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綠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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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河對岸以後,哈利又一次聽到了那個聲音,它說,在森林的中央還有一片湖,他們需要穿過森林抵達那片湖才行。
    “我們稍後還要穿過森林,我建議讓羅恩先休息一下。”假哈利說道。
    羅恩不置可否地坐下來歇息,哈利總覺得他好像也開始變得心事重重了,或許羅恩也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聲音,又或者是他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調整好狀態的三人開始朝這片帶有薄霧的森林裏前進,一路上哈利能聞到草木的清新氣味,霧氣帶來淡淡的濕潤感,走在阿瓦隆的樹林裏,他難得地感受到了放鬆和平靜,那些懸而未決的謎題也不再使他感到困擾了。
    走了約莫二十分鍾,他們遠遠地看到了一片閃著金光的湖,而湖的邊上似乎站著一個騎士。
    “看樣子我們快要到了。”假哈利高興地說道。
    羅恩忽然停了下來,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哈利一下子感覺有些不妙。
    一陣細小的,悉悉索索的聲音輕輕傳入他的耳中,不像是什麽猛獸或者怪物,倒像是一個小步行走的人。
    “是納威嗎?”哈利出聲問道。
    沒有回答,腳步聲還在靠近,但是他們環視四周,沒有看到任何人。
    一聲金鐵交擊的脆響傳來,哈利急忙看向羅恩,發現他正把自己的臉縮在盾牌後麵,此時舉著盾的左手正在顫抖。
    “是個隱身的刺客。”他說道。
    哈利的大腦迅速運轉起來,一直以來,他習慣了自己隱身不讓別人發現,現在遇到隱身的敵人,應該有什麽巧妙的破解辦法才對。
    就在他努力回憶自己隱身差點被發現的那些經曆的時候,假哈利突然開始揮舞他的魔杖。
    “葉片飛來!”隨著他念出這個別出心裁的飛來咒,四周地上的落葉紛紛飄了起來,打著旋兒朝三人這裏飛來。
    在紛飛的落葉中,羅恩很輕鬆地就辨認出了那個透明人形,他毫不猶豫地拔劍向它砍去,接著,一個穿黑色鬥篷的人就顯露出身形,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這個刺客似乎是用魔法製作出來的假人,因為他的傷口沒有流血,而是逸散出淡淡的白霧來。最後,整個屍體都化作了一捧煙霧,重新融入了阿瓦隆的薄霧之中。
    “真奇怪,講道理這裏不應該有刺客才對。”羅恩嘟囔道,“我原以為考驗是堂堂正正的騎士決鬥呢。”
    “我有預感,堂堂正正的騎士決鬥就在後麵。”哈利說道,“傳聞女神麾下的綠騎士守護者阿瓦隆,你瞧湖邊那人是不是穿著一身綠色的盔甲?”
    湖邊的騎士還是穿著普通的鎧甲,隻不過上麵的花紋和圖案都是綠色的。當他看到羅恩以後,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沉默地拔出劍朝他緩緩走來。
    “要開始了。”羅恩深吸一口氣,“我要堂堂正正地打敗他。”
    隨著兩人距離的不斷接近,哈利不禁為羅恩捏了一把汗。綠騎士是一個標準的成年人,而且看著就非常強壯,幾乎要有七英尺了。而羅恩此時雖然發育比較超前,但說到底他也還隻是個十三歲的孩子,站在綠騎士麵前依然矮了一頭,這讓哈利感到非常擔憂。
    綠騎士用一種非常快的速度,向前一個箭步突刺,險些擊中羅恩的胸膛。好在他的反應非常迅速,用盾牌格擋開了。饒是如此,羅恩依然止不住地向後退了幾步,看起來有些失衡。
    接著,綠騎士又開始朝著羅恩劈砍,他的劍看起來並不輕巧,但舞動得非常快,哈利幾乎都能聽見破風聲。而羅恩沒有辦法,隻能不斷地後退閃避,時不時用盾彈開一兩次攻擊。
    “不行,這樣下去羅恩會輸的。”哈利焦急地舉起了魔杖,打算給綠騎士來一個鎖腿咒或者繳械咒,幫羅恩一把。
    “但你不能違反騎士決鬥的準則。”假哈利也掏出了魔杖,他對準哈利,神情非常嚴肅。
    “我早就知道你不懷好心。”哈利憤怒地說道,但他沒有動手,他知道如果兩個哈利在這個節骨眼上打起來的話,無疑會對羅恩的決鬥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
    “騎士決鬥的準則是什麽?”哈利焦急地問道。
    “在與綠騎士決鬥的時候,梅林不可以使用他的魔法幫助派西維爾,其他的騎士也不可以加入決鬥。”神秘的聲音回答道。
    “聽見了嗎?”假哈利說道,“我們幫不上羅恩的,隻能靠他自己。”
    此時羅恩的盾牌已經在一次格擋中裂開了,他不得不丟掉盾牌,雙手持劍,盡量招架著綠騎士的劈砍。
    顯然,騎士決鬥雖然有著技巧的成分,但更重要的還是力量這個硬屬性。
    實在忍不下去的哈利快速思索著,如果梅林不允許使用魔法,其他騎士不允許加入戰鬥,是不是意味著梅林可以加入戰鬥呢?
