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鄧布利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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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好奇心戰勝了道德感,又或者哈利隻是想找個離廚房遠一點的地方,避免聞到那種內褲燃燒的氣味,總之,他順著樓梯朝上走去。
盧娜的臥室裏整理得相當幹淨,她在桌上擺了一個霍格沃茨的雪花玻璃球,並且在一旁的牆上還畫了火炬木的眾人。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正好畫不下了,總之哈利在那裏沒有找到克拉布和高爾的臉龐。而床邊有另一張很大的照片,應當是盧娜小時候和她母親在一起的時候拍的。
哈利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他聽盧娜說過,照片裏這位美麗的女巫名叫潘多拉·洛夫古德,在盧娜九歲時,因為咒語實驗出錯而永久地離開了人世,盧娜曾提到,她母親當時想要用咒語實現拉文克勞冠冕的效果——這恰好就是盧娜所發現的靈感咒。哈利深有感觸地默哀了片刻,當他走出房門的時候,一下子就被一幅巨大的海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在深藍色的天空下,一架藍白色塗裝的戰鬥機正衝出雲層,底下寫著“飛得更高”。哈利打量著房間裏的陳設,這裏應當是客房,大概是崔格曾經在這裏住過。想起羅恩在房間裏貼滿了魁地奇球星,再看到崔格貼的各種飛機圖片,哈利總覺得這個孩子與魔法界格格不入。
再往上或許就是洛夫古德先生的房間了,哈利略微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回到餐廳裏去,哪怕端上來的東西再怎麽古怪,他無論如何也要喝一點兒,這是為了不讓洛夫古德先生傷心,好叫他更加配合鳳凰社的工作。
“啊哈哈哈,魚湯來嘍!”洛夫古德先生端來了一鍋黑得五彩斑斕的東西,哈利勉強維持著自己的笑容,嚐了一口。
味道雖然古怪,但也不是完全沒法下咽,就在哈利試著把麵包放湯裏蘸蘸的時候,謝諾菲留斯開口了,“其實我剛才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哈利貌似十分尊重地洗耳恭聽,實際上正在暗自慶幸可以有個不用繼續喝湯的借口。
“有一件事情雖然一直不在我們討論的範圍之內,但是它本身也充滿了蹊蹺,那就是阿利安娜之死。”謝諾菲留斯認真地說道,“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是傳奇法師,在那場三人決鬥裏,他們真的會打偏嗎?”
哈利皺起了眉頭,雖然格林德沃的記憶裏那場戰鬥非常混亂,難以看清,不過從鄧布利多後來的表現來看,有很大的可能,擊中阿利安娜的咒語是他發出的。但是正如謝諾菲留斯所說,阿不思的咒語會打偏嗎?
“並且,如果當時打中阿利安娜的是一個繳械咒或者石化咒,甚至門牙塞大棒之類的小把戲,她就那麽脆弱嗎?一下就死了?”謝諾菲留斯繼續說道,“而且你們別忘了,阿利安娜是一個默默然,除非她甫一中咒就立即喪命,否則默默然爆發,鄧布利多家會一下子毀了的。”
“但正如您之前說過的,他們一家人之間爭吵決鬥,是不可能念索命咒的。”小天狼星提出了一個疑點。
“對,但是如果我們把結論回退到之前的版本,如果她是中了一個惡咒,例如昏迷咒甚至是鑽心咒的話,並且她的身體此時非常虛弱,”謝諾菲留斯的身體微微前傾,“比如說,剛剛生完孩子,那是不是就說得通了呢?”
哈利沒有話說,他必須承認這是一個相當合理的猜想,他隻能是為了照顧阿不福思的意願,刻意去否認這一點。
“還有另外一個疑點。”謝諾菲留斯瞪大眼睛,繼續說道,“阿利安娜為什麽是‘匆匆跑出來’?試想一下,如果你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妹妹,聽到房門外傳來動靜,你是應該急忙加入決鬥,還是先探個腦袋觀察一番,或者喊幾句勸架的話呢?”
哈利之前從未考慮過這一點,即使是從格林德沃的記憶裏,他也看得不怎麽真切,或許當時格林德沃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阿利安娜身上。
“而且一般來說,臥室總是在樓上的,而三人決鬥多半發生在客廳裏——也就是樓下。”謝諾菲留斯繼續提著問題,但看他的神色,或許已經有了一個驚人的猜想,“如果你隻是一個想勸架的妹妹,是會選擇站在樓梯上大喊‘住手’,還是急匆匆地衝入戰場呢?”
“那按這麽說。”小天狼星也把身子微微向前傾,“阿利安娜是為什麽要衝進戰場呢?”
“一般這種情況,一定是她想要維護三個人當中的某一個,並且相信另外的兩人會看在她的份上停手。”謝諾菲留斯微微點了點頭,“你覺得,她想要維護的是誰呢?”
