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怕什麽紙上談兵,對麵又不是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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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建造驛亭回來的許澤一身塵土,擦拭上身的時候,陸議小步跑來,滿臉的興奮:“老師,我想到計策了!請試聽之!”
    許澤當即召文武議事,程昱、董昭皆在側,帳下六將亦列席,給足了陸議尊重。
    “老師,如今可將計就計,裝作無奈答應鄭寶、張多,隻率宿衛騎軍至巢湖淺灘商議,讓二人率船隊出營寨。”
    “同時示敵以弱,請暗哨散布流言,就說龍舒駐軍糧草不足,而我從祖父不願以軍糧供給,想暗中逼迫老師撤出廬江。”
    陸議說到這停下來眼巴巴的看著許澤:“老師,此計能否可成?”
    許澤點頭道:“你自信點,接著說。”
    陸議正了正心神,悄悄環顧帳內的文武。
    這些人不光全是長者,而且都是久經沙場之人,他雖不怯場卻擔心說錯為人笑柄,措辭片刻又接著道:“而今,梅雨時節剛過,學生知曉江淮一帶特別是巢湖水位將會偏低,鄭寶最大的水寨,應是在湖西姥山島。”
    眾人微微點頭,這是近來打探到的軍報,鄭寶常居於此。
    “此處,可扼控廬江通往九江的濡須口水道。”
    “南端的兆河河道狹窄,河多淤沙,大型的戰船需要借漲潮方可啟行。”
    “若是在兆河上遊大張旗鼓明駐河堤蓄水,將河流水位下壓,令大船不能通行,則可造成設關嚴防死守,阻隔鄭寶出兵的假象。”
    “實則,夜間轉移土石,任水自流,轉入下遊離二十裏處建造暗壩。”
    “為何如此?”
    常參水戰的蔣欽、周泰同時發問。
    陸議看向他們,眼神智慧的道:“在下居於廬江多年,常觀水流。如今時節,每日早晚皆有日月潮汐,上遊大張旗鼓建造堤壩,全域漲水三尺需數月,還依賴降雨,並且即便蓄水,亦是奔流直擊姥山屏障,對鄭寶水寨恐無傷害,亦可迅速轉移船隻至高處。”
    “可是,若在下遊蓄暗壩,七日即可!且下遊河道狹窄,更便於引導洪流走向,待潮汐來時決堤,上遊奔來的洪水將會經河道地形而奔於外側,暗壩蓄水奔於內側,則同奔時將會形成渦流。”
    “宛若水中磨盤,可衝至姥山島淺灘。”
    “老師若是七日之內,邀此二人淺談和談,他們必會帶樓船、艨艟到來,到時配合漲潮忽然決堤奔流,潮汐與蓄水將浪潮迭起,定可摧毀其多半戰船。”
    “待到水寨船隻毀去,老師麾下得皖水水寨的船隻,便可再談收降之事。”
    “即便是不談,淺灘成河,亦可待浪潮平複後,驅船猛攻。”
    話音落下,陸議兩眼真摯的盯著許澤,想從他的口中聽到誇讚。
    許澤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咧嘴笑道:“善用地利,乃奇計也。”
    奔流入彎居外側,這不就是離心力。
    隻是許澤不知道怎麽和陸議解釋,以後再教便是。
    兵法經略他自己都會,甚至比許澤有心得多了,這方麵確實沒什麽可教的了,以後教他點後世的知識,說不定以後能成長得更加可怕。
    畢竟他肯善用天時地勢、觀察潮汐漲落、記錄四時變化,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說明天資聰穎,上限極高。
    “明修堤壩,暗築下遊堤壩,依靠河道地勢成渦流,如水磨盤絞殺淺灘戰船,激水之疾,至於漂石者,勢也。”
    “好計策!”
