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駕光臨，莊主下令雪韻閣所有人等前往庭院迎接聖駕！”一聲響亮的傳報，瞬間打破了當下的尷尬氛圍。我趕忙睜眼循聲望去，隻見三五個與我打扮相同的山莊家丁正朝這邊走來。我生怕被認出，急忙低頭側身避讓，卻從眼角餘光瞥見領頭的那位白發白眉老家丁，似乎對我起了疑心，目光緊緊盯著我。
    “錢管事，你去回稟我父親，就說我身體不適，無法前去迎接聖駕。”夢璃小姐對那白發白眉的老家丁說著，同時向前幾步，將我擋在了身後。
    “哎喲！這可使不得呀，小姐！聖上最想見的就是您，您怎能不去呢！”錢管事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夢璃小姐說道，一時間倒也不再關注我的存在。
    夢璃小姐輕哼一聲，回應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不趕緊在前帶路。這般在我這兒磨蹭，莫不是想讓我父親砍了你的腦袋？”
    “小姐教訓得是，老奴這就帶路。”錢管事說著，輕輕揮動手中的拂塵，邁著略顯蹣跚的八字步，一搖一擺地先行離去。走了幾步，他頭也不回地說：“秋菊姑娘，你可聽好了。雪韻閣裏一個人都不許落下，全都得去庭院迎接聖上，若有違抗莊主命令的，那可是死罪。”
    秋菊一邊應著，一邊吩咐兩個小丫鬟清點人數，務必將雪韻閣裏所有人都叫出去迎接聖駕。
    此刻的我，腦子亂成了一團，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冒出個聖上？這聖上不就是皇帝嗎？難道這裏還有一座帝陵不成？
    正想著，感覺後背被人輕輕碰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阿強正嬉皮笑臉地對著我。我故意放慢腳步，與阿強並肩而行，隻聽阿強壓低聲音，不懷好意地說：“阿宇，和夢璃小姐在一起滋味不錯吧！這麽個天仙般的大美人都被你拿下了，真有你的！”
    “你不懂就別亂說，我和夢璃小姐的事沒你想得那麽簡單，等迎接完聖駕，我再詳細跟你講。”為防被旁人聽見，我也把聲音壓得極低，還盡量把嘴湊近阿強耳邊，好讓他聽清。
    “嘿，快跟哥說說。夢璃小姐身材咋樣，好不好玩，渾身都很香吧！我的天呐，長得那麽漂亮，簡直是仙女下凡。估計放個屁都是香的。”阿強的好奇心還沒得到滿足。
    “屁都是香的，你可真能瞎想。”我聽了他這話，差點笑出聲，用手中的拂塵輕輕敲了他一下，說道，“你這是精神錯亂了吧，沒救了！”
    “阿宇，咱是好兄弟，我沒必要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小丫鬟身上都有股奇特的香味，連屁都是香的！聞起來有不同的花香，有的像玫瑰香，有的像蘭花香，有的像桂花香，特別好聞。聞了之後讓人感覺特別舒服，跟抽了大煙似的，我都上癮了，隔一會兒不聞就渾身沒勁兒，像有螞蟻在身上爬一樣難受。而且她們平時好像都不吃飯，難道靠吸空氣活著？也沒見她們拉屎撒尿，我猜她們的屎尿肯定也是香的，跟毒品似的能讓人上癮。由此推斷，我覺得夢璃小姐的體香和屁肯定更厲害，聞起來更香，更讓人上癮……她的大便和尿液說不定更是超級毒品……”聽阿強這猥瑣的言論，仿佛夢璃小姐那熱氣騰騰的大便在他眼裏就是絕世美味，給他一盤，他能吃得津津有味，連盤子都能舔得幹幹淨淨；那香氣四溢的尿液在他看來就是名貴的瓊漿玉液，給他一杯，他能當成美酒一飲而盡，一滴都不剩。
    想到這兒，我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這些我都沒親自嚐過的東西，怎麽就感覺它們美味可口了呢？難道我已經變成那種愛吃汙穢之物的精神病人了？難道真像夢璃小姐說的，我精神失常了？可阿強怎麽和我有一樣的感受？他也成精神病人了？但這世上確實有昂貴的貓屎咖啡，還有常人難以享用的日本美少女大便料理。這麽說來，說她們的大便和尿液美味可口，似乎也並非完全沒可能。
