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帕瓦蒂犯了渾，拒絕了？”張秋露出吃驚的神色，“她會遭到命運反噬的。”
    “也不完全是她自己犯渾吧，還有拉文德在攛掇她。”哈利揉著太陽穴，他覺得那裏有條血管正在突突地跳。
    “好吧，實在不行我倆還是可以分開跳的。”張秋說道，“我還有件青花底的旗袍，至於羅恩和艾莉娜，我覺得你們可以趁這個機會去對角巷重新買一身般配的衣服。”
    “真是謝謝你，但我現在更想去吉爾尼斯過聖誕，我覺得狼人的國家比舞會有趣多了。”羅恩神情懨懨地說道。
    “對啊，我也沒錢。”艾莉娜攤了攤手，“我如果再穿憶夢長廊，一定會被蕾娜塔狠狠地嘲笑的，凱文已經是我的底牌了。”
    聽到艾莉娜用了“也”字，羅恩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好吧，沒說的了。”哈利猛地站起身來，“我這就給小天狼星寫信，今年不在這過了。”
    “就是，不過了。”羅恩附和道。
    “那好吧，我們還是留在這裏。”張秋說道，“不管你打算讓伊芙做什麽，我都會表示支持，這多少能起到一些作用。”
    在聖誕節前一天晚上，哈利和羅恩在公共休息室一邊吃著楓糖華夫，一邊用黏糊糊的手指擺弄巫師棋，一直到哈利的皇後大叫“別再用那隻髒手碰我”的時候，一件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帕瓦蒂過來朝他們打了個招呼，她紅著臉，怯生生地問道：“哈利，很抱歉打擾你，但是，我是想說，你和羅恩還有空嗎？”
    “是你？”哈利愣了一下，“你不覺得我在壓迫你了？”
    帕瓦蒂的手指在身前絞來絞去，她忸怩著說道：“不好意思，那是拉文德拉著我這麽說的，其實我也沒有很認同她啦。”
    “而且，我的妹妹也還有空，她願意做羅恩的舞伴。”她補充道。
    哈利有了那麽一絲絲意動，但也是看在順應占卜的份上。他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後問道：“羅恩，你覺得呢？”
    “得了吧，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羅恩不滿地斜睨了帕瓦蒂一眼，“去吉爾尼斯，就這麽辦。”
    “好吧，”哈利聳了聳肩，“很抱歉，帕瓦蒂，我們要去其他地方過聖誕了，明天中午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可是，”帕瓦蒂的語氣聽起來有一些焦急，“如果找不到舞伴的話——”
    “得了吧。”哈利不滿地說道，“依我看，舞伴製度就是一種對女性的壓迫，誰規定跳舞必須要有一個舞伴的？這是封建社會的規訓，是不應該接受的，你自己一個人跳，更能體現女性的獨立自強。”
    羅恩忍不住大笑起來。
    “但我是印度裔，我的媽媽寫信告訴我，如果我在四年級的時候找不到舞伴，這是很丟人的，可能我一輩子都會嫁不出去。”她哭訴道。
    “所以啊，誰讓你這個印度裔跟著不列顛的大小姐胡鬧？”羅恩譏諷道。
    “讓我想想。”哈利的同情心開始起作用了，他真的在考慮這件事，盡管小天狼星已經在回信裏明確提到，“聖誕節上午十點來三把掃帚酒吧接你”。
    “哈利，你別。”羅恩不滿地說道，“是她自找的。”
    “別急，帕瓦蒂。”哈利思索著，“我雖然不能做你的舞伴，但我說不定可以給你找一個舞伴，還有你的妹妹。並且，他倆還都是純血貴族。”
    “但是現在時間有點晚了，明天等我的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哈利整理了一下收到的禮物，克勞利爵士送了他一支手表，伊芙送了一本書，羅恩送了他一袋大糞彈，海格送了一盒糖，小天狼星則是送了一把削筆刀。除了那支哢噠作響的勞力士，其他的禮物都算不上名貴，但哈利很享受這份心意。
    哈利和羅恩下樓吃了早飯，並且在早餐的餐桌上成功地找到了馬爾福，以及他邊上那兩個聰明的大塊頭。
    “嗨，馬爾福，我剛巧有事要找克拉布和高爾。”哈利說道，“你們找到舞伴了嗎？”
    “呃，好問題，你找舞伴的時候有幫我找一個嗎，高爾？”
    “我哪有空找舞伴，我們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那，老大，你有幫我們找舞伴嗎？”
    “沒有。”馬爾福歎了一口氣，“我早在兩百年前就提醒你們去找舞伴了，下一步是什麽？我還得提醒你們別忘記吃飯？”
    “啊，那倒正好，我這兒有一對找不到舞伴的姐妹。”哈利說道，“是帕瓦蒂和帕德瑪，她們都挺漂亮的。”
    “那好吧，謝謝哈利。”克拉布誠實地說道，“不過我也沒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對，有總比沒有好。”高爾讚同道。
    “我已經無語了。”馬爾福攤了攤手，“就算你幫他們找回這麽一點兒麵子，很快又會被他們丟光的。”
