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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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地,除去斯內普這個校長之外,學校裏的教師大約可分為三種。一種是麥格、海格這類鄧布利多的心腹,他們願意為了鄧布利多的遺澤而幫助鳳凰社;第二種是海普、阿諾德這樣有著自己心思的教師,這終究是少數;而真正最多的,恰好是特裏勞妮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沉醉在學術和教學當中的巫師。
那麽,對於鳳凰社的人來說,斯內普自己也可以屬於第一種,他們一邊完成教學工作,一邊悄悄地為鳳凰社提供幫助,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在食死徒眼中,斯內普在學校裏近乎孤家寡人。
在曆次食死徒會議上,斯內普一直表現得十分淡然,好似什麽都不關心,偏安一隅的樣子。這很大程度上或許也是因為,他沒有自己的勢力,故而很難大聲說話。
如果斯內普果真想要收幾個手下的話,性價比最高的做法當然是威服並拉攏那些中立派的教授,給他們打上斯內普自己的標簽。
把這兩天的事情看成是斯內普自導自演的戲碼,事情就一下子好解釋了:首先當眾開除特裏勞妮這個中立派,暗示存在某個“意圖插手霍格沃茨”的校外勢力,並且這個校外勢力還能夠利用魔法部來迫害中立教師。
接著,靠一個孿生姐妹的把戲,裝出一副為了無辜教師,硬扛所有壓力的樣子。這麽做無疑是給那些兔死狐悲、人人自危的中立派教師提供了一個尋求庇護的機會,借助一個莫須有的外敵,斯內普也將要真正組建一批自己的勢力了。
至於這個計劃是否會被人識破,似乎也沒那麽容易。首先人們很容易懷疑到是魔法部的問題,這就騙過了絕大多數不明所以的民眾;一些消息足夠靈通,知道阿諾德地位超然,魔法部沒必要另派其他探子的人,則很容易懷疑到雷古勒斯身上去;而雷古勒斯本人和知道他秘密的人,大多又都忙於其他的事務,沒有多少心思來關注霍格沃茨教師的命運。
而且,哈利也不是一下子識破這個計劃的,其中至關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阿諾德,這個洞悉並配合斯內普行動的老狐狸,刻意跑到海格小屋,用“海格是鄧布利多的心腹”這件事情,對哈利做出了一些啟發和提醒。
阿諾德這樣的人應當不會無緣無故地幫助自己,更大的可能是,斯內普這是和自己交換了一個秘密:他知道了霍法的真實身份,那麽作為交換,也告訴哈利斯碧爾事件的幕後黑手是誰。可以說,這麽做是相當看得起哈利的了。
斯碧爾的事情剛剛引起了一些小範圍的討論,另一件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就迅速傳遍了學校:斯內普宣布,今年的聖誕節將會繼續舉辦聖誕舞會,並且允許任何老師和學生參加。
對此,納威雖然也很高興,但他冷靜地提醒大家:“這是斯內普為了打壓斯碧爾的熱度,才拋出另一個話題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可是,在哈利眼裏,這個消息另有玄機,關鍵在於“任何老師和學生”這幾個詞上。雖然往年也幾乎都是這麽規定的,不過鄧布利多可從沒有強調過這個潛規則。
這或許是斯內普準備進一步拉攏中立派老師的表現,他迫不及待地要抬高自己在食死徒當中的地位了。而哈利很快就想到,如果一直扮演好好先生的西弗勒斯突然開始大小聲,盧修斯一定會相當頭痛。這時候就應該來一個屋漏偏逢連夜雨,讓潘西也站出來頂他的嘴,給他一點小小的霍格沃茨震撼。
想到這裏,哈利的心中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快意:不如就把這個時間節點定在節前,讓盧修斯過一個憂心忡忡的聖誕節。
就在哈利開始一點一點啟用之前的鋪墊,準備引導潘西向盧修斯發難的時候,張秋找到他並告訴他,唐納德急了。
“唐納德?他有什麽可急的?”談起這事的時候,哈利還不太理解。
“赫敏去了輕巧照相館,已經知道了卡珊德拉的存在。”張秋說道,“並且,這個年紀的女生沒有不喜歡換裝拍美照的,赫敏早晚會再去的。”
“這都是你起的頭。”哈利笑著說道。
“啊對,所以唐納德是有點兒怨我。”張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如果赫敏多次光顧,和老板娘混熟了的話,她很容易就能聽到達克·方特洛伊的故事。畢竟這個是擺在明麵上的故事,隨著時間推移,早晚能傳到赫敏的耳朵裏。”
“如果卡珊德拉不講得那麽詳細的話。”哈利思索著,“她或許隻會以為這是個愛人意外離世的悲情故事,唐納德照顧孤兒寡母的故事也會成為一樁美談。”
“但壞就壞在,西比爾和斯碧爾這種一個人分飾孿生姐妹的故事擺在了她的眼前,赫敏隻要嗅出一絲蹊蹺,很容易就會開始懷疑唐納德和達克是不是同一個人。”張秋無奈地一攤手,“唐納德一直在麻瓜界呼風喚雨,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關注英魔法界的鬥爭了。他又如何能想到,兩方巫師各施手段的時候,竟能如此巧合地陷他於危險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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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這是一場無妄之災。”哈利忍住笑意說道,“那他打算怎麽辦呢?”