    我突然想起，夢璃小姐化成的曉妍和秋菊化成的悅悅，在中元節見到鬼時被嚇得尿褲子的場景。當時我就納悶，她們的尿怎麽會是香的。還有在洞穴裏逃命時，我曾產生過對她大便上癮的奇怪幻覺。那時隻以為是自己愛屋及烏，被“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感覺迷惑了。如今聽阿強再次提起，我才真正開始在意這個問題。這實在太詭異、太不可思議了。
    此刻我心中另一個最大的疑問是，既然出現的鬼是她們的同類，她們當時為何會怕成那樣？
    “阿宇，我剛才猜得對不對？你是不是也對她的屁上癮了？有機會偷點她的大便給我嚐嚐！”聽阿強說出這麽不知羞恥的話，我實在忍無可忍。
    我狠狠朝他屁股踢了一腳，說道：“你別這麽惡心人了！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可真是色膽包天，竟敢和兩個嬤嬤、三個小丫鬟……睡在一張床上……”
    阿強不服氣地說：“你能吃肉，就不許我喝點湯啊。你小子才是色膽包天，連小姐都能弄上床。我睡幾個小丫鬟、嬤嬤咋啦！再說，都是她們主動求我的。而且秋菊姑娘也支持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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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菊姑娘竟然支持你這麽幹？！”阿強的話讓我驚訝得舌頭都咬到了，疼得我齜牙咧嘴，吐著血問道：“這聽起來太荒唐了，到底怎麽回事？”
    阿強撓撓頭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秋菊隻是跟我說，雪韻閣裏所有的嬤嬤和丫鬟都是可憐人，幾百年來都沒見過男人，希望我能讓她們嚐嚐男人的滋味。”
    “我真要精神崩潰了！這也太離譜了，簡直荒誕至極。她們到底是人、是鬼、是妖還是魔？為什麽會以這麽奇怪的方式存在？為什麽性觀念如此開放？說她們是人，可她們會變化；說她們是鬼，可她們並不陰森恐怖；說她們是妖，可她們又有神仙的氣質；說她們是魔，可她們似乎也沒害我們的心思。她們這種奇怪的存在，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圍。”我這番話，一半是說給阿強聽，一半也是在自言自語。作為一個正常人，我所經曆的這些事，早已超出了我的認知邊界。我所學的曆史、科學、哲學知識，以及平時涉獵的佛教、道教、鬼神知識，都無法解釋我心中的困惑。
    尤其是我原本對超能力持嚴重懷疑態度，如今卻擁有了透視眼這種超能力，這對我已成型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衝擊巨大。更讓我震驚的是，向來老實不撒謊的阿強，竟然也一本正經地說她們的屁是香的，還讓我偷夢璃小姐的大便給他吃。
    這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阿強太瘋狂了，簡直瘋狂到了極點。
    正想著，我們已來到庭院。隻見地上密密麻麻跪了二三百人。我們剛到，就有人大聲吆喝著讓我們跪下，不許抬頭張望。我一邊拉著阿強跪好，一邊斜眼偷偷觀察。隻見前麵站著幾排身著金色鎧甲的侍衛，再往前是一群舉著各種龍旗、身著紫衣的家丁，還有十幾個手持彩幡、身著盛裝的丫鬟。被這些人簇擁著的，是一輛裝飾精美、色彩絢麗的馬車。拉車的六匹駿馬高大威猛，氣勢不凡。我猜測，馬車裏坐著的，應該就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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