隨後,司徒浩楠僅用一句話就讓他破防了。
    “後來每天都被花魁伺候著,在明月樓吃住了一年。”
    “噗!”
    這次慕容遠明是真的沒忍住,將嘴裏的酒都噴了出去。
    司徒浩楠一臉鄙視的看著,慕容遠明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怎麽?這就受不了了?”
    慕容遠明不確定的問道:“難道後麵還有更狠的?”
    司徒浩楠站直了身體,遙望著窗外:“我想也是時候,讓你開開眼界了。”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麵兩邊開。”
    “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
    慕容遠明整個人仿佛都被雷擊中了:“難道?”
    “不錯。”司徒浩楠點點頭。
    “這詩真是他作的?”
    “送給花魁的。”
    “啪!”
    慕容遠明氣的把桌子都給掀了:“胡鬧!簡直是胡鬧!他行事怎麽可如此乖張!”
    慕容遠明氣的胡子都立起來了,跳腳大罵。
    “暴殄天物!簡直是暴殄天物!這樣一首妙語天成的好詩,竟是被他送給了一個青樓女子?”
    指著司徒浩楠的鼻子說道:“你怎麽不攔著他點?”
    “那時的我又不認識他,我怎麽攔?”司徒浩楠也覺得自己聽無辜~。
    “你先別激動,他送給花魁的,可不止這一首。”
    “什麽?”
    慕容遠明的眼睛瞪得宛如銅鈴大小,不可置信的說道:“還有?”
    “有!”司徒浩楠推開了窗戶,看著窗外蕭瑟的漠北,眼前仿佛浮現出了西湖的無限風光。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怎麽樣?這…”
    司徒浩楠抑揚頓挫的背完了這首詩,回頭一看:“嗯?人呢?”
    隻見慕容遠明從床下鑽了出來,手中還拿著把關公斬將刀!
    “我跟他拚了!!!”
    司徒浩楠連忙抱住慕容遠明:“別衝動、別衝動,你打不過他!”
    誒,對哦,我打不過他。
    慕容遠明這才冷靜了一點,一臉頹然的將斬將刀扔在了一旁。
    司徒浩楠趕忙接在手中,摸著刀鋒上的鐵鏽,一臉心疼的說道:“可惜了這一把好刀,跟你了。”
    “我特麽跟你拚了!”
    剛剛坐下的慕容遠明差點沒被氣死,飛撲過來就要拚命。
    可惜被司徒浩楠一把給摁在了地上,苦口婆心的勸道:“你能不能冷靜點?”
    “你好好想想,你能打過誰?”
    趴在地上的慕容遠明流著淚,痛心疾首的說道:“司徒浩楠!我求你了!你可做個人吧!”
    司徒浩楠把手都掄圓了“啪”一個大嘴巴子,就打在了慕容遠明臉上。
    “說我不是人?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不是人!”
    說完,胳膊掄圓了“啪”的一聲又給慕容遠明來了一下子。
    “別打了!”
    “你讓我別打我就不打了?”
    “我特麽錯了還不行麽?”
    “不行!”
    看著孩子在門外玩的慕容雲海,聽著房間裏乒乒乓乓的聲音,眼色都迷離了。
    兩個加起來快一百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麽喝點酒還打起來了?
    慕容雲海倒是有心想去幫忙,但一是覺得司徒浩楠不能下重手。二是覺得就算自己去了也是白搭。
    “兩個爺爺在裏麵幹什麽呢?”慕容雲若的兒子,捏著稚嫩的童聲,一臉天真的問著自己的舅舅。
    慕容雲海一臉尷尬的說:“額…他們…可能在做遊戲。”
    聽見遊戲,小孩子的眼睛一亮:“我也想玩!”
    “好,舅舅帶你玩別的遊戲。”
    “不嘛、不嘛,我要跟兩個爺爺一起玩。”
    可慕容雲海已經扛著孩子往外走,態度十分堅決。
    “舅舅你放我下來,我要找爺爺玩!”
    “你放我下來…”
    終於,慕容遠明的別院中,除了他挨打的慘叫聲,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
    不同於打的熱火朝天的兩個老頭,唐伯虎和陳遠恒就顯得斯文多了。
    兩人雖早已喝的麵紅耳赤,但都還勉強坐在凳子上。
    陳遠恒借著酒勁,又開始嘮叨起他這些年的不容易,而唐伯虎就微笑著,聽他墨跡,時不時的應上一聲好,不錯,有道理’。
    “朝廷把我派到這來,我會不知道是什麽用意麽?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他們想借著西北走廊這個借口除掉我。”
    陳遠恒的手,都快把桌子拍碎了:“我能怎麽辦?你說我能怎麽辦?”
