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龍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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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哈利忽然又有些不自信了,盡管他和塞德裏克都已經提前保養好了掃帚,並且練習了幾次神鋒無影咒,而且哈利還用一個魔法口袋裝著他的底牌——唐納德送給他的七宗罪,但是就在學校裏洋溢著緊張和興奮的氣氛,學生們興致勃勃地討論著新搭建的圍場時,哈利忽然意識到了那種不安究竟來自於何方:究其根本,他畢竟還是第一次麵對成年火龍,這種可怕的生物可以輕易殺死成年巫師,但哈利先前被時瞬矩和七宗罪帶來的盲目自信占據了全部的心神,直到他發現自己端燕麥粥的手正在顫抖,他才明白,原來自己還是害怕火龍的。
    很快,一個上午就這麽溜過去了,當哈利終於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圍場旁邊的帳篷裏,張秋正緊緊抓著他的手,而羅恩正替他拿著掃帚。
    “現在,我需要對你們宣布一下第一個項目的內容。”蒙巴頓親王緩緩說道,“正如你們所見,這兒有個巨大的圍場,或許你們也聽見了一些吼叫聲,是的,我們管它叫‘龍巢’。”
    哈利緊張地環顧四周,芙蓉和艾莉娜此時正挨著坐在一起,赫敏拿著一個小本子對她們不斷地強調些什麽,或許這種絮絮叨叨的言語是她們緩解緊張的方式。雷娜塔和克魯姆緊緊握著對方的手,臉色談不上多好看,又或許雷娜塔的膚色本就帶著些許慘白。
    “龍巢裏有十條品種各異的火龍,它們各自守護著一顆龍蛋。”蒙巴頓親王的聲音繼續響起,“勇士們必須靠近龍蛋,把自己的魔杖點在蛋的頂端,然後給它塗上你喜歡的顏色,這樣就可以得到六分,十顆蛋一共六十分。”
    塞德裏克正襟危坐,哈利知道這應該是他的內容。事實上,哈利雖然能想出數種方法碰到龍蛋,但如何給它變色還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在這六十分之外,還有四十分是由五位裁判給出的,他們會根據你們所展現出來的魔法水平和技巧,每人給你們一個分數,最終得到一個完整的分數。”蒙巴頓親王解釋著規則,“不過,勇士們不需要有太大的壓力,隻要能得到超過四十分,就可以通過第一關。分數的高低會影響你們獲得第二關線索的完整度,這是比較值得在意的。”
    所有人都微微點了點頭,四十分並不是一個很難達成的目標。
    “還有一件事,”蒙巴頓親王補充道,“為了避免勇士們畏首畏尾,我們提前說好,打傷火龍是允許的,評委不會因此扣分。”
    “好了,現在,勇士們按照商量好的順序出場,坐到等候席上去吧!”他宣布道。
    “不用太緊張,孩子們。”馬克西姆夫人溫柔地說道,“我們安排了一些人在邊上看著,如果情況不妙,會有人上前控製局勢的,你們隻需要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就行了。”
    聽到這話,大家都略微鬆了一口氣,芙蓉率先站了起來,牽著艾莉娜朝帳篷外走去。赫敏朝她們揮了揮手,大聲說道:“就按我們說好的來,沒事的,我會在觀眾席上等你們!”
    “放心,我們把每個步驟都牢記於心了。”艾莉娜笑著朝她回應道。
    哈利和塞德裏克一起站起來的時候,羅恩對他說道:“那要我說,你倆隨機應變就行了,我們準備得足夠充分了。”
    “謝謝,我們能搞定的。”哈利從他手裏接過了自己的掃帚,隨後跟著塞德裏克走出了帳篷。
    當他一步步走上階梯,坐在看台最前麵的備戰席上的時候,他才看到龍巢的全貌:地上擺滿了嶙峋怪石,灰白色的石堆延伸向遠方。圍場很大,一眼望去隻能看到三兩隻龍在原地徘徊。哈利再細看,他就注意到了擺放在龍肚子底下的白色龍蛋,或許那不是真的龍蛋,隻是一個魔法道具,因為那些火龍顯然不怎麽把它們當回事。
    “我瞧瞧,這兩條是威爾士綠龍。”塞德裏克喃喃道,“這條是瑞典短鼻龍。”
    “你能認出龍的品種嗎?那你再瞧瞧其他的?”哈利掏出了看球賽時買的小望遠鏡遞給塞德裏克,他真慶幸自己帶著它。
    “哦,沒錯,那兒的也是短鼻龍,我數數,一共三條。”塞德裏克說道,“還有四條匈牙利樹峰龍,和一條東方火球龍。”
    “也就是說,這些龍因為品種的不同,其實它們的領地是分開的。”哈利若有所思地說道,“落單的,成對的,還有四條在一起的,其實這就給我們提供了不少選項。”
    “是,最安全地來說,我們隻需要對付單個的火球龍,和兩條綠龍,就能得到十八分,教授們不會吝嗇把剩下的二十二分給我們的。”塞德裏克強笑著說道。
    “我可不這麽覺得,我們應當可以輕鬆獲得這十八分,然後就試試二打三來對付樹峰龍群,最後的短鼻龍如果你沒有把握,我還有個絕招。”哈利說道。
