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熱門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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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哈利和小天狼星原本的計劃,他們將利用周四下午的時間去拜訪盧娜的父親,唱唱反調的主編,謝諾非留斯·洛夫古德先生。為此,哈利已經提前向變形課教授麥格以及魁地奇隊長安吉麗娜請好了假。
    然而,就在周四一大早,哈利就在預言家日報上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食死徒的第一波進攻。
    “……這份友誼很快就向著另一個方向開始演變,兩位英俊的年輕人在穀倉中結下血盟,發誓永遠不會傷害對方。而事實是,他們在穀倉裏做的事情不僅僅是魔法上的,這份血盟代表的也非密友或是同誌,而是一種更不為世人所接受的——愛情。”
    哈利的腦瓜子嗡嗡地,他都沒繼續向下看,因為當他朝這個方向去考慮的時候,格林德沃的記憶,和他後來的行為,無一不在為這個想法提供著異常有力的證據和支撐。
    “書上明明沒有寫,食死徒這就開始了?”羅恩一邊瀏覽著報紙,一邊把一勺燕麥粥送進嘴裏,“太假了,紐特都快一百歲了,他們不能這麽欺負一個老人。”
    “什麽欺負老人?”哈利勉強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報紙的下半部分,那是對神奇動物學家紐特·斯卡曼德的采訪,他認為阿不思對蓋勒特的態度的確超出了一般的密友;而另一位接受采訪的就更加大膽了,她直接明確地說,這兩人是一對同性情侶。
    一名曾在格林德沃手下貼身工作的美國傲羅,奎妮·戈德恩斯坦提供了更多的細節,例如格林德沃曾數次幻想說服鄧布利多回到他的身邊,或是在麵見鄧布利多之前特意抹發膠並換上花領帶等等。最重要的證據是,在格林德沃蠱惑她的時候,曾親口承認自己和鄧布利多之間的關係,而奎妮通過天生的攝神取念能力,證實了格林德沃並未說謊。
    “她說的是對的,紐特隻是不敢承認罷了。”哈利怔怔地說道,“食死徒的這一招還算高明,因為這件事或許是真實發生過的。”
    “這不可能。”羅恩驚訝地說道,“如果這是真實的,我是說,麗塔絕對不會放過這一點,她會寫進書裏的!”
    “你注意到奎妮的身份了嗎?”哈利搖了搖頭,“麗塔受到了白宮的操縱,他們故意先把書本拋出來令我們放鬆警惕,隨後立即在報紙上給出結論,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們能不能揭穿這個謊言?這是假的吧?”羅恩語無倫次地說道,“能不能找到鄧布利多的妻子或者孩子,哪怕是私生子呢?奧瑞利烏斯,對,奧瑞利烏斯會不會是阿不思的孩子?”
    “冷靜,羅恩,這是最愚蠢的應對手段。”哈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你知道我讀過格林德沃的記憶,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應該就是這樣的,隻是我們之前沒有往那方麵去想而已。”
    “所以,既然這是事實,我們再想要證偽它,就必須要撒謊,最終越描越黑。”哈利再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是一個引導我們犯錯的陷阱。”
    “但是,這——”羅恩眨巴著眼睛,他注意到周圍的同學們在讀到報紙以後,也開始神采飛揚地討論了起來。
    “你知道為什麽紐特不願開口,而奎妮欣然承認嗎?”哈利點了點頭,“對老一輩的英倫紳士來說,同性愛情是惡心的、恥辱的、道德敗壞的,但是對於近現代深受美式價值觀影響的年輕人來說,同性愛情是光榮的,美好的,再不濟也是中性的,無可厚非的。”
    “唯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把鄧布利多從格林德沃迫害麻瓜的行為中剝離出來,讓大家明白鄧布利多並不是一個虛偽的人,他隻是在糾正年輕時犯下的錯誤。”哈利漸漸找回了自己的理性思維,“這也不難,我們可以盡量把責任推到格林德沃身上,鄧布利多隻是被騙了,或者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無論怎麽說,他最後擊敗了格林德沃並粉碎了他的陰謀,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因此這算不上什麽抹黑。”
    說到這裏,哈利忽地想起來,在麗塔出版的書籍中,她也強調了這一點:鄧布利多最終選擇了光明,這是不容爭議的。那麽算起來,也許白宮或是魔法部的立場應當沒有完全倒向食死徒,而是更加偏向於中立。
    一個心事重重的上午過去之後,哈利如約見到了小天狼星,兩人就當天報紙上的內容快速地交換了一下意見,隨後小天狼星承諾,他稍後會聯係多吉和阿不福思,幫鳳凰社的成員再堅定一下理想信念。
    至於另一個重要人物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在周六之前還有七節魔藥課要上,或許沒有那個見招拆招的時間和精力,甚至他有可能都沒空看報紙。
    當他們幻影移形來到距離陋居一山之隔的地方,看著洛夫古德家那座古怪透頂的,像巨大黑色圓柱般的大房子時,哈利不知怎的,心中湧出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看著像戰車。”小天狼星樂嗬嗬地點評道。
    他們走過了釘有手繪木牌的院門,路過了曲曲折折的小徑,走過兩棵被風吹歪的老海棠樹,隨後敲響了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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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門的巫師有一頭般的白頭發,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袍,還略微有些鬥雞眼。
    “啊,布萊克先生,我們約好的是不是?”他和小天狼星握了握手,“而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了吧,你認識我們家盧娜,對吧?”
