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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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都是投來能理解的目光,都是男人我懂你。
而女人們都是滿臉鄙夷之色,老不羞!
見狀,司徒浩楠更是氣的不行,大步走到兩名子女跟前,問道:“姑娘,我能看你麽?”
司徒浩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將酒樓裏所有人都笑趴下了。
就連如霜本人,都羞紅了臉,登徒浪子見多了,為老不尊的也不是沒遇見過,但這麽不要臉的確實是第一次見。
當著人家姑娘麵,問人家,這你讓人家怎麽回答?
說能?顯得太輕浮了。
說不能?又好像有些不近人情,人家這麽大年紀了,又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隻是看看你,你何必這麽大反應?
·………·………
而如霜不愧是明月樓的花魁,雖是有些頭疼這老頭的無理,但還是柔聲說道:“大叔,您嚇到我朋友了。”
而司徒浩楠今天也不知抽了什麽瘋,一反常態的不依不饒。
仍舊大聲問道:“你就說我能不能看你,你回答完我就走。”
如霜看著眼前醉酒的老頭,氣的臉都綠了,冷聲道:“不能!”
司徒浩楠當即轉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不然看就不看唄。”
說著,竟是背對著如霜坐了下來。
整個酒樓哄堂大笑,隻有司徒浩楠本人麵不改色,老神在在的喝著酒。
趴在桌上的唐伯虎,聽周圍的人笑的差不多了,微微抬起頭,小聲說道:“要不你去其他桌坐呢?我請你還不行麽?”
“怎麽?你良心發現了?”司徒浩楠即使醉了都還是感到了詫異:“你會這麽好心?請我喝酒?”
唐伯虎又將腦袋趴在了桌子上:“我特麽是覺得你丟人!”
“丟人?”司徒浩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屁股坐到了唐伯虎身邊:“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是什麽身份了?”
唐伯虎小聲問道:“我什麽身份?”
“你是丐幫長老啊!”
司徒浩楠大吼道:“你都當乞丐了,你還有什麽人能丟?”
要不是怕如霜認出自己來,唐伯虎早就跑了。
現在他心裏這個後悔啊!自己沒事閑的,招惹這個老混蛋幹嘛?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趕緊給我坐下,把嘴給我閉上,不然別怪我打你!”
司徒浩楠嘿嘿一笑,乖乖的坐了下來,抓起肉就往嘴裏塞:“我不說話、我不說話,我吃東西。”
唐伯虎拽了拽他得衣服,悄聲道:“你擋著我點。”
“我當著你幹嘛?”司徒浩楠一臉茫然的問道:“你是怕別人把你認出來麽?”
“不應該啊?你能認識誰?”
突然街口傳來一陣鳴笛聲,驚醒了這條街上的所有人。
大家都向街口望去,期待著衙役能帶來什麽好消息。
一般情況下,城中不會鳴鑼,除非有大事發生,可現在歌舞升平的,能有什麽大事?
“千萬不要是和那裏開戰了才好?”
人群中有人擔憂的說道。
“開戰不怕,我大中原土地遼闊,人丁興旺,誰來咱們都不怕,千萬不要是哪裏鬧饑荒!”
“不會是咱們這有人高中了吧?”
人們都說著自己關於這陣突如其來的羅聲,各自的猜測。
見人都差不多到齊了,衙役高喊道:“天降喜訊,陳遠恒將軍邊關大捷,大破草原六萬騎兵,斬殺草原王。”
短暫的沉寂過後,人群中竟是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所有人的激動萬分的奔走相告,有些人甚至流下來激動的淚水。
無數人相擁在一起,抱頭痛哭。
要知道,草原人一直以來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
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得安寧!
每隔幾年就總能傳出,草原人發兵中原,生靈塗炭之類的事情。
這次陳遠恒將軍竟然把草原王殺了,這怎麽能不大快人心?
這怎麽不值得,普天同慶?
而所有激動的人中,唯獨沒有唐伯虎和司徒浩楠的身影。
唐伯虎不激動,是因為草原王就是他殺的。
而司徒浩楠不激動,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
兩人相視一笑,默默的舉起了酒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吳先生?”
而這時,如霜也終於認出了唐伯虎,剛剛他就在好奇,這人的身影好生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看著瘋瘋癲癲的司徒浩楠,如霜有心猜測,但始終沒敢上前相認..…
終於等到唐伯虎從桌上抬起了頭,她才確定了下來,原來這人就是吳先生。
見如霜認出了自己,唐伯虎起身拱手道:“如霜姑娘。”
“吳先生回來,怎麽不回明月樓,姐妹們可都是盼著您回去?”
