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服務員走後，宋耀祖輕吐了兩個字，手肘支撐在餐桌上，隱藏在手掌之下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意的微笑。
    包廂外，服務員走後。
    一直躲在角落裏的那個跟班，遠遠地望著包廂的房門，一邊還不停地打量著手腕上的手表。
    “舒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一直以來，你都很優秀。”
    “上學的時候，你各門功課都能拿到a，是學校裏出了名的天之嬌女，你高傲的，瞧不上那些比你差的男生。”
    “你也瞧不上我，你跑去劍橋，也是為了離我遠一點，這我很清楚。”
    “不過這些都沒關係。”
    “在香江，能有多少家族子女有選擇婚姻的權利？咱們這些人從出生享用家族的財富開始，就已經注定了，自己也要為家族的利益犧牲一切。”
    “其中當然也包括愛情。”
    “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咱們能夠結婚，不過你可以放心，我絕不約束你任何事，你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哪怕你在外麵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都行。”
    宋耀祖望著舒雯，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變化。
    隻是可惜，任他說得天花亂墜，舒雯已經是一副有些厭煩的表情，絲毫不為他的話所動。
    “說完了？”
    “宋耀祖，別人如何我不管，我就是我，眼睛容不得一點沙子。”
    “你以為那天我去找你，是無意的？”
    “我實話告訴你，這些年我雖然在劍橋讀書，但是你在香江所做的那些荒唐事，我都很清楚。”
    “你說你和路西是真愛，簡直可笑！”
    “銅鑼灣、尖沙咀、蘭桂坊，哪裏沒有你的紅顏知己？同時交往五六個女朋友，你也配談真愛？”
    “多餘的話，我也懶得說，若不是還顧忌點家族臉麵，我根本就不會出來見你！”
    舒雯的話句句如刀。
    犀利的，將宋耀祖虛偽的麵具刺破。
    “你叫人監視我？”宋耀祖眼睛眯著，內含著無盡的怨毒。
    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外表美麗的女人，內裏竟然也擁有一副如此狠辣的心腸。
    竟然老早的就讓人監視他了！
    “你不知道有一種職業叫做私家偵探嗎？”舒雯給了宋耀祖一個大大的白眼。
    ······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過後，一名服務員推門走了進來。
    “打擾了，給您上下菜。”
    這服務員的到來，緩解了包廂內過於緊張的氣氛。
    在那服務員進入包廂以後，一直躲在角落裏，關注著包廂動靜的那個跟班定了下心神，隨後起身拿起餐盤上的那瓶紅酒，走向了那包廂門口處。
    站立在包廂門外不遠處，這跟班伸手召喚遠處服務生。
    “aiter!”
    聽見召喚聲，那服務生急忙趕了過來：“你好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為您服務？”
    “你去幫我把這瓶紅酒拿去醒一下，然後送到這個房間裏，我們領導在裏麵，等下要喝。”這跟班將手中參了東西的紅酒，遞給了那服務生。
    客人自帶紅酒，在這裏是很常見的，為客人提供醒酒服務，也是西餐廳的服務項目之一。
    這服務生絲毫沒有察覺有什麽異樣。
    “好的先生。”
    接過紅酒，那服務生點頭，隨即便去了後麵的配餐區。
    做完這一切，這跟班又迅速地離開，返回了剛才的角落裏，繼續遠遠地觀察著包廂這邊的動靜。
    包廂內。
    宋耀祖內心氣急，不停的在心中告誡著自己要冷靜。
    拿起餐叉，宋耀祖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口沙拉，以此來掩蓋自己憤怒的情緒。
    “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那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為了保存兩家的顏麵，退婚的事，我打算等回到香江以後，跟家族長輩說清楚，然後請動長輩出麵，帶上禮物登門道歉，由兩家長輩協商和解。
    到時候你和我最好能夠一起，在一些公開場合上露麵，這樣才能堵住別人的嘴，這樣才不至於讓你我兩家顏麵掃地。”
    “你覺得怎麽樣？”
    宋耀祖的辦法誠意十足，宋家長輩登門道歉，對於舒家來說，自然是保全顏麵的最好辦法。
    舒雯略微考慮了一下，也覺得宋耀祖的這個辦法可行。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同意。”
    “隻不過，你確定能夠說服宋家的長輩嗎？”
    宋家的情況，舒雯也有所了解過，宋父親這一代有兄弟三人，宋耀祖是長子長孫。
    宋家以船運起家，從一條小舢板，做到今天的船運公司，足足靠了三代人的努力。
    隻不過公司大了，紛爭也就大了。
    傳到宋父這一代，宋家的老二和老三，卻是不再甘於做綠葉，全都紅著眼睛想要爭奪掌舵大權。
    沒少給宋父添麻煩。
    宋家人窩裏反，舒雯可不認為，僅憑宋耀祖回去以後的幾句話，就能說得動他們家族長輩上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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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如果隻是我不願意，這事怕是說不成，可是舒伯父已經率先提出了退婚的事，為了臉麵上好看，我家長輩也會同意。”
    “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舒雯聞言沉聲說道。
    當當當.....
    包廂門再度被打開，一名服務生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宋耀祖側頭看向那服務生，目光停留在那托盤上，眼底一抹邪光一閃而過。
    “先生，您的酒醒好了。”
    “幫我們倒上吧。”宋耀祖抬了下手，示意那服務生直接倒酒。
    舒雯也看了一眼那服務生。
    西餐配紅酒，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舒雯並未多想。
    “好的，先生。”
    那服務生一手拿著醒酒器，一隻手拿著白手帕輕輕托著，緩慢又精準地將紅酒倒入兩隻高腳杯中。
    嘩啦啦...
    隨著這服務生停止動作，兩杯紅酒也倒好了。
    那服務生將醒酒器瓶口擦拭幹淨後，便將其留在了餐桌上。
    分別給宋耀祖和舒雯麵前：“兩位請慢用。”
    宋耀祖紳士地點了下頭，隨後從口袋裏抽出一張鈔票，遞了過去。
    “謝謝先生，祝二位用餐愉快。”拿到了小費，那服務生很是歡喜地退出了包廂。
    宋耀祖端起酒杯，看向舒雯：“總歸是相識這麽多年，咱們幹一杯，就當是做最後的告別，喝了這杯酒，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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