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萬聖夜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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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發現了三樓有一隻三頭犬以後,哈利的生活開始變得平靜起來。羅恩被三頭犬嚇唬過之後,似乎一段時間裏對那個秘密失去了興趣,當他看完了保爾柯察金的故事以後,仿佛有些不太滿足似的,又把這本書顛來倒去地再看了一遍。
    哈利其實自己並沒有看完那本尤裏老師留給他的書,因為那畢竟是異國他鄉的故事,哈利自己身上還有一堆謎團沒有揭開呢,他對別人的成長沒有那麽好奇。
    而恰恰相反的是,羅恩覺得哈利波特讓從他原本自以為灰暗無聊的人生裏跳了出來,比起成為級長、找份工作、平淡地生活,他更向往能和哈利波特一起探索隱秘、擊敗邪惡、拯救世界。他覺得哈利就像是自己的朱赫來,是哈利讓他第一次意識到,有一份偉大的事業在前方等待著他。
    當然,哈利自己可不這麽覺得。他更希望能擺脫伏地魔的陰影,然後好好學習,成為級長,找份工作,平淡地生活。哈利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圖書館,一來是因為他喜歡在安靜的地方寫作業,二來則是因為他很喜歡和張秋相處。
    有那麽幾次,哈利到圖書館的時候發現赫敏一個人坐著,不過即使張秋不在,他也會坐在自己習慣的座位上,並不會跑去和赫敏坐在一起,他覺得赫敏是個無聊的書呆子,不像張秋那樣有許多神秘的故事。
    直到有一次,哈利和羅恩在下棋的時候偶然聊起,羅恩說納威每天晚上都不在寢室,他一定是在圖書館刻苦學習。羅恩還很羨慕他倆,說自己一看課本就犯困。
    哈利這才意識到有些奇怪,因為他這段時間在圖書館也沒怎麽見到納威。兩人八卦了許久,也沒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一直到萬聖節的那天下午,哈利和羅恩上完魔咒課,有說有笑地準備前往操場,繼續在飛行課上享受這好天氣的時候,他們發現納威、赫敏和另一個小女巫正在過道裏說話。
    哈利對這個女孩有點印象,因為她是漢娜·艾博,分院儀式上最早進行分院的學生之一。他甚至還能很清晰地回憶起來,她在赫奇帕奇。
    “你念得不對。”他們能聽到赫敏尖細的嗓音,“念第二個音節的時候要拉長,尾音是平的,不要太像下。”
    “你這麽厲害,那你來啊!”漢娜不高興地說道。
    赫敏漂亮地示範了剛學的漂浮咒,漢娜氣呼呼地喊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你特地來炫耀你有多麽厲害!”
    說完,她就低著頭跑開了,納威低聲對赫敏說了什麽,然後追了上去。
    巧的是,漢娜正好是朝哈利這邊跑的,她經過的時候,哈利注意到她的眼眶紅紅的。
    納威追了上來,小聲安慰道:“不要難過,她也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漢娜抽噎著說了些什麽,哈利沒有聽清。
    “就因為這點,她在班裏沒什麽朋友,已經挺可憐的了。”納威低聲說道。
    “你聽到了嗎,納威說她沒什麽朋友?”羅恩好奇地問道,“我一直以為至少納威是她的朋友。”
    “就像納威說的,大概隻是同情吧。”哈利隨口說道,“同樣是好學生,張秋贏她太多了。”
    “同情……”一個低低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哈利驚慌地發現,赫敏呆呆地站在兩人身後,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抱歉,我……”沒等哈利解釋,她就捂著臉跑開了,哈利有點想追,但是飛行課馬上要開始了,他不想遲到。
    等飛行課真的開始的時候,哈利注意到,赫敏沒有來上課。
    一直到晚上的萬聖節聚餐,他倆也沒有看到赫敏,哈利有些擔心,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納威。
    納威有些愧疚地說道:“我知道她在女廁所裏哭,但是我不太方便去找她,我怕漢娜誤會。”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三個之間?”哈利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隻是最近和漢娜一起寫作業比較多。”納威說道,“赫敏就不太高興,她說‘明明是我先來的’,我不太理解。”
    “唔,我好幾次在圖書館看到她一個人。”哈利說道,“那時候你和漢娜在一起?”
    “沒錯,我們找到了一個廢棄的教室,比圖書館更安靜,那幾乎成了我們的秘密基地。”納威說起這個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好吧,哈利心想,這沒什麽稀奇的,他小時候也喜歡和伊芙在唐頓找廢棄的房間,然後偷偷把它變成兩個人的秘密基地。
    當食物開始一件接著一件出現在長桌上時,哈利就把赫敏的事情放在一邊了。或許她哭夠了就會回來的,或許她會錯過整個晚宴,那到時候最好是幫她留下一點食物。
    就在孩子們大快朵頤的時候,奇洛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他跑到鄧布利多的桌子邊上,氣喘籲籲地說道:“巨怪……在地下室……我以為你知道的。”
    說完,他一下子昏倒在了地上,原本歪歪斜斜的頭巾直接掉了下來,露出他光溜溜的後腦勺來,不知道是誰在人群裏喊了一聲“光頭”,好幾個學生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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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鄧布利多說道,“晚宴中止,級長把各自的學生帶回休息室去!”
