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時間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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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回到宿舍的時間比往常晚了一個小時,羅恩和納威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了。
“你幹什麽去了?”納威目光灼灼地問道。
“我和張秋……”哈利注意到納威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討論了一下國內形勢,然後一起寫作業。”
“然後呢?”納威有些失望,但還是不死心地繼續問道。
“然後我就回來了啊。”哈利聳了聳肩。
羅恩忍不住笑了起來,而納威一臉困惑地說道:“你不是和馬爾福談過感情問題了嗎?潘西應該跟你說了才對啊?”
“對,我知道,不過首先是國內形勢比較複雜,其次是作業比較多,”哈利露出一個微笑,“我們相處得很開心,但是今天太晚了,所以我就想,下次吧。”
“我說,你得輸給我一個西可了。”羅恩拍了拍納威的肩膀。
納威不情不願地從長袍口袋裏抓出一把零錢,隨後不滿地說道:“你這樣是不行的,哈利,是不行的。”
這一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又在哈利晚歸的時候打了兩次賭,羅恩總是贏。因為他知道,哈利必須要等到報紙不講新聞,老師不給作業的時候,才會考慮去接吻;而張秋的性格不會主動邀吻,並且她其實也對新聞和作業相當看重。
到了周五,就在羅恩滿心歡喜地期盼著周末到來時,哈利的心裏反而有些犯嘀咕,周末對他來說意味著三場會議加一場活動,運氣不好的話這些事情加起來就會把兩天的時間填得滿滿當當——他甚至不敢保證有足夠的時間把作業寫完,更不要說參加魁地奇訓練了。
更讓他感到糟心的是,這一次的鳳凰社會議不僅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選舉產生一係列不知道有用沒用的職位,而且還沒有任何人在正事上取得像樣的進展。當幾個年輕的成員匯報著魂器不在這裏、不在那裏,而多吉鼓勵地說“至少排除了錯誤答案”的時候,哈利悲觀地想到,萬一萊斯特蘭奇再把魂器轉移到鳳凰社成員們檢查過的地方,那就成了燈下黑了。
選舉花了太多的時間,以至於當哈利回到學校的時候,隻能匆匆吃點兒東西,就要馬上去參加鄧布利多軍的集會。克萊斯特十分有耐心地為同學們講述著繳械咒的技巧,這些內容對哈利來說或許還有一點新奇,但是對那些四年級一直在決鬥俱樂部裏打架的學生來說,都隻是基本功而已。
當鄧布利多軍的活動接近尾聲時,他看到張秋朝自己走了過來。哈利確信她原本是打算說些什麽的,但是張秋看到了他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於是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好好休息”。
第二天,哈利抓緊時間寫了點作業,然後他就要前往馬爾福莊園,和一群令人討厭的食死徒坐在一起開會,尤其是這其中還夾雜了一個白宮特務威廉,和魔法部的特派員烏姆裏奇。
烏姆裏奇看起來老實了很多,她隻是假笑著,坐在那裏,一言不發。而威廉試圖攛掇食死徒對鄧布利多的名譽再次發起攻擊,但是被盧修斯拒絕了,順帶著,小天狼星和哈利也立即對盧修斯的拒絕表達了支持,於是這件事情就被擱置了。
這多少算是一個好消息,哈利心想,盡管鳳凰社沒能取得像樣的進展,但食死徒也沒有。並且,至少鳳凰社是因為方法、能力或者運氣而失敗的,而食死徒完全是態度不端正——他們其實並不在意魂器,而是各懷鬼胎地盯著自己的利益。霍法本應該是最關心魂器的那個,哈利覺得按照人設自己應該把他們罵一頓,但是他擔心真的把那二位罵醒,於是隻裝出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整個周末唯一能讓哈利覺得稍微放鬆一會兒的時光,還是周日晚上在火炬木的那三個小時。盡管德拉科和潘西並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但是至少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挺輕鬆的,不需要有什麽壓力。
當哈利睜開眼睛,發現新的一天是禮拜一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困惑:為什麽感覺壓根沒有休息過,新的事情又開始接踵而至了?
盡管經曆了魔法史課的補覺,哈利還是感覺自己有點兒精神不振。就連一向十拿九穩的魔藥課,也因為一時的疏忽導致他做出的藥劑出現了瑕疵。
“波特,你課後留一下。”斯內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位理應比哈利更忙的教授此時精神百倍,絲毫看不出倦怠之意。
“好吧。”哈利有些心虛,開學以來這是他倆第一次單獨談話。
“我注意到你的精神狀態不佳。”斯內普一邊收拾教案,一邊說道,“太忙了,哈?”
