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罷，全場掌聲。
    “好！”
    “果然不愧是趙花魁，這等琴藝水平讓人聞之陶醉。”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
    掌聲中伴隨著現場觀眾們的讚美，就連二樓、三樓的客人們，也都無不驚豔。
    秦庚笑了笑，也輕拍手掌，這趙初柔的琴技雖然沒令他驚豔，但也的確不差，聽她彈琴，的確是一種享受。
    趙初柔的表演顯然還未結束，一曲奏罷，她起身行禮，有丫鬟上台將古琴搬走，緊接著，十多名少女上台，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地簇擁著趙初柔，趙初柔從其中一名女子手中接過一柄潔白小扇，隨後輕揮羅扇翩翩起舞，那十多名少女則是圍繞其旁伴舞。
    表演完了彈琴，趙初柔秀起了舞蹈。
    不得不說，她的舞技同樣不俗，配合著她妙曼的身姿，出塵的氣質，猶如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周圍的觀眾們無不看得如癡如醉，就連三樓的那些貴客，也一個個被完全吸引。
    秦庚的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豔。
    在田福村時，他也曾看過蕭家姐妹跳舞，幾乎相同的容貌，同樣窈窕的身材，再配以精湛的舞技，蕭家姐妹的舞蹈每每都能讓秦庚沉醉其中，觀看蕭家姐妹跳舞，也是他在田福村最喜歡的消遣方式之一。
    而眼前的趙初柔，她舞技水平絲毫不比蕭家姐妹低，其氣質更為出眾，很難想象，青樓這樣的地方，居然能出這麽一個氣質脫俗的女子。
    果然不愧是花魁！
    想成為花魁，可不僅僅是長得漂亮就行的，琴棋書畫各項技藝必須精通，且氣質不能落俗，眼前的趙初柔，顯然是名副其實的花魁。
    在眾人驚豔的眼神中，趙初柔跳完了舞蹈，現場再次響起掌聲，這一次，秦庚也比此前拍得更用力了幾分。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觀眾們的熱情顯然很是高昂，趙初柔一個月隻公開表演三次，機會難得，誰也不想這麽快結束。
    但此前的劉媽媽卻已經上台，伴舞的女子們也已經退場，隻有趙初柔靜靜地站在那裏，猶如一朵恬靜的白蓮，純潔、優雅。
    “各位老爺、公子。”劉媽媽拉著趙初柔，臉上笑容燦爛：“初柔今日的公開表演就結束了，各位如果看得不盡興，可以在接下來的比試中好好表現自己，成為初柔的入幕之賓，屆時，初柔將陪勝出者煮茶彈琴，聊天談心。”
    眾人聞言，皆是麵露失望之色。
    隻有秦庚，麵露疑惑。
    “比試？什麽比試？”
    在秦庚詫異時，直接一個個婢女端著文房四寶至每一張桌前，三層樓皆是如此，秦庚的麵前，同樣也走來了一名婢女，將托盤上的筆墨紙硯一一擺放在秦庚麵前的桌上。
    秦庚見其他人都對此毫無驚訝之色，顯然不是第一次見這種陣仗，隻有他還稀裏糊塗。
    不得已，秦庚隻好詢問擺放物件的婢女，道：
    “這位......小姐，請問擺放這些東西是何原因？還有，剛剛那位劉媽媽所說的比試又是什麽。”
    婢女聽秦庚如此詢問，輕笑問道：“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碧春樓？”
    “確實如此。”秦庚點了點頭。
    “那就難怪了。”婢女笑道：“我們的趙花魁每月三次公開表演，在公開表演之後，現場的所有客人皆可以作詩相贈，獲得趙花魁認可者，即可成為她當晚的入幕之賓，且分文不收，這就是趙媽媽所說的比試，平常日子裏，想要趙花魁相陪，不但要收取至少一枚金幣的茶水費，還要看趙花魁是否有時間，是否有心情，因此，很多客人都將趙花魁公開表演的日子，視作唯一能和趙花魁單獨相處的機會，大家都非常重視。”
    “原來如此。”秦庚恍然：“多謝相告。”
    “公子客氣了。”婢女臉上的笑容更柔和了幾分。
    婢女走後，秦庚注意到，其他桌子上的客人，大多已經奮筆疾書，顯然，絕大多數人都是有備而來，早早準備了詩詞，以期待能夠獲得趙花魁的偏愛。
    秦庚對此卻沒多大興趣，這種小把戲，他在穿越之前在各種影視劇、小說中看多了，早已見怪不怪。
    顯然，趙花魁和碧春樓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打造趙初柔獨特的人設，抬高她的身價，雖然這場比試的勝者看似分文未花，但大賺的卻是碧春樓，趙初柔每月三次的公開表演的當晚，必然是賓客滿棚，碧春樓不少賺，此外，通過這種方式抬高了趙花魁的身價，平日裏想見她的人，付出的代價更高。
    而且，這種方式還能夠引來眾多的文人騷客，在他們的談論、傳播下，趙初柔和碧春樓的名氣會更大。
    秦庚穿越之前，華夏曆史上有名的秦淮名妓，幾乎都是用差不多的方式，讓她們在一眾青樓女子中脫穎而出、與眾不同。
    秦庚沒有提筆，隻是悠閑地喝著酒，看著場中眾人。
    三樓，知府楊彥斌的公子楊文林，同知宋漳的兒子宋元，以及鄆州州府數名官員家的公子齊聚，可謂是相當熱鬧。
    而在這群年輕人中，還有幾個身份比較特殊的人，他們來自帝都，其中為首的乃是吏部侍郎孫休的兒子孫鵬程，其他幾人則是藤柳書院的學生，也是孫鵬程的朋友。
    在比試開始之後，三樓之中也有不少人提筆作詩，參與其中。
    “沒想到你們這鄆州府城之中，竟有如此出塵女子，倒是讓人意外。”孫鵬程目光直視趙初柔，輕搖折扇，臉上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氣。
    “初柔小姐可不簡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連續三年在附近三州聯合舉辦的青樓花魁比試中拔得頭籌，可謂是才貌雙全，人間難得之伴侶。”楊文林同樣看向趙初柔，眼中的愛慕似要溢了出來。
    “鄉下的雞窩裏居然能飛出鳳凰？倒是一件奇事，哈哈哈。”孫鵬程口中讚賞，但言語之間，不乏貶低之意。
    這個貶低不隻針對趙初柔，還順帶了鄆州，他的話，也讓周圍一眾鄆州公子哥們麵露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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