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哼哼,許澤?!定叫他兵敗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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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等才幹,怪不得能夠攻破雎陽,安定梁國,”劉寵滿意的笑著,將許澤請於身後,帶他看了自己營中的強弓勁弩、精騎戰陣。
    以彰顯雄武之姿。
    幾人觀營、談長安局勢,一直聊到了晚上吃宴也未停。
    許澤都能一一應答。
    席間劉寵請三名劍客舞劍,許澤筆直而端坐,麵無憂色,劍遞身前亦不改色,仿佛能察細微之處,知曉並無刺殺之意。
    但他身後兩名熊羆一般的勇武猛士,卻是持戟怒目,眸光懾人。
    在其身旁案幾端坐的年輕人亦是氣度沉穩、英俊溫和。
    這些人氣度能到這等穩如泰山的地步,可見其心胸、意誌。
    也無需再試探,這幾人都可算當世英豪。
    宴席散後,劉寵方才請許澤到偏院書房議事。
    他已認定可商大事。
    “孤居於陳,經營多年不出郡國,自賊亂時以五千張強弩封郡國之境,憑借駱相之策,至今有十萬雄兵,歲藏十餘萬斛軍糧。”
    並非雄兵。
    許澤方才自己觀察,發現有的軍士在演練的時候還顯生澀,有的更是兵甲不合身,行動別扭,這說明……
    陳王對外號稱十萬甲士,也是吹牛逼的。
    估計就二三萬精兵,其餘皆是戰時為兵,閑時為農。
    而他的兵馬擅守城,並為之建造了高台箭樓,以勁弓強弩退敵,所以不能遠征。
    許澤靜靜的聽陳王追憶往昔。
    等他說到“共同平定豫南匪亂,以立漢室之功績”時,許澤忙道:“其實我主本意並非如此,曹軍進駐潁川、梁國,與陳國同盟共掌豫北。”
    “實則是為了和豫南形成抗衡,封鎖袁術往長安的道路。”
    “陳王有所不知,太傅馬日磾、太仆趙歧,甚至金尚等向東出使的士大夫,全數被軟禁於壽春,且被奪了天子符節。”
    “當真?”
    劉寵眼眉一挑,神情愕然。
    袁公路竟是這樣的人?好歹曾為大漢後將軍,又得天子詔書拜為左將軍。
    怎麽明目張膽幹起了篡漢的事情,別人都還沒幹呢……
    許澤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位陳王久居封國,對外應該也沒有派出多少死士暗探打探消息。
    他雖然勇猛善戰,但其他方麵太過於局限,的確難成大業。
    劉寵思考半晌,又狐疑的問道:“待豫州南北對峙之後呢?”
    許澤拱手道:“應當向東迎天子東歸,至雒陽安居。”
    “孤嚐試過,李傕郭汜對我防範極嚴,這件事上我幫不上任何忙。”
    劉寵直接搖頭,長安可以給他詔書、甚至默許名義上“輔漢大將軍”的名頭,讓他能夠自持劍印以漢廷名義招兵買馬。
    但是讓他見天子、迎三公九卿萬萬不能,陳國的一舉一動,幾乎都被監視。
    “所以,陳王待來年開春,若是能出兵平賊以安豫州,便可讓袁術無暇西顧。”
    許澤抱拳行禮,神情鄭重:“而我主則向西運糧朝貢,以糧資安關中百姓。”
    “嗯……曹孟德仁政惠民,功績斐然,這些年孤都看在眼裏,此事由他去辦,最好不過,”劉寵雖然誇讚,但是雙眸也並沒有動容之色,“但他在公卿眼中並非忠誠——”
    許澤心領神會,立身而起道:“昔年十八路諸侯討董,聖駕西遷,隻有我主曹孟德對董賊軍窮追不舍。”
    “以至於汴水大敗於徐榮之手,部卒死傷殆盡,難道是他不會用兵嗎?”許澤雙眸堅毅有神,口舌逐漸犀利,“斷然不是!我主自進東郡以來,破黑山、退袁術、滅巨惡陶謙,將兗、徐兩地治理得繁榮興旺、秩序井然。”
    “他是心念天子安危、忠君體國!是信任那十八路諸侯都是忠漢之臣!才不顧一切想追回聖駕,卻不料中了徐榮伏擊之後,討董諸侯竟然個個停滯不前!隻在雒陽高歌慶功,以為大勝!”
    “試問,若非是鐵骨錚錚的忠漢之臣!怎願賭上自身的一切家底!以微弱兵力去追擊董賊的西涼大軍呢!”
