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隻是個燒屍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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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董晴晴暈頭轉向,我心裏很清楚,呂春蘭一直因為淩晨的事,耿耿於懷,總是懷疑譚德厚的死,跟我有關!
我撇開她的手,懶得跟這瘋女人糾纏,看了眼董晴晴,喝道:“撒手!她是市局的法醫,你如果不信,可以申請換法醫驗屍!”
撇開呂春蘭,卻是引來了兩名警察,兩人將呂春蘭扶著:“你是譚德厚的家屬?”
“嗯!”呂春蘭點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拽著那名警察不放手,指著我咆哮道:“警察同誌,他家是祖傳的陰陽先生,邪門得很!我男人的死,肯定跟他脫不了幹係,你們是警察,在古時候就是青天大老爺,一定要幫我男人伸冤啊!”
“陰陽先生?”
其中一個警察,看著也就二十來歲,疑惑地盯著我看了很久,不屑地說道:“大嬸,這世道,哪有什麽陰陽先生,都是封建迷信!剛才,董法醫驗屍,你們也全程都看了,譚德厚死得離奇,但確實是自殺!”
這時,宋陽平察覺到不對勁,趕忙衝上來勸說:“春蘭,人家董法醫驗屍,又沒有躲著避著,咱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手指骨跟碎肉,都是從德厚胃裏拿出來的,這哪做得了假?”
見宋陽平在勸呂春蘭,那警察神色不善地朝我走來:“你是陰陽先生?這宣傳封建迷信,可是……”
沒等他說完,我直接打斷:“警察同誌,說話要講證據,我從未宣傳過封建迷信,隻是市裏石碾盤殯儀館做燒屍匠,不信你可以去調查!”
這家夥臉色陰沉,看向我身旁的董晴晴:“晴晴,他說的,可是真的?”
董晴晴瞪了那家夥一眼,一臉的憎惡:“別叫的那麽親切,工作場合,請叫我的職務!毛蘇確實是石碾盤殯儀館的燒屍工,這個臨江派出所張副所長,可以作證!”
那警察不善的眼神,終於變得緩和下來,但看向我的時候,仍舊是不屑,他轉頭盯著董晴晴,意味深長地扯著嗓子道:“原來是個燒屍工啊,我還以為真是陰陽先生呢!燒屍工膽子大,難怪,難怪啊!”
他話裏話外都在明嘲暗諷,看不起我,但他看董晴晴的眼神,卻充滿了曖昧,隻怕是誤解了我跟董晴晴的關係,所以才針對我。
可這孫子,看不起燒屍工,就讓我一陣來氣:“燒屍工膽子不大,等你們以後死了,誰給你們燒,對不?”
那警察氣得差點兒跳腳,卻被旁邊的警察攔了下來。
這時,宋陽平不慌不忙地走過來,看著兩個警察說道:“警察同誌,譚德厚媳婦那兒,已經安撫好了,今晚屍體在家裏停一晚上,明天一早送出去下葬!你們這大老遠的過來一趟,要不吃了飯,歇一晚上再走?”
從派出所過來的警察,全都在點頭。這倒是讓我很意外,按理來說,辦案結束,他們都會直接返回去交差。
可現在,他們竟答應留下。
該不是被譚德厚之前,要咬董晴晴的一幕,再加上從屍體肚子裏,剖出指骨跟碎肉,他們被嚇怕了?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看了眼周圍,現場還留著的,幾乎都是男人,譚德厚家出了這檔子事,女人們估計都趕回去,張羅著今晚的飯菜,一大村子的人,忙活了大半天,飯總是要吃的。
我準備離開時,卻被宋陽平叫住,他拉著我到一旁,隔著警察有一段距離,才開口說道:“毛蘇啊,你爸現在,道行沒了。村裏紅白喜事,總得要個人來做,你爸以前,十裏八村的跑,也沒少掙,不如你把這活接下來,總比殯儀館掙得多!”
接村裏紅白喜事?
“村長,這事容我想想吧,殯儀館雖然掙得少,但重在穩定,每個月按時發工資,還有五險一金,周末還雙休呢!”
我沒答應,但也沒急著拒絕,紅白喜事,看風水,算日子這種事,其實不需要啥道行。
隻要真的懂五行八卦,會用羅盤,能看懂風水走向,就能做。隻是那些江湖騙子,沒幾個是真懂五行八卦的罷了。
如今,我爸沒了道行,做些簡單的事,還是沒問題的。
隻是那群不要臉的族老,下午還在我家威脅我爸,秦洪博為了衝破大限,想讓我爸獻祭,再加上石碑破損,下麵鎮壓的鬼王,即將出世,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威脅。我很想帶著爸媽,跟瑤瑤姐,離開寨山村,一走了之,永遠不再回來!
隻是當年烈祖毛青山,出手鎮壓鬼王,被鬼王惦記上了,就算我帶著爸媽離開,也根本逃不掉,不滅了它,最終都會被它找上。
與其提心吊膽,還不如想辦法解決!
再者,就是村裏這些鄰裏鄰居,從小到大都對我不錯,他們跟那群老不死不同,沒過八十一,接觸不到那些,沒那麽多算計,對我是真情實意。
村長繼續說道:“孩子,那你看譚家這事……”
宋陽平沒明說,但言外之意,我還是聽懂了,想著讓我去譚家發喪,別讓村裏再出事。
我點了點頭,也想看看那渾身鐵鏈的鬼王,吃了譚德厚之後,還有沒有其它手段:“村長,我先回趟家,晚點再過來!”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董晴晴剛好收拾完工具,她瞅了眼譚德厚的屍體,小跑過來,額頭上早已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微笑著說道:“毛蘇,你家就住在這村裏?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拜訪下伯父伯母?”
“董法醫,你該不會怕了吧?”想起初見董晴晴那天,她那一副‘我是法醫,我怕誰’的架勢,我故意瞥了一眼譚德厚的屍體,轉而又看向她。
小心思被我揭穿,董晴晴難為情地低下頭:“你小聲點,知道就行了,非得說出來嗎?再說了,那譚德厚,死得太離奇了,自己吃自己啊!我是真怵得慌,哪還敢去他們家吃東西,然後還得在這兒住一晚,明天才能回去!”
“跟著你,我有安全感……”
最後這句話,董晴晴聲音低到了極點,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我回應道:“沒事,就在譚家吃個飯,住在其他村民家,不會有事的!至於去我家嘛,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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