    “好,但願你的絕招管用。”塞德裏克的臉色略微有些發綠。
    哈利低頭看了一眼備戰席的座椅,布置現場的工作人員給三組勇士挑選好了各自喜歡的顏色,正是他們第一次接受采訪時所坐的沙發顏色。芙蓉和艾莉娜是淺藍色,自己和塞德裏克是暖橙色,而雷娜塔和克魯姆是灰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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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我們等會兒就把龍蛋變成橙色,如何?”哈利故作輕鬆地說道。
    “沒問題,這個變色的咒語我恰好很熟練。”塞德裏克朝他擠出一個笑容,哈利覺得自己的搭檔或許有些過於緊張了。
    幾分鍾後,就在雷娜塔和克魯姆也坐定,報幕員說完了客套話之後,一個聲音高聲宣布:布斯巴頓和伊法摩尼的勇士應該開始挑戰了。
    哈利注視著芙蓉和艾莉娜,她們什麽也沒有帶,甚至衣服也穿得有些單薄。在氣溫偏低的十一月,她們卻不穿長袍,反而穿著小外套配短裙的秋季校服,隻是換上了更厚的褲襪和高幫的帆布鞋,那鞋子似乎和小巴蒂的那雙還是同款。
    “看來她們打算靠‘不帶武器’這一點來加分。”哈利低聲說道。
    “你說得對。”有人和他說話,塞德裏克的緊張也緩解了一些,“但我覺得有些奇怪,她們這樣不冷嗎?還是說,這是為了展示自己真的沒帶武器?”
    “這應該不是單純的愛美。”哈利摸了摸下巴,“我們穿著厚袍子,是因為飛起來會很冷。她們這樣的衣服應該會很適合地麵作戰,貼身輕便,適合靈活運動。”
    “那照這麽說,”塞德裏克瞥了一眼身邊的兩人,壓低聲音說道,“克魯姆穿著同樣的厚袍子,他一定也打算飛了。”
    “雷娜塔穿著符合季節的棉衣,或許她沒打算動起來,但是這衣服也不適合飛行,她在想什麽?”哈利同樣低聲說道。
    人群的歡呼聲猛地響起,哈利注意到芙蓉和艾莉娜已經進入了比賽場地,於是他也不再說話,反而聚精會神地觀察起形勢來。
    芙蓉和艾莉娜一前一後地來到了火球龍的邊上,她們壓低身子,悄悄地接近它。忽然,艾莉娜猛地站了起來,快速朝左跑去,邊跑邊放出了一個咒語。
    火球龍一下子中招了,它看起來有些煩躁,開始不斷地原地踏步,而艾莉娜再次開始朝後邊跑。芙蓉則是緩緩地朝龍蛋摸去,神奇的是,火球龍似乎完全沒有看見她似的,隻顧著朝艾莉娜噴吐火焰。
    “這準頭太差了,她用了什麽咒語?”哈利忍不住問道。
    “看著或許是眼疾咒。”塞德裏克讚歎著,“我以為這個咒語不會管用的,但或許火球龍恰好沒法防住它。”
    艾莉娜不斷地左右橫跳,觀眾也跟著時不時發出驚呼聲。然而,中了眼疾咒的火球龍實在沒法瞄準自己的目標,一個個火球隻是有驚無險地落在艾莉娜的身側數米開外,一直到她幾乎快要跑出射程範圍的時候,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喝彩聲猛然響起,哈利這才注意到,芙蓉已經悄悄把火球龍身下的龍蛋變成了湛藍色——這同樣是艾莉娜眼眸的顏色。
    一眨眼的功夫,兩位女生像兔子一樣竄出了火球龍的領地,哈利也忍不住為她們的機智和勇敢叫好,她們在完全不和火龍起衝突的情況下平穩地完成了任務,這和哈利的思路大相徑庭,但同樣十分巧妙。
    到了威爾士綠龍的麵前,換成了芙蓉在前,而艾莉娜在後,哈利一下子就猜到了,這一次施咒的會是芙蓉。果然,火龍被芙蓉的咒語影響,一下子陷入了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
    兩條綠龍都露出一種心滿意足的神態,把醜陋的大腦袋放在爪子上,開始打起呼嚕來。可就在這時,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意外發生了,率先入睡的火龍從鼻子裏噴出好厲害的一道火焰,直接打在了另一條龍的翅膀根子上,搞得它一下子驚醒了,原先已經悄悄走到龍蛋旁邊的艾莉娜急忙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過,芙蓉很快就補上了一個咒語,被驚醒的火龍又開始眼皮打架了,它入睡以後,艾莉娜輕鬆地摸到了兩個龍蛋。
    兩人離開了綠龍的領地之後,開始朝瑞典短鼻龍的方向走去。原先不敢高聲說話,唯恐吵醒火龍的觀眾們開始歡呼起來。哈利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想看看她們準備如何通過三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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