    急中生智之下,哈利揮舞著羅恩的練習用木劍,闖入了戰局,他大聲喊道:“羅恩,我來了!”
    早已左右支絀的羅恩此時卻還記得一些騎士決鬥的榮譽,他大喊道:“不行,如果兩個人上的話,即使贏了也無法通過考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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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哈利說道,“我隻是來給你更換副武器的。”
    中世紀騎士的副武器一般是盾牌,有時也會選用短劍或者招架匕首之類的,一些比較有自信的騎士會允許對手更換損壞的副武器,借此來顯示自己的紳士和強大。
    這位綠騎士或許生前就是一個非常紳士的人,他停下了動作,默許哈利為羅恩更換武器。
    “保險我已經幫你打開了。”哈利把自己的手槍塞到了羅恩的左手當中,“這麽近的距離,你應該閉著眼睛都能打中。”
    “這能用嗎?”羅恩遲疑道。
    “這裏依然遵循物理法則,所以隻要你的劍不會突然折斷,這把槍也就不會失靈。”
    “不不,我是說這是否有違決鬥精神……”
    “沒關係的,這是中世紀德國劍術大師米夏爾·亨特的結論。”哈利回憶著在唐頓看過的雜書,“他在《一本新的充滿藝術氣息的刺劍劍術手冊》中明確提到,決鬥的副武器允許選用火槍。”
    “好吧,你走遠一點。”羅恩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名綠騎士,“我來讓他知道,什麽叫時代變了。”
    決鬥重新開始之後,羅恩先是向後撤了一步,接著就舉起左手開槍射擊。
    非常巧合的是,就在綠騎士舉劍揮砍的時候,羅恩的子彈恰好擊中了他的劍刃,這讓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露出了非常大的破綻。
    羅恩抓住這個機會,丟掉手槍雙手持劍,迅速的一個箭步突刺,重重地刺穿了綠騎士的腹部。
    當他抽出自己的劍刃時,綠騎士的腹部冒出一陣輕煙,接著,他就像是那個刺客一樣,緩緩地化作薄霧消失了。
    綠騎士消失之後,他們看到湖中央的迷霧變得稀薄了,一座巨大的殿堂緩緩出現,而就在湖邊原先綠騎士站立的地方,哈利發現了一艘小船。
    經曆了剛才的戰鬥之後,羅恩輕聲說道:“你把帽子摘了吧,這樣我能區分一下誰是剛才幫助了我的哈利。”
    哈利心頭一喜,看來羅恩已經認出真正的他了。的確,假哈利可以複製他的記憶,但是無法複製他的思維方式。無論是鄧布利多的考驗還是真的存在阿瓦隆,魔法界的人們都不會去考慮能不能用槍,因為在他們的思維習慣裏,那隻是一種沒什麽威脅的麻瓜玩具罷了。
    坐在船上,盡管三人之間還是尷尬地沉默著,但哈利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感覺自己幾乎已經通關阿瓦隆了。
    走進那座殿堂,哈利還沒來得及端詳裏麵的裝飾,就突然聽見了一陣打鬥聲。好奇之下,三人急匆匆地朝裏麵走去,發現在殿堂的深處,有一個巨大且華麗的王座,而就在王座的前麵,納威正拿著一把普通的長劍,和一個紅頭發的巫師決鬥。
    納威的狀態看起來並不好,他的巫師袍已經多處劃破了,動作看起來也有點遲鈍,好像是體力不足的樣子。而那個巫師還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他左手拿著魔杖,右手拿著寶劍,在揮舞寶劍之餘,還時不時射出一道咒語,逼得納威隻能四處閃躲。哈利這才發現,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根小木棍,看起來納威的魔杖已經被他打飛了。
    隨著三人的接近,納威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朋友們。或許是哈利和羅恩的到來讓他沒有了後顧之憂,納威果斷地開啟了升時咒,用非常快的速度,從背後一劍刺穿了那個巫師的胸膛,然後自己就癱倒在地不再動彈了,哈利能注意到,他的臉上掛著欣慰的笑。
    正如哈利遇到過的其他敵人一樣,那個紅發巫師也化作輕煙消失了。
    接著,一開始為他們引路的那個女人從王座背後繞了出來,她輕聲說道:“無名的褪色者擊敗了先王的英靈,那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新的阿瓦隆之王。”
    女人輕輕地抬手,一股神奇的力量把躺在地上的納威拉了起來,溫柔地放在了那個巨大的王座上。
    對於現在的納威來說,王座有點太高了,他的腳甚至沒法垂到地上。
    “遠道而來的騎士啊,覲見你們的王吧。”
    哈利忍不住笑出了聲,納威也朝他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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