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許澤一怒,少府就得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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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計較?”
    “君侯過去數年,無人拚了命的想打壓、刺殺、針對,是因為尚無子嗣。”
    “世家可苟活百年,殘存數百年,自會尋找蟄伏之途,待君侯一生不過數十年,試問誰能敵得過歲月呢。”
    賈詡目光深遠,鄭重道:“現在,可就不一樣了,他們不會再想多等幾十年。”
    “說不定,有人知曉此事,就會生出歹意。”
    賈詡的話不是危言聳聽,這麽多年他善於觀察各種局勢,見過的人太多了,而且並不是說功臣的子嗣,就不被提防,早亡的子嗣多了去了。
    就連曹丞相的子嗣,其實也不止是如今這幾位公子,他實際上有二十餘兒子,早薨的有十幾位。
    這年頭,不好生養,也不好防範。
    賈詡早就下定決心了,君侯的這個長子,一定要當自己的親孫子來護著。
    況且現在老夫權力這麽大,能調動的兵馬何止十萬,軍中、政壇、暗樁,可用的手段何其多。
    除了明麵上不能囂張之外,暗地裏簡直是無法無天!
    “有這麽危險麽,”許澤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也對,我有係統義父,但我兒子沒有啊,還是得先生下來再說。
    “既然是這樣,”賈詡撫須思量,道:“那曹夫人就不好回去了。”
    “可已啟程,且送去了書信,一解釋不就誰都知道了嗎?”
    許澤前幾日已經派了哨騎先行回去了,順帶將南方戰報一並帶去。
    那是楊德祖執筆的戰報,在許多地方都著墨潤色,定能要來很多賞賜。
    賈詡道:“這好辦,請曹夫人在譙郡暫歇,和幾位夫人在此歇息,如此也算回去探親,便好交代。”
    “而此舉,明白的人自然會明白,再遣一員猛將護衛便好。”
    “嗯……”
    許澤低頭沉思了許久,抬起頭來道:“那她回去就沒有意義了。”
    “這樣根本也見不到卞夫人,還有什麽必要起行北去呢?”
    “不錯,”賈詡其實就是想勸別去了。
    許澤嘴角一揚,壞笑道:“我就不信人心真會如此險惡,真敢對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不是,確切的說是敢對我許澤的孩子下手,賭一把?”
    賈詡眉頭一挑,當即了然點頭:“君侯想曹夫人的馬車照常而行,在譙郡停駐,實際上她返回揚州是吧?”
    “好,老朽跟君侯賭一把。”
    “很好,誰輸誰答應一個條件,隨便提如何?”
    “可以。”
    ……
    車馬照常前行,而趙雲親自護送曹憲返回揚州龍舒,居住於城內衙署院的大宅,在宅邸內加了三百甲胄親信,都發了重俸,全都是趙雲、典韋麾下以一當十,身懷絕技的好手。
    同時在龍舒內外的要道加了嚴防,對過往商隊予以排查,且安排了不少品行德行都有相傳的醫者在城中。
    且事囑托了陸議、鮑邵隨時策應。
    這些都是賈詡的意思,許澤在旁聽得大笑不止,老賈是半點都不演了,定要抱緊金大腿的既視感。
    車馬走了十日,已到豫州境內,經汝陰往北,走了一小段路到達譙郡,將喬裝曹憲的婢女一行放在此處,留下了追來的趙雲、陳到駐留,方才繼續前行。
    當然,這忽然改變的行程瞞不過沿途的眼線,很快地方官吏知曉,立刻就送了上去。
    此時汝陰縣令裴錚,將消息快馬加鞭送往河東家族,以他看來,這改道或許並不簡單。
    同時也派了點人有意無意的盯著此院落,想打探點消息。
    不過這裏打探不到也無妨,隻要這種端倪送出去,到了河東自然會有人通知在許都的友人,他們也許能知曉為何。
    “曹族在此餘下不過旁支鄉親,哪裏還有家族長者,曹夫人來此駐留,似是不能再遠行。”
    “而許君侯從揚州到汝陰,再到譙郡,居然走了十日,顯然是慢行,如此看來是有人不便前行。”
    一番分析下來,裴錚卻也能猜測不少,想到自己家族和許澤的深仇大恨,或許可以以此入手,在族中立功……
    裴錚眯了眯眼,眼神略顯銳利,像一柄蓄勢待發的長劍。
    ……
    “嗯?回老宅?”曹操在大堂踱步,聽見這消息之後意思覺得奇怪,然後立刻咋舌:“此事不可聲張,待子泓回來也不要問隨行家眷。”
    “唯,”郭嘉深鞠一躬,“嘉已安排妥當,絕不會讓人注意到此事,如果有談,則除此聲也。”
    郭嘉這些年一隻手掌控著許都附近,乃至整個潁川的暗流,他的眼界、手段、心性也和以往截然不同,陰狠,便是他現在在朝中的形象。
    隻要被郭嘉盯上,無異於置身草原麵對強悍的狼群,莫名會有懼怕之感。
    曹操隻是一刻就明白憲兒應該是懷了子嗣,卻在半路顛簸才知曉。
    無奈之下隻能在譙郡暫歇等待子泓回去,道路難行不可再顛簸。
    但是這樣,有心人遲早會動心思,其實若不看道路車馬之事,留在許澤身邊是最好不過的。
    前段時日才和父親說起此事,那時無比迫切想催子泓有後,現在聽到消息反而覺得不是時候。
    “子泓還有幾日到許都?”
    “書信說見信起三日,就快到了,他說不必相迎,他直接進宮麵聖,”郭嘉將書信內容又詳盡告知。
    “好,等他回來再說,”曹操眯著眼在思考猜測,以他對許澤的了解,覺得此事也不對。
    許澤任性,但是很護自己人,他應該會選擇不回許都,無視那些猜測流言才對。
    子泓征戰十餘載,什麽時候怕過別人說他恃寵而驕、居功自立?
    回不回許都根本就看他心情,不會被這種人言隱患裹挾。
    肯定在動什麽歪腦筋。
    曹操也不知道許澤和賈詡的賭約,但是憑借對許澤的了解,敏銳的察覺到了端倪。
    這種事,等見麵了罵一頓再問,指定能問出來。
    ……
    三日辰時,許澤特意選此時進城,參與朝議,進宣德門,走束劍閣,在長樂殿前一路疾行,顯得風塵仆仆。
    身邊幾個武將一臉肅殺,周圍的官吏看到麵色都不好看,特別是月桂三老。
    韓融、趙戩心裏一下就懸起來了。
    許子泓啥時候回來的,看他怒氣衝衝的,肯定有人要遭殃。
    但每次受傷害的總是韓融,許澤一怒,就要堂而皇之的掏少府的錢,然後韓融就得想辦法補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