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時間。
    夏禾退出全性的消息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樣傳遍了異人界的各個門派。
    其中就包括張子良的老東家龍虎山天師府。
    此時，老天師廂房外，一道聲音忽然傳來。
    “師父不好了，小師弟讓全性妖人抓走了。”
    張靈玉急匆匆的跑來，一把推開房門，臉上寫滿了焦急。
    此時房間內，老天師正一邊品茶，一邊刷著無腦短視頻，笑得不亦樂乎。
    看到突如其來的張靈玉非但沒有驚訝，反而還一臉笑眯眯的招呼著他過來。
    “靈玉啊，大早上這麽急吼吼的幹什麽，來，先喝口茶緩緩。”
    張靈玉聞言快步上前，雙手接過茶杯，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隨後噗通一聲跪在老天師麵前。
    “師父，都這個時候了，我哪裏能喝進去茶？”
    “小師弟都要被全性妖人圍攻了，師父，你快下山幫幫子良吧！”
    老天師聞言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和手機，語氣略帶調笑道：
    “靈玉啊！你還不了解那個臭小子嗎？”
    “全性圍攻他？我看是他想要單挑整個全性還差不多！”
    張靈玉見狀剛想說什麽，結果被老天師抬手製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我剛剛已經答應了公司的蘇總，凡是正一門人這一段時間都閉關修煉，不得下山。”
    “靈玉，你也是一樣。”
    張靈玉聞言直接急了：“可是師父全性妖人詭計多端，萬一子良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辦？”
    “師父您要是不下山，就放我下山吧，我去幫子良。”
    老天師歎了口氣，他這個弟子什麽都好，就是一根筋，隻知道潛心，對於人情世故是一竅不通。
    “靈玉，你難道忘了子良已經被我逐出師門了。”
    “他這一次約戰全性也說了不用龍虎山學的本事，這說明子良不想將個人恩怨牽扯到天師府。”
    “你如果這個時候下山幫他，不僅會讓天師府陷入其中，更重要的是辜負了子良的良苦用心。”
    張靈玉見狀眉頭還是緊鎖，但是他明白了老天師的意思。
    跪了一會後，又默默的轉身離去。
    張靈玉離開以後，老天師眼神一眯想了片刻，隨後手中金光一閃。
    不一會，一個身穿道袍的胖子推門走了進來。
    “老四，你受累跑一趟碧遊村。”
    “替我給子良那個臭小子帶兩句話，順便給他撐撐場麵吧！”
    毀約就毀約吧！
    反正他毀約的次數多了。
    ……
    與此同時，陸家，陸家大院。
    “哈哈哈哈哈哈，一人約戰所有全性？”
    “有尿性，不愧是老天師的徒弟。”
    陸瑾爽朗一笑，張子良這件事真是做到他心裏去了，幹了他早想幹卻一直沒有幹的事情。
    說罷，他又看向周圍的曾孫輩，一個個規裏規矩，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怎麽就沒有像張子良那樣的曾孫子呢？
    一旁，陸玲瓏聽到這個消息同樣震驚。
    誰知道當初羅天大醮上那個看起來自在逍遙的道士，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就做出了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
    道門弟子為魔門妖女約戰整個魔門，聽起來就很浪漫有木有。
    陸玲瓏這個八卦心當即就藏不住了。
    於是湊上前向陸瑾問道：
    “太爺，加入了全性還可以退出？”
    陸瑾聞言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你可就問對人了。
    這麽多年，別的不敢說，要論起正派誰對全性的了解最多。
    他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當然可以退出，隻不過自古以來這麽幹的人很少。”
    陸玲瓏聽完，心中有一些疑惑，全性不是號稱全性保真，不以物類形。
    主打一個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加入的時候不需要任何條件，隻需要對外宣稱一聲即可。
    按理來說，像這種規矩如此鬆散的組織，就算是退出也沒人管吧？
    陸瑾好似看出來了陸玲瓏的疑惑，站起來笑道。
    “玲瓏，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全性是加入簡單，退出可就難了。”
    陸玲瓏追問：“太爺，這是為什麽？”
    “因為這些人作惡多端，不被正派所接納，一旦退出全性，沒有了全性的這個容身之所，幾乎和送死無益。”
    “就像當年的鬼王手王耀祖一般。”
    陸瑾說到這裏，思緒又回到了幾十年前。
    那時他還是三一門的弟子，他師父左若童便問過鬼手王王耀祖這個問題。
    王耀祖當時回答：“要他退出全性，這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當時陸瑾年齡尚小還不明白，後來隨著閱曆的增加他終於悟了。
    彼時的王耀祖憑借一手倒轉八分作惡多端，雖然每次都是謀財而不害命，但是依舊得罪了許多人。
    如果他敢宣布退出全性，那麽就徹底陷入了兩難之境。
    正派視他為作惡多端的妖人，反派視他為背叛組織的叛徒。
    一旦退出，就會被正反兩派所不容。
    除非他有仙人手段，能夠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亦或者是改頭換麵。
    不然遲早會被正反兩派所殺。
    陸玲瓏一聽到這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現在徹底明白了為何全性這樣的組織曆經千年而不滅了。
    “太爺，按你這麽說，子良真人這一次豈不是凶多吉少？”
    夏禾退出全性，他一人扛之。
    不是就相當於一人單挑正反兩派？
    即便是老天師也不敢這麽幹吧！
    “哈哈哈哈哈哈哪有這麽嚴重？”
    陸瑾看著曾孫女的傻樣，寵溺的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陸玲瓏痛呼一聲，捂住額頭，滿眼的委屈。
    退出全性就會死，這不是剛剛你說的嗎？
    陸瑾見狀豪放一笑，繼續說道。
    “鬼手王作惡了一輩子，得罪了太多門派，想要退出自然很難。”
    “但是夏禾不一樣，你別看她名頭很大，號稱全性四張狂之一，但是在鬼手王麵前就是一個新兵蛋子。”
    “而且據我所知她雖然加入全性，但是並沒有參與全性的惡行。
    所以對她敵視的正派幾乎沒有，這時候她隻要能扛住全性內部的壓力，也不是沒有可能退出全性。”
    陸瑾說的不錯，這個世界的夏禾因為張子良的緣故，並沒有幹過什麽壞事。
    她加入全性一來是她控製不了自己的能力，隻有加入全性才有容身之地。
    二來則是為了惡心張子良，當初得了她的身子以後居然又上龍虎山去當道士。
    夏禾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想當道士是吧？那我就當妖女。
    所以她雖然加入了全性但是實質性的壞事基本沒幹。
    例如原著中什麽挖張楚嵐的爺爺張錫林的墳，倚靠色相探查情報她都沒有參與其中。
    夏禾能力特殊，隻是負責四張狂集體出動的時候，利用能力打打下手。
    所以陸瑾聽聞夏禾退出全性才會這麽淡定。
    如若不然，依照他嫉惡如仇的性格，這件事他肯定第一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