    “沒關係，就這樣吧，你們可以考慮一下該穿什麽顏色的衣服了。”哈利笑道。
    當他們離開禮堂，朝著霍格莫德村走去的時候，羅恩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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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不定可以幫你找一個舞伴。”他模仿著哈利昨晚那副溫柔又不失自信的語氣，“並且他倆還是純血貴族，純血！貴族！我快要笑死了。”
    “你數數我們身邊的人，”哈利聳了聳肩，“在舞會前一個晚上還找不到舞伴的人，還能有誰？”
    “認真地說，我覺得和他倆跳舞，比找不到舞伴更加丟人。”羅恩還在笑著，“這就是張秋說的，命運的反噬吧。”
    “差不多了，”哈利看了一眼新戴上的表，“我們得加快腳步了。”
    在霍格莫德村，哈利和羅恩剛一走進三條掃帚酒吧，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盧平正坐在桌邊，神態悠閑地喝著黃油啤酒，在他的對麵，小天狼星正說著什麽。
    “……我義正言辭地反問他，你們抓捕小天狼星，關我雷古勒斯什麽事？”
    趁著盧平拍著桌子大笑的功夫，哈利上前向他們打了個招呼。
    “哦，哈利，羅恩。”小天狼星說道，“我之前可沒奢望你們來和我們一起過，畢竟霍格沃茨要辦舞會呢。”
    “我們不是很想去，”哈利聳了聳肩，“畢竟我們在布斯巴頓已經參加過一次舞會了。”
    兩位父輩的學生時代好友，此時雖然都有著領導地位，但其實他們沒什麽家人。所以，對於哈利和羅恩的到來，無論是盧平還是小天狼星，都感到十分親切和高興。
    他們幻影移行來到了吉爾尼斯的總統府，盧平現在住在這裏。不過，因為是剛剛入住的緣故，還顯得有些冷清。
    一個留著粉紅泡泡糖色頭發的女人走了出來，她有著蒼白的桃心型的臉，和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正如常見的年輕叛逆的女巫一樣，她穿著古怪姐妹的襯衫和一條打補丁的牛仔褲，見到哈利幾人的時候她忽然就笑了起來。
    “這位是唐克斯，我的外甥女，不過是堂的。”小天狼星介紹道，“這是哈利和羅恩，我的教子和他最好的朋友。”
    “你們好。”唐克斯朝他們打了個招呼。
    “她是一位易容馬格斯，也是鳳凰社的成員之一，今年才剛剛成為傲羅。”小天狼星說道，“因為之前邀請她來幫忙處理一些事情，並且還沒有處理完的緣故，剛好就留下和我們一起過聖誕了。”
    “動起來，孩子們，我們要在晚上之前把聖誕樹裝點好。”唐克斯拍了拍手，“這裏冷清得像個鬼屋。”
    “啊，這很正常，冷清是權力的伴生物。”小天狼星略帶傷感地說道。
    “我去處理火雞。”盧平拍了拍手，“你們有什麽忌口嗎？有人討厭胡蘿卜嗎？”
    “我給你的建議是，在火雞肚子裏填一隻春雞。”小天狼星說道，“這有兩個吃不飽的大小夥子呢。”
    剛落成不久的總統府裏充滿了過節的歡聲笑語，其實就在不遠處，那些或搭起木屋，或住著帳篷的其他狼人營地，也都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晚飯後，他們走出了房間，叫上一些同樣無所事事的狼人，開了一場鬧哄哄的篝火晚會。
    哈利和羅恩跟著他們，唱著不知名的歌謠，隨意揮動手腳跳著舞。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盡管他們的袍子大多都舊得發白，而且打滿了補丁。
    “我得感謝你呀。”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提著酒瓶走了過來，“以前我都說，我是個巫師，隻不過患了狼化症，現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說，我就是一個狼人，一個生活在吉爾尼斯的合法居民！”
    “我們的日子好過多了。”另一個中年女人說道，“既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身份，也沒有人歧視欺侮我們了。”
    “黑魔王把我們當工具，隻有你把我們當人。”又一個男人說道，“遇上這麽一位大統領，我們多麽幸運啊！”
    忽然，那個醉醺醺的狼人嚎叫起來，“唔……國王呀！”
    “吔，國王，我們敬愛你呀。”
    “嗚，國王，我隨時能為你而死！！”
    在一聲高過一聲的浪潮中，哈利半笑著看盧平的臉色，他的眼神始終堅定，那些尷尬最終逐漸都化作了溫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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