“是的。”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覺得你需要一些時間管理。”斯內普說道,“霍法沒必要每次都去,不是嗎?”
哈利的心髒仿佛一下子被抓住了,他驚恐地望著斯內普,腦海中翻騰著一個疑問:是隻有斯內普知道,還是其他食死徒也知道了?
“對於一個合格的巫師政客來說,攝神取念和大腦封閉術是必備技能。”斯內普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你學不會這麽高深的法術,那麽就要記住,你必須時刻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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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冷汗漸漸不流了,他很快就意識到,或許隻有斯內普發現了這一點,因為隻有斯內普一個人是同時接觸哈利·波特和霍法·巴赫的。
“你對威廉的意見太大了,這是破綻之一。”斯內普壓低聲音說道,“不過好在目前隻有我發現了這一點,我認為盧修斯或是貝拉不會往這方麵去想,他們隻會懷疑霍法和亞納耶夫有聯係。”
“去得越多,破綻越多,這是一回事;你的精力跟不上,大腦疲勞,這是另一回事。”斯內普繼續說道,“還有鳳凰社,幾個老古董帶著一群蠢蛋,你不會真的指望他們吧?那你也沒必要次次都去。”
“您說得對,先生。”哈利附和道,他的確開始對鳳凰社的能力感到失望了。
“如果你想要成為領導者,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明白哪些工作可以給別人,哪些工作非你不可。”斯內普半眯著眼睛說道,“如果你單純隻是把今年頂過去,那以後隻會更加忙,明白了嗎?”
或許,斯內普本人也是剛剛才悟出這個道理,哈利有些不懷好意地想著。不過,這不妨礙他虛心承認:斯內普說得沒錯。
“對了,我想請問一下,那個高級調查官的事情……”既然正好在這,哈利就想要開口問一下。
“我覺得你需要趕緊走了,如果你不想吃不上午飯的話。”斯內普避開了這個話題。
哈利順從地向他告別,隨後朝禮堂走去。其實,斯內普如果對調查官避而不談,這恰恰說明了調查官的事情是他的主意。
當然,斯內普提到的時間管理也是非常重要的,哈利認為他說得沒錯。其實在暑假裏的時候,食死徒和鳳凰社也開會,但那時候的哈利可沒有次次都去。而且回憶一下,從暑假到現在,這兩幫人幾乎還是沒取得任何進展。如果說食死徒是各懷鬼胎導致事情辦不下去,那麽哈利懷疑鳳凰社的情況或許和火炬木更加類似:找個主題作為借口,然後聚在一起聊聊天——如果聊的話題比較深刻,會顯得自己很厲害,僅此而已。
如果放掉這兩個會議,還剩下鄧布利多軍和火炬木。而火炬木的眾人本就絞盡腦汁想要掌握鄧布利多軍,並且哈利認為鄧布利多軍不僅未必有用,甚至未必可靠:如果他需要帶領一支學生作戰隊來對抗食死徒,他寧願選擇從獅心會裏找人。
考慮到鄧布利多軍的本質是哈利本人向火炬木妥協的產物,他意識到周六晚上的鄧布利多軍活動也沒有必要次次去。不過這多出來的時間他也不太好做別的,總不能讓孩子們看到,鄧布利多軍的領袖在鄧布利多軍活動的時候,自己坐在圖書館寫作業?
那麽答案就很明顯了,這會兒他可以和張秋去密室約會,或者去吉爾尼斯樂嗬樂嗬。
把這些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壓力放下以後,哈利欣喜地發現,其實他完全可以像一個普通學生那樣享受校園生活,寫寫作業,打打魁地奇,周末出去玩一圈,多麽開心自在呀。
不過,哈利忍不住又想到,按照斯內普所說,哪些事情是“非我不可”的呢?
更主要的是,能夠允許哈利安然享受校園生活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食死徒和鳳凰社比他想象得要拉垮,這兩個看起來相當強大的組織,在辦事效率上實在差強人意。度過了最衝動的,劍拔弩張的前期以後,他們現在幾乎沒有開戰的欲望,隻是一邊心照不宣地裝裝樣子,一邊圍繞著魂器展開鬥智鬥勇,不,與其說是鬥智鬥勇,不如說是菜雞互啄。
在這種情況下,哈利忍不住想到,自己是應該放下擔心顧慮,回歸平靜生活,還是說,他可以開始主動布局,認真籌劃一個徹底解決食死徒的方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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