“尤其是酥雪那丫頭,整日都念叨著吳先生,整個人都瘦了圈圈,當真是我見憐憐。”
聽如霜提起酥雪,唐伯虎也是心中一甜,回憶起了和那個小丫頭的點點滴滴,問道:“她現在還好麽?”
“不好。”如霜搖搖頭:“雖然你給她做了兩首詩,令她名聲大噪,但酥雪這丫頭年紀小,為人又太過耿直,朝雲和落雨又壞的很,酥雪沒少受委屈。”
見唐伯虎臉色不善,如霜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畢竟當時在明月樓中,朝雲了落雨伺候了這位吳先生三個月,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自己這麽說人家的老相好,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但唐伯虎麵色不善,不是因為這個,他是因為聽說酥雪受委屈。
這丫頭還是那麽乖巧的讓人心疼,自己明明都給了她兩首詩了,她不趁此機會一舉坐穩花魁的位置就算了,怎麽還能被朝雲和落雨給欺負了?
唐伯虎越想越氣!
如霜姑娘?
司徒浩楠看著與唐伯虎相談甚歡的女人,心中已經知道是誰了。
明月樓四大花魁之一,如霜姑娘!
難怪這小子說我看不起,花魁就花魁唄,我看看怎麽了?
什麽時候看還收費了?
這是酒樓,又不是明月樓!
又不是我請她來的,我憑什麽給她錢?
唐伯虎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有時間出來了?”
按說這個時間,不是明月樓最人聲鼎沸的時候麽?。
芳姨怎麽那麽好心?會放如霜出來喝酒?而不是留在明月樓給自己賺錢?
如霜笑笑解釋道:“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出來,陪巧雲買醉一個晚上。”
頓了頓,看著身後獨飲的女人:“畢竟她苦,我也苦。”
“巧雲?”
輕輕念著這個名字,唐伯虎頗為好奇,按說能被買進明月樓的女人,都是官宦人家的妻女,男丁不是被殺了就是被流放,女眷又都進了明月樓,哪裏還會有相熟的人?
許是看出了唐伯虎的疑惑,如霜解釋道:“這巧雲也是個苦命人,她不是官家之後,卻也是從小便被爹娘買進了明月樓,但她比我強,起碼她活著還有希望,她能贖身。”
仿佛自嘲般的笑了笑:“這苦命的丫頭終於攢夠了給自己贖身的錢,卻沒成想遇見了陳世美那個王八蛋,差點被騙去了所有銀兩。”
“差點?”唐伯虎好奇道:“這種事隻有被騙與沒被騙,差點是什麽意思?”
“說起來,全靠芳姨?”如霜看向了明月樓的方向:“其實芳姨,也沒有看起來的那麽冷血無情,當時巧雲的錢都在芳姨手中,當巧雲想把錢都拿出來,給陳世美那個王八蛋的時候,卻被芳姨拒絕了。”
“哦?”唐伯虎頗為意外,感慨道:“沒想到芳姨還有這樣的一麵。”
“是呀。”如霜笑了笑:“當時芳姨根本就不與巧雲理論,而是直接問抓來了陳世美,告訴他,巧雲的錢都在這,你是要拿去做盤纏,還是給巧雲贖身,你自己看著辦。”
唐伯虎搶答道:“那陳世美竟然選了自己留著當盤纏?”
“正是。”如霜點點頭:“芳姨一輩子在明月樓摸爬滾打,什麽男人沒見過,當即就命人將他痛打了一頓,扔了出去。”
“在足足關了巧雲一個月後,芳姨也確定陳世美那個王八蛋肯定是走了,才為巧雲贖了身,給了她自由。”
說到這裏,如霜頓了一下,看向了身後的巧雲:“但卻沒有告訴她真相。”
唐伯虎不解道:“這是為何?”
如霜苦笑道:“因為芳姨說,如果巧雲連心裏最後這點念想都沒了,恐怕活著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看著角落中的女人,唐伯虎一時竟也是分不清,她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
眺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頭,感慨道:“人這一生,究竟要把多少秘密帶進棺材,才能讓甘願喝下那孟婆湯?”
“如果真有孟婆湯就好了。”如霜拿起唐伯虎的酒杯,一飲而盡:“黃泉路上,我一定多喝兩碗,不然我忘不掉這肮髒的一生。”
看著如此傷感的如霜,唐伯虎也不知說些什麽才能安慰她,恐怕無論自己說的多麽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這殘酷的現實吧。
“肮髒?”司徒浩楠卻突然站了起來,指著如霜問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老叫花子?”
如霜搖頭失笑:“大叔,你喝多了,就好好坐著好不好?小心摔了,我可不扶你。”
“你瞧不起我又如何?”司徒浩楠不屑道:“瞧不起我的人多了,死在我手中的人也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