    哈利想起了赫敏,他匆匆拿油紙包了幾塊土豆餅,接著就跟在隊伍後麵朝休息室走去。
    “嘿,哈利。”走出禮堂沒幾步,他就發現納威在戳他,“你能不能幫忙去找一下赫敏,我有些擔心,但是我走不開。”
    “走不開?”哈利一頭霧水。
    “我去的話,漢娜會不高興的,這事情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你就幫幫忙吧。”這是哈利第一次聽到納威這樣講話。
    “放心吧,區區一隻巨怪罷了,鄧布利多很快就能解決。”羅恩不以為然地說道。
    “得管,這事兒真得管。”張秋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哈利注意到她剛剛從腦門上揭下了一張黃紙。
    “幻身符,貼在額頭上就可以隱形十五分鍾。”她把兩張紙塞到了羅恩的手裏,“赫敏很危險,隻有你們能救她。”
    “好吧,那你幫忙拿一下她的晚飯。”哈利想把油紙包塞給納威,但他沒有接,於是他又塞回了自己的長袍裏。接著他開始把那張寫著方塊字的黃紙往自己的頭上貼。
    羅恩也這麽做了,哈利驚奇地發現,身上的顏色開始迅速變換,最終完全變得透明,看起來就像是隱身了一樣。
    在隱形狀態下,三人互相拉著長袍下擺,悄悄地來到了地下室,他們發現巨怪恰好就在女廁所門口徘徊,這讓哈利嚇了一跳。
    “怎麽辦?”羅恩急切地問道。
    “冷靜,羅恩。”哈利的大腦迅速運轉,他的槍放在箱子裏了,而三人都不會什麽有威力的咒語。
    “對了,火花咒。”哈利朝身後甩出一大片紅色光點,它們直直地向走廊盡頭飛去,如果教授們能看到,那就最好不過了。
    “為什麽不試試漂浮咒?占卜上說你們用漂浮咒擊敗了巨怪。”張秋說道。
    “浮什麽?巨怪嗎?”羅恩試著對巨怪念了一個漂浮咒,它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影響,隻是原地跺了跺腳。
    “別管占卜了,有什麽用什麽吧。”哈利朝巨怪甩出一道火花,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張秋還在徒勞地嚐試讓巨怪飄起來,羅恩則是撿起了一根金屬管,在手中揮舞著。比起可憐的魔咒,他更相信鋼鐵的力量。
    眼見巨怪的仇恨轉到了哈利的身上,張秋也終於忍不住不再執迷於占卜,作為在場唯一的一個二年級,她可知道不少比火花更管用的咒語。
    “九天玄刹,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
    在一連串語速極快的中文過後,哈利驚喜地發現,張秋的魔杖射出了一道閃電,銀白色的電光把巨怪電得渾身抽搐。
    這個閃電咒語結束以後,巨怪並沒有倒下,反而是被激怒了。它憤怒地吼叫了一聲,然後揮舞著大棒衝了過來。
    “至少赫敏安全了,快跑!”眼見壓箱底的咒語沒能起到作用,張秋大喊一聲,隨後撒腿就跑,巨怪一步一晃地朝她追去。
    羅恩想起了在麻瓜戰場上衝鋒陷陣的保爾柯察金,突然有了勇氣。於是他趁著巨怪的注意力在張秋身上,猛地一躍,撲到了巨怪的背上,揮舞著金屬管朝它的臉上砸去。
    巨怪開始胡亂蹦跳起來,金屬管飛了出來打破了哈利的頭。羅恩失去了趁手的武器,一時隻能死死地箍住它的脖子,生怕被甩下去。哈利左手捂著頭上被打到的地方,右手朝巨怪射著火花咒,他覺得如果能射進巨怪的眼睛裏,那或許能起到一些效果。
    張秋回過身繼續念著中文,不管那是個什麽咒語,總之都是非常冗長。哈利擔心在她念完之前,羅恩可能就先要被巨怪的棍棒砸碎了。
    就在巨怪又一次高高舉起它的棒子時,三人驚奇地發現棒子飛了起來,然後調了個頭砸在了巨怪的臉上。它翻著白眼,搖搖晃晃走了幾步,最終還是重重倒在了地上。
    赫敏站在女廁所門口,手裏正緊緊握著她剛放完漂浮咒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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