    上遊築明壩,下遊築暗壩。
    如此而已。
    這孩子,和我第一次獻計、第一次領兵作戰時一樣,生怕哪點說得不明白,又怕別人聽後嗤之以鼻,所以盡可能的想要說得詳細。
    可但凡計策,哪裏會這般盡善盡美,臨場而動才是常事。
    許澤在帳中又細致的問了許多關鍵處,最後和程昱、董昭商定後,派遣典韋、許褚前去征丁,到上遊築壩,大張旗鼓的欲控兆河河流。
    又派遣曾經有過水攻囤積經曆的陳重領兵,和陳到一同去兆河下遊尋處修築暗壩。
    晚上,兩方皆送來了河道探查的走勢,果然可至姥山島前的淺灘,而不可及水寨,河流奔勢若能形成渦流。
    隻要鄭寶、張多把戰船前移些許,不移至高處,必毀無疑!
    樓船頓毀,還算什麽巢湖大水賊。
    讓他們知道,我家蕪湖典司馬絕非浪得虛名。
    夜深後,陸議仍未睡,到了主帳來見許澤。
    “伯言,”許澤抬眼看了一眼,並未發覺他的異常。
    陸議走到麵前,深鞠一躬,神情忐忑的道:“老師,此計真能得成?學生隻怕是紙上談兵……”
    “不至於,我們打的是一夥水賊,又不是白起,”許澤樂著站起身來,耐心的道:“如果你心中不安,就要隨探騎反複去前線,查看地勢、敵情,來確定自己的計策無錯。”
    “隻要你竭盡全力,不能得勝亦無遺憾,若是自視甚高、輕視敵人,才是紙上談兵。”
    “再說了,”許澤嘴角一揚:“你是我的學生,就算這計策再難,我也會讓它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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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內太史慈、周泰等人聽見這話,也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有如此自信,方才會有這般魅力。
    君侯果非常人。
    ……
    三日後,上遊建堤壩的消息為水寨打探到。
    鄭寶和張多當即聚首商議,請了寨中很熟水勢的人來告知實情。
    “在兆河上遊屯水,此壩建成之後,如不遇大雨,無非是為水寨前漲水而已,反倒能夠讓大船可以浮於水麵。”
    “巢湖近旬應該都是枯水,囤積之水勢,不能為攻,若要成水勢需數月之功。”
    “不知這許子泓想幹什麽?”
    “他會不會,單純隻是建堤漲流,想另開水渠來灌溉田土?”
    “亦有可能。”
    兩人狐疑之下,暗中派遣了幾撥耳目前去查探,見典韋、許褚兩名猛將日夜監工,趕築水壩,除此之外並無異樣。
    於是又向更遠處打探,聽到舒縣、臨湖的渡口有皖水的水賊流寇逃往,言說歸降許澤後,許諾的錢財、糧食並未兌現,他們隻能選擇離開。
    好在許澤並沒有為難,隻強留了周泰、蔣欽等首領,手底下罪孽不重、官司不多的水賊則放其離去。
    得到這個消息。
    堂內,鄭寶、張多皆著錦袍,鄭寶富態壯碩、張多瘦高精明,麵容皆凶惡。
    鄭寶反複踱步,道:“看來,他修水壩是為了兆河漲水,方便水道運糧,如今枯水期必須如此,從安風到舒城,沿河運糧效率數倍於旱路。”
    “聽說他一到廬江,就開始修建驛亭,修築道路,也算是好官吏啊。”張多湊到麵前,有些不忍的說道。
    “鄭兄,難道真的要聽袁術之策,詐降刺殺許澤嗎?”
    “沒辦法啊,”鄭寶麵容沉重,苦笑道:“我等命脈亦在他手中,而且袁術給得太多了。”
    “袁氏名門,麾下聚眾數十萬,通達九江水路才是生財之道。”
    張多瘦弱的麵容上胡須一抖,暗暗感慨,就怕是取死之道。
    這許澤可不好惹啊。
    “沒辦法了張兄,我們已劫掠數次要道,逼迫許澤來和談,他既是缺糧,便再劫掠樅陽一次,這條道得狠心走到底啊。”
    “畢竟,袁公給得也實在是很多。”
    若能得許澤首級獻上,在袁術那裏地位直逼橋蕤、張勳、紀靈等將,歸降許澤,無非是編為水軍而已。
    自己非英豪,為亂世奸賊,很難得到重用。
    而且這些年為了坐穩地位,好勇鬥狠,殺掉的當地豪族之人也不少,結仇太多了。
    歸降許澤損失將會極其慘重,隻能拚一拚將他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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