“我不知道,他隻是剛剛給我寫信,質問我是否有插手此事。”張秋揚起下巴,“當然,我是沒有參與其中的,但他這個質問的意思或許並不在此,他隻是希望我接下來不要插手就行。”
“反正你本來也沒打算這麽做,哈?”哈利摸著自己的下巴,“但我很難想象得出,唐納德該用什麽辦法來應對這件事,不管他打算編什麽謊言,都沒法把所有的疑點都解釋幹淨,很難使人相信。”
“你這麽說倒是讓我想起了奧瑞利烏斯的故事,當時鳳凰社也麵臨著這種困境,”張秋說著說著,聲音一下子變小了,“……而唐納德是調查過奧瑞利烏斯的,他一定有密切關注事態發展。”
“哦?或許,奧瑞利烏斯的故事也會給他一些啟發?”哈利愣住了,“你覺得他會找一個人來假扮自己的弟弟?”
“如果不是他已經有了一個鬼點子,並正準備實施,他又為什麽強硬地要求天朝不能插手呢?”張秋反問道。
周五的晚上,小天狼星寄來一封信,告訴哈利第二天鳳凰社要做一個重大決定,希望他能到場。當哈利翻出第二張信紙,查看詳細解釋的時候,他不禁感慨:唐納德果然這麽做了,隻不過,他看起來有些著急了。
“……我們明天要做的重要事情,是開會表決接納一位新人加入鳳凰社。他的名字叫達克·方特洛伊,你應該認識他的哥哥唐納德。重要的是,我們一致認為,達克的加入意味著鳳凰社受到了白宮的關注,我私下裏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但是對多吉和阿不福斯來說,能得到魔法國會的援助無疑是振奮人心的。
據說,達克是一個非常有同情心和正義感的人,他之前一直在非洲開展人道主義救助,最近才結束了手頭的工作,並且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準備到英國來支援我們的事業。也正是因為之前的履曆非常漂亮,所以多吉提議為他跳過考核期,直接接納入社。
我認為這件事情當中還有相當一些疑點,但是不必擔心,我們最要緊的東西都不在鳳凰社裏。如果你有什麽發現或是猜想,明天我們可以在開會前先交流一下,我預計十點半左右在三條掃帚等你。”
哈利讀完了這封信,略一思索,就大概看清了唐納德的全部打算。如果從鳳凰社的角度來說,達克的故事當然有些蹊蹺,但是他們為了表達自己對魔法國會的善意,隻能視而不見,裝作十分歡迎的樣子把他請進來。
而這落到赫敏眼裏,就為達克的故事增添了十分顯眼的可信度。而若是她恰好又聽到了卡珊德拉的故事,這就誘導她去想,達克或許是為了她們母子倆才選擇回到英國的。
至於之前為什麽不回?唐納德一定可以輕鬆編出若幹無從考據的故事,首先一定是達克不知道卡珊德拉懷孕的事情,隨後他在非洲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比如說失憶、事故、遭遇詛咒之類的狗血劇情——正如人們沒法去天朝求證尼克斯·唐的故事一樣,人們也沒法去非洲求證達克·方特洛伊的故事。唐納德隻需要略微布置後手,就足夠把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坐實。
哈利很快就看穿了他的把戲,但他沒準備拆穿唐納德。“達克”盡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一招,但多少能對鳳凰社起到一點兒幫助;並且,如果真的有一個人願意一直扮演“達克”,那麽卡珊德拉或許也能好受很多;至於赫敏或許會因此受到欺騙,無法看清唐納德的真麵目,哈利隻能遺憾地選擇不要多管閑事了。
因為畢竟,他和赫敏之間還什麽都沒有發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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