    “沒錯,我們是相當不錯的朋友。”哈利禮貌地說道,“很高興見到您,洛夫古德先生。”
    “請進來喝一杯戈迪根茶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哈利和小天狼星領到了樓上。這裏顯然沒有多少客人來,盡管看起來已經整理過了,但哈利還是能注意到,一台蓋著布的印刷機盤踞在客廳的一角,顯得格格不入。
    “布萊克先生已經和我說過了,你們來是想要討論下一期雜誌的內容。”謝諾非留斯一邊倒茶,一邊說著,“我能理解,在輿論問題上,唱唱反調也是相當有分量的一本雜誌了,隻不過有件事情我需要與你們提前說明白。”
    “我創辦雜誌並不是為了做別人的喉舌,而是為了激發大家的思考和靈感,所以如果你們想要我放棄發表已經準備好的文章,除非是拿出另一篇更加巧妙的觀點出來。”謝諾非留斯從印刷機的蒙布下麵拿出了一本雜誌,“我還沒完全做好排版,但你們可以讀一下,這是一個叫克萊斯特的人寄來的。”
    “克萊斯特?!”哈利和小天狼星同時驚呼起來,哈利一下子想起了他和阿不福思那場險些吵起來的對話,立即翻開了雜誌的封麵,果然,他要說的是奧瑞利烏斯的事情。
    “他為什麽會關心這個?”小天狼星疑惑地望向雜誌,上麵畫著一個黑發年輕人,邊上用大大的字體寫著他的名字:奧瑞利烏斯·鄧布利多。
    “他從阿不福思那裏聽到了一些東西,但我不太理解,”哈利開始讀那篇文章,“妄議別人的隱私是很不禮貌的,作為傲羅更不應該這麽做才對。”
    一目十行地瀏覽過以後,哈利意識到,克萊斯特或許並不是在背刺阿不福思,正相反,他應當是好心想要借助奧瑞利烏斯來證明鄧布利多不是同性戀,但是恰好踩中了食死徒預設的陷阱罷了。
    “我猜得到,最近這個話題非常熱門,並且很顯然,克萊斯特提出的幾個疑點都真實存在,我覺得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奧瑞利烏斯真的是鄧布利多的孩子。”眼見著哈利和小天狼星大約讀完了整篇文章,謝諾非留斯開口敘述起了他的猜想。
    “首先,我們可以看到,克萊斯特提出了三個難以回答的問題:為什麽鄧布利多兄弟要隱瞞奧瑞利烏斯母親的身份;為什麽奧瑞利烏斯沒有被接到鄧布利多家撫養,而是送給了麻瓜;以及為什麽,格林德沃知道他的身世和名字。”謝諾非留斯說道,“於是在這三個問題背後,我們需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那就是——奧瑞利烏斯的父親究竟是誰?”
    “或許真的是阿不思?”小天狼星疑惑地說道,“但是這樣的話,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之間的關係又該如何論證呢?”
    “教父,我覺得我們得換個思路。”哈利拉了拉小天狼星的袖子,“事情的真相或許早已無從得知,我們需要的是提出一種猜想,使他可以在符合全部事實的同時,盡可能地保護鄧布利多的聲譽。”
    “那麽,奧瑞利烏斯的父親就隻能是阿不福思。”小天狼星嚴肅地說道,“我們寧可承認阿不思是一個同性戀,也不能承認他是個拋妻棄子的渣男。”
    “當然,事實上,阿不思的確是一個同性戀,因此他不太可能再和什麽女人生下孩子。”哈利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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