    雖然連汴水都沒過去。
    許澤痛心疾首的力爭,眼神不乏對那些諸侯的萬般失望。
    同時暗暗感謝自己的【懸河】、【詭辯】、【茶藝】劃掉)等天賦。
    方才那大論,違心的話滔滔不絕,靈光湧現,舌綻蓮花。
    甚至說完自己還用堅毅的眼神保持那一股子意氣。
    劉寵和駱俊對視了一眼,的確許澤的豪情深深震撼。
    他說得不錯。
    按曹操後麵行軍打仗的戰績,從來沒輸過,每一仗都是算無遺策,擊潰黑山時,還可用千餘騎兵襲擾黑山大部隊,分割追擊收降不少。
    這種戰法,劉寵當時還是覺得很驚豔的。
    但是按曹操的用兵風格,獨追董卓這種事他還真能幹出來。
    許澤瞥了他和駱俊一眼,沉聲道:“現在,天下諸侯忙著擴張領土,我主殫精竭慮、嘔心瀝血治理好了兗州、徐州,馬上就想著向西迎接天子聖駕。”
    “哪怕不能重新修繕雒陽都城,也要先救聖駕脫離西涼賊子的狼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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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情勢卻又和當初一樣,沒有盟友,甚至還要橫遭阻攔,難道陳王這樣的漢室宗親,亦要固於封地、束之高閣飲酒作樂乎?”
    劉寵雙目一凜,目光灼灼的盯著許澤,心性略有動搖。
    有那麽一瞬間,他的確被許澤說動了,真有幾分慚愧的情緒,他意外的發現這青年,居然還有不錯的辯才。
    不過劉寵很快便冷靜下來,權衡利弊。
    以曹操今時的聲望,雄踞兗、徐收治數百萬子民的政績,若是不答應此事,足夠讓陳國被打上篡逆之名,難以消除。
    且日後天子問罪起來,又如何能解釋?
    不如遂其同盟之請,向南用兵促成此事,待天子東歸,還可得名聲、封賞。
    劉寵的想法就很簡單,他身為漢室宗親,讓他去取而代之自不可能,但讓他迎回天子也沒那個能力,那不如答應下來。
    “此事,孤會予書信給孟德,再行商議。”
    “陳王大義。”
    許澤平複心緒,抱了抱拳。
    這時,劉寵饒有興致的看著許澤,嚴肅的臉上浮現笑意:“許司馬文武全才,善內政、掌農耕、有辯才、懂兵事,這等人才實在不可多見。”
    “不如來陳國如何?孤一定給你和孝遠同樣的地位。”
    旁邊的駱俊不苟言笑的瞥了許澤一眼,不經意間顯露鷹視之相。
    但他心中明白這種招攬可能很難達成。
    許澤則是尷尬的用餘光瞟了自己身側的曹氏嫡長子。
    他們入陳國城池,當然不可能介紹曹昂,萬一劉寵鋌而走險就完了。
    我這宛城班底才剛組了幾人而已。
    但是現在的情況的確很尷尬。
    陳王老叔啊,現在看起來隻有我們兩個人,但實際上是三個人。
    “多謝陳王厚愛,但主公對在下恩重如山!當初在下被驅逐出鄴城時,主公不以在下卑鄙猥自枉屈顧於途中,設亭款待奉為上賓。而在下又在徐州率騎兵九死一生救下老太爺,我們恩情之間的糾葛,早就不是普通的主臣了。”
    劉寵一愣,旋即低下頭思索了片刻,又開口道:“待天子歸來,孤定上表足下功績,請天子為子泓封侯。”
    “陳王莫要再說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劉寵眼一凜:“孤將陳國十萬兵馬交付給你,再予你萬金為謝。”
    許澤鄭重起身,氣度豪邁,拱手道:“陳王,我主已視我為義子,我亦是視他為義父!今日我若是有半分動搖,枉為大丈夫!我許澤一生追求,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行無愧於人,止無愧於心!絕不會為區區萬金而,而動心!”
    血虧啊!
    曹子修!我親愛的大公子,你答應我一定要將今日之事、以及我說的話,美化修飾之後傳到主公的耳朵裏!
    劉寵也愣了。
    不就是出言招攬了一番嘛,怎麽還引經據典上了?這麽激動,看來和曹操的關係還確實不賴。
    曹孟德運氣真是好,能從袁紹手裏撿了個如此寶貝。
    袁本初……蠢夫。
    他平靜的點了點頭,輕鬆笑道:“又不是邊境武人,怎地還認起義子來賞功績了。”
    這話是下台階的,吐槽曹操和許澤一句。
    一般邊塞武將賞無可賞時,會收為義子而後給個主簿、參軍之類帶在身邊,以示恩寵。
    “沒,”許澤亦是附和而笑,“在下隻是形容這種感情,其實還是主臣而已。”
    曹昂在旁聽完這句,心裏倒是陡然微顫。
    回去和父親說說,對子泓兄長再好一些,名義可以不要,感情卻該真摯。
    若他們情同父子,子泓不就真是我義兄了?