“首先排除格林德沃,然後鄧布利多被指責不夠關心妹妹,所以她想維護阿不福思?”哈利很自然地就猜到了謝諾菲留斯想說什麽,“的確,阿不福思是阿利安娜最信任和親近的人。”
“所以,阿利安娜一定是擋下了阿不思射向阿不福思的咒語才死去的,這也就是阿不思愧疚至今,並且阿不福思在葬禮上毆打阿不思的原因所在。”謝諾菲留斯點了點桌子,“那麽我們再來考慮另一個問題,阿不福思憑什麽跑出來和阿不思大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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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如他們表麵上說的那樣,阿不福思指責阿不思不夠關心妹妹,你不覺得很可笑嗎?”謝諾菲留斯的聲音忽然低了一些,“一直以來阿不福思都是阿利安娜最親近和信任的人,他自己就把阿利安娜照顧得很好,那麽阿不思不夠關心又如何呢?甚至換句話說,阿不思關不關心又能怎麽樣呢?真正決定阿利安娜生活好壞的不應該是你阿不福思嗎?”
“這麽說倒也沒錯……”哈利有些理解謝諾菲留斯的意思了,奧瑞利烏斯是個足夠吸睛的話題,以至於大家都忽略了阿利安娜故事中的種種蹊蹺。
“那麽他們吵架的真實原因會是什麽呢?”謝諾菲留斯眨了眨眼,他的聲音再低了幾分,“我猜,應該是鄧布利多想要把奧瑞利烏斯送走,因為這是一個象征著鄧布利多家族醜聞的男孩。”
線索連上了,哈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精彩起來,如果要同時解釋阿利安娜之死的蹊蹺的話,煉金生命假說越來越站不住腳了。
“所以格林德沃會對奧瑞利烏斯說,鄧布利多家族拋棄了你,他知道這是事實。”謝諾菲留斯再次把身體前傾,“當然,阿利安娜一定是要維護奧瑞利烏斯的,因為這是她的孩子,可阿不福思為什麽這麽激動呢?我們可以說他是為了照顧阿利安娜的情緒,但是我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想。”
哈利和小天狼星也把身子向前傾,在幾乎是耳語的距離上,謝諾菲留斯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奧瑞利烏斯是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的孩子。”
哈利的腦瓜子嗡嗡的,他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得知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真實關係的時候。但是這一次持續的時間更長,因為這是一個在詳實嚴謹的推理下所得出的,天方夜譚般的結論。
是啊,一切都說得通了,奧瑞利烏斯的默默然天賦,阿不福思的確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所有人都不願意提起他的母親,以及,格林德沃很早就知道這一切,當阿不福思譴責阿不思不夠關心妹妹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大笑……
“當然,我還是會依然在雜誌上刊登煉金生命的文章。”謝諾菲留斯點了點頭,“並且我會小心一點,盡量避開這個新的猜想,這是為了支持你們的工作。”
“謝謝。”小天狼星說道,而哈利才剛剛回過神來。
“不過嘛,我覺得我新的猜想才是事情的真相,很高興你們願意聽我說完,放心,我保證不會對別人說的,我不會再提起這件事了。”謝諾菲留斯點了點頭,重新給自己盛了一碗彩球魚湯。
吃完了一頓獵奇的晚餐之後,哈利和小天狼星向洛夫古德先生告辭,並且小天狼星把哈利送回了霍格沃茨。一路上,哈利還沉浸在那個可怕的猜想當中,他必須承認,這才是一個解釋了所有蹊蹺,似乎最貼近事實的猜想,這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第二天早上,一件讓他更加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謝諾菲留斯承諾“絕不告訴別人”的那個可怕結論,竟然完整、詳實地出現在了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上,並且以《鄧布利多家族埋藏最深之秘密》的標題,擠占了吉姆哈克探望農場主的新聞,出現在了頭版頭條上。
並且,在嚴謹的推論之後,還補充上了故事的後續,和一點兒似是而非的證據。
“……在發現弟弟和妹妹做出如此醜事之後,阿不思作為家長,決定悄悄把奧瑞利烏斯送到紐約去,委托一位朋友為他挑選收養家庭。即使在阿利安娜去世之後,他也沒有改變主意。
然而一件十分巧合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那艘前往紐約的船上,隔壁船艙裏,一個名叫莉塔·萊斯特蘭奇的小女孩,因為嫌棄弟弟的哭聲吵鬧,把奧瑞利烏斯·鄧布利多與她的弟弟考烏斯·萊斯特蘭奇調換了位置。接著,在船難發生時,她還來不及抱出自己的弟弟,就被拉去避難,於是那個本應死在船難當中的嬰兒從奧瑞利烏斯變成了考烏斯。
我們相信,當格林德沃發現奧瑞利烏斯的時候,他或許也是震驚的。而多年以來鄧布利多們一直以為奧瑞利烏斯已經死在了船難裏,這才是奧瑞利烏斯遲遲沒有認祖歸宗,而鄧布利多兩兄弟從來沒有尋找過他的真實原因。甚至對鄧布利多一家來說,奧瑞利烏斯死在船難裏反而是更好的結局。”
“特別鳴謝——為我們揭露真相的萊斯特蘭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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