    唐伯虎默默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並沒有說什麽,因為他知道陳遠恒一定還有後話。
    “兄弟,留下來,幫幫我!”
    說實話,唐伯虎對陳遠恒的為人,並不算了解。
    但他也知道,這人能棄筆從戎,並取得如今的成就,也絕非等閑之輩。
    而且朝堂不同於江湖,這裏可沒有那麽多的快意恩仇,到處都是暗藏的殺機,更多的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朝堂上的東西,跟聰敏沒多大關係,更多的是靠經驗、靠人情世故、靠的是身後的背景。
    唐伯虎並不覺得,自己能在這樣一個地方會生活的開心。
    即使自己是向陳遠恒說的做幕僚,他也不覺得自己真的能幫上陳遠恒什麽。
    說白了,無非就是陳遠恒怕死,給自己找個保鏢而已。
    唐伯虎明白麽?他明白。
    但他會這麽做麽?肯定不會。
    對於陳遠恒,他隻能說聲抱歉,愛莫能助。
    麵對陳遠恒的喋喋不休,唐伯虎更多的是將他當做一個故事在聽。
    而且當事人的敘述,往往比茶館裏的說書人,講的精彩多了。
    茶館裏的說書人更多的是道聽途說,而陳遠恒這可不一樣,這是真人真事,聽的唐伯虎更有一種身臨其境之感。
    雖然這其中,陳遠恒一定有誇大的成分,但無所謂,反正都是聽故事,何必計較那麽多呢?
    當唐伯虎又一次閉上了自己醉眼,他的目光最後定格在,陳遠恒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水…水….”
    當唐伯虎從宿醉中醒來,最先感受到的是,嗓子裏早已幹涸的灼燒感,然後才是被酒精腐蝕的大腦,傳來的脹痛。
    搖搖頭,希望這樣能讓自己清醒一點,來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陳遠恒早已不知去向,也不知道他走沒走?
    整理了下自己破舊的乞丐服,推開門走了出去。
    “咦?”看著空無一人的庭院,唐伯虎疑惑道:“人都哪裏去了?”
    扯著嗓子高喊道:“來人呐!我餓了!”
    可等來的卻不是慕容家的下人,而是司徒浩楠。
    “醒了?”
    “醒了,你的傷都好了?”
    司徒浩楠道:“好多了,昨天甚至還活動活動了筋骨。”
    “活動筋骨?”唐伯虎疑惑道:“你又和人動手了?”
    司徒浩楠擺擺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走走走,去吃飯,都在等你呢。”
    唐伯虎跟著司徒浩楠來到慕容家的大廳,才看到陳遠恒早已端坐在此,慕容雲若屈座一旁,正在小心的伺候著。
    可是這樣重要的場合,卻沒看到慕容遠明的身影。
    唐伯虎也沒客氣,招呼也不打,直接坐到了陳遠恒的身旁,掄起筷子就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你給我留點!”
    看著狼吞虎咽的唐伯虎,司徒浩楠再也顧不得形象,更是嫌筷子太慢,直接上手開抓!
    這一幕,看的慕容雲若心驚肉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陳遠恒,生怕惹的這位陳將軍不滿。
    可陳遠恒非但沒有表現出不滿,甚至還拿起筷子,和兩人一起吃了起來。
    餐桌上隻有慕容雲若一人目瞪口呆,傻傻的看著風卷殘雲的三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從小也是飽讀聖賢書的她,深知禮儀禮法,讓她也向三個大男人一樣,毫不顧忌形象的將嘴巴塞滿,她是真的做不到。
    隨著司徒浩楠將最後一塊肉搶到手裏,唐伯虎和陳遠恒也同時放下了筷子。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下人見狀,連忙收拾好了桌子,又重新端上來一桌。
    仍自顧自狼吞虎咽的三人,緊盯著桌上的食物,誰都沒有說話。
    慕容雲若尷尬的起身,默默的開始為三人倒酒。
    “吃飽了。”
    當第二桌的飯菜被席卷一空,唐伯虎終於扔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