    那日後我曹昂再與那攻略青州的袁譚並論而談……他身邊有哪些文武不知道。
    但我身邊,許澤、典韋、許褚、衛臻、陳登……
    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賢才來投。
    那時,我不敢想是何等光景!
    ……
    壽春。
    懶散靠在華座上的袁術曲臂撐著下巴,但是嘴角卻在上揚,露出驚喜之色:“這些狗賊,竟也有腦袋靈光的時候。”
    張勳在下抱拳拱手,亦是滿臉笑意:“龔都獨子死於梁國突圍,而那黃邵之義弟死在許氏塢堡,這兩人都對許澤恨之入骨。”
    “末將在來之前,已遣人去拜訪過駐於汝陰的呂溫侯,他的軍師陳公台告知,此事完全可成!”
    “張孟卓、陳公台等兗州名流,因戰不利如今淪為賊寇,臭名昭著……他們亦是對許澤恨之入骨,定要殺之!”
    袁術聽完差點沒笑出聲來,立起身好奇的問道:“那,他們可有計策?”
    許澤啊許澤,你的確頗有才能,但惹了這麽多人,豈容你這豎子揚名!?
    汝南、南陽,與你有仇的太多了。
    袁術反正隻需考慮讓張勳去立一番功績,出錢糧資助他和呂布,甚至心思仍然還可用在穩固丹陽、攻略會稽上。
    圍殺許澤之計,完全能看樂子。
    呂布的狼騎若是放開追殺,天下誰人能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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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有許多計策!”
    張勳眉飛色舞,雙眼明亮,激動得絡腮胡須都在顫抖:“那位陳公台,聽說此事立即精心謀劃,說許澤生性貪功冒進,常用兵出其不意之地。”
    “可設一殺局引他前來赴死。新蔡黃巾占據葛陂,經營數萬百姓屯於河陂兩岸,一旦葛陂空虛,許澤必來襲。”
    “隨後可將之逼入西麵,西向朗陵,然後逼入南陽邊境的……比陽銅山!”
    袁術一時恍然,他知道那地方,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圍殺之地,山地崎嶇、路途陡峭,他那匹馬一旦進去,絕對跑不起來。
    張勳自信道:“那時末將再出兵沿汝水建造防備,可阻隔曹軍救援,曹操就算是想來救,也會被擋在汝南山川水流之外,任他捶胸頓足也隻能看著自己的愛將赴死!”
    “哈哈!”袁術起身拍手,聽完狂喜,陳公台算計人心真乃好手,“許澤這個混賬,再加上我家庶子那蠢夫,將我袁氏聲名折損,真該死!”
    “此計需要多少人馬、暗探,你盡管聯絡呂奉先,我定全力資以錢糧、死士,待來年開春,定要讓許澤命喪我手,而後傳告天下!”
    “讓我家那庶子看看,他敗壞的名聲,我袁術幫他找回來!”
    還有那曹孟德,什麽“唯才是舉”。
    等你束手無策,望山興歎的時候,我看你舉不舉!
    哼!
    袁術酣暢而有力的拍打在案,一時間心中豪情萬丈!
    ……
    許澤回到梁國睢陽,這數日間又有不少鄉勇壯士前來相投,陳重在城中一一登籍造冊,發放軍資安營紮寨於穀熟、蒙縣、睢陽三城之間。
    等聽說司馬回來,陳重立即前來稟報。
    他將這段時日所治有條不紊的告知後,命副手將籍冊、軍械錢糧的清點賬目分門別類的放在案幾上,才抱拳道:“稟司馬,來投的誌士裏,有一位是末將族兄,名陳到,字叔至。”
    “非是末將舉親,叔至兄長極善兵事,長於繕甲厲兵,很有本領,末將願將門下督、軍中都伯的位置讓與吾兄。”
    許澤聽聞這個名字,心裏頓時驚喜。
    他當即起身走去,英朗的麵容浮現欣賞的笑容,嘴角勾起拍打陳重的肩膀道:“你亦是善軍務之人,細心意篤、難能可貴。”
    “我營素來以功績擢升,目的是讓同儕心服口服,但未必不能保舉。”
    “我擢升陳到為都伯,將百名精銳,四百新丁交托予他,若是日後不能立功,你們兄弟二人並罰,如何?”
    “願如此!”
    陳重驚喜,連忙抱拳行禮。
    許澤笑道:“今日準備輜重,要回鄄城了,你負責軍中事務,讓陳叔至來隨行宿衛。”
    “唯!”
    陳重轉身走後,曹昂來好奇的問道:“兄長為何獨提陳叔至來宿衛?”
    許澤抿嘴淡笑:“為了你。”
    曹昂:“?”
    你完全不懂如今你身邊的宿衛是個什麽陣容。
    當敵人拚盡全力、前赴後繼好不容易過了陳到的時候,他們會發現像這樣凶猛的野獸,還有三頭。
    更何況許澤最喜歡群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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