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孩子們的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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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會議上,我要說一件重要的事情。”晚上,當著火炬木眾人的麵,德拉科沉穩地開始了演講。
“三百多年前,國際保密法簽署生效,巫師從此告別了流亡生涯,得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我們自己的社群之中;一百九十多年前,魔法部成立,我們英魔法界的巫師們開始有了嶄新的秩序,走向了和諧友好的時代。時至今日,我們總可以自豪地說,我們並不是生活在巫師社區或是巫師國度當中,而是生活在巫師界,擁有著璀璨的巫師文明。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逝世後的不久,就在時間長河為巫師之偉力而決定停滯後的不久,就在巫師界即將欣欣向榮,蓬勃發展,小心而大膽地邁向下一個時代的當下,我們必須正視國內那劍拔弩張的形勢,必須注意到大人們正為了自己的野心和不必要的利益,分成兩派散播著敵意,並且許許多多站在對立麵,即將要把索命咒脫口而出的人們,很不幸地,恰巧會是我們,或我們某個同學的父母。
就某種意義而言,我們本應該為了自己家族的立場而同樣選擇敵對,各自喊出口號並打成一團,這是大人們所本應看到的部分。但是我們不會這麽做,我們每個人作為自由的個體,擁有選擇朋友和立場的權利。我們不願意出生到一個劃分好敵我的世界裏,然後依照祖輩世代傳承的仇恨和偏見,向原本可以成為知己的同齡人刀劍相向;當然,我們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父母和至交好友的父母大打出手,甚至鬧出性命之憂。
我們首先要感謝湯姆先生,是他的日記本為火炬木締造了第一次相聚的機會。正是在一次次的聚會當中,我們互相了解,交流觀點,意識到自己父母奉為圭臬的理論或許隻是一家之言,意識到原本水火不容的兩個身份其實本質上並無不同,意識到人與人之間本可以摒棄成見,在物質充裕的巫師社會共同享受互惠互利、友愛互助的美好生活。如果我們沒有事先成為可以平等對話的朋友,沒能定下一切矛盾與衝突皆由協商解決的基調,如果火炬木從未成立,恐怕我們將因父母親人的不同立場而陷入無休止的謾罵與爭吵,恐怕我們今天會惡語相向,明天就不死不休,正如已然分成兩派的大人們即將要做的那樣。
原本,我們無法用蒼白的理論和無力的呼喊,去勸說大人們回到談判桌上,隨後隻能悲哀的看著這一切發生,並且同樣無法去勸說即將步入成年的孩子們,甚至我們自己。我們無法讓一個人放下弑親之仇帶來的滿腔仇恨與怒火,選擇和解。但是我們必須再次感謝湯姆先生,他的日記本是一件兩方勢力都勢在必得的東西,而它恰好就掌握在我們手中。這賦予了我們站起身來,不再以未成年不懂事的小孩子身份,而是以掌握籌碼的另一方勢力的身份,在事態變得不可挽回之前,得以向深陷欲念糾纏之中,雙眼發紅的大人們發出自己聲音的權力。
火炬木,是一群熱愛自己學校,熱愛校園生活的學生們聚在一起成立的。這也就意味著,火炬木的成員應當始終相信理想,相信溝通可以成為和解的橋梁,相信利益並非決定立場的全部因素,相信人的貪欲是可以控製的,相信某種和諧的烏托邦式的社會依然存在於理論當中並且他絕非不可實現。這正是大人們所拋棄了的,所嗤之以鼻的,所稱之為‘天真’和‘幼稚’的東西。
但是,我們反而感到慶幸,大人們如此極力地否定這份天真,正是因為他們深知一個人還願意相信世界美好,這是多麽難能可貴的品質,並且他們可悲地拋棄了這一品質,如今追悔莫及。那麽,既然我們有了大聲說話的權力,我們就要告訴他們這一點,告訴他們如今的殘忍和懶惰都是因為他們失去了學生時代天真的理想;如今的貪婪和傲慢都是因為徒勞地想用其他東西來填補這一心靈的空洞;如今的嫉妒和色欲都隻是錯誤的替代品。我們要迫使他們承認,學生時代的天真才是使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的重要品質,而對於大人世界與校園生活的一切區別,並非是我們的無知和不適應將要受到嘲笑,而是他們要為自己把世界變得更加糟糕而倍感羞愧。
我們將要趁著相聚一堂的機會,對湯姆先生的日記本再施一個更加強大的保護咒:除非我們當中的所有人都同意將它取出,否則任何人都無法得到這本日記。
如此,我們就可以自豪地站在大人麵前,向他們陳述一個不言自明的事實:任何時候都不應該用暴力的手段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們將要向他們展示,父輩無法決定我們選擇誰作為自己的朋友乃至愛侶,我們選擇與一個同齡人結為知己還是形同陌路,這僅僅取決於我們自己的性格。
我們將要向他們展示,即使是純血麻瓜的孩子和純血巫師的孩子之間,依舊可以產生共鳴,高興地坐在一起暢想美好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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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要向他們展示,麵對一個充斥著誤解、偏見、仇恨、衝突的世界,我們等不及父輩的交接,現在立刻,就要開始建立橋梁,友好溝通,消除仇恨,化解衝突;現在立刻,就要讓世界朝著和諧友好,共同發展,欣欣向榮的樣子去發展,並且迫使充滿貪欲和仇恨的父輩接受並著手開始共同建設我們心中那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平心而論,馬爾福的演講還算不錯,詞句都經過了一定的修飾。如果不去計較他避重就輕的一些尖銳問題,對在座的幾位同學和他們背後的勢力來說,都還算是可以接受的東西。
除了演講中明顯有在針對的盧修斯先生,其他的各方人物應該也不難接受這一點。但問題在於,如果貝拉特裏克斯真的要和鳳凰社一起坐下來和談,他們之間又有著無法調和的矛盾,早晚會談崩的。
更加深入地去想,德拉科這個把日記本扣在火炬木手裏的行為其實並不能真正起到震懾作用,因為他沒法借此威脅到鳳凰社。鳳凰社本來也隻是需要確保魂器不被食死徒集齊,如果被火炬木扣下了,他們反而樂見其成。
反過來說,如果鳳凰社開始得寸進尺,步步緊逼,火炬木想要居中調停的話,他們該怎麽說呢?威脅說,將要把日記本交給食死徒?如果他們真的這麽做了,那麽反而隻會誘使他們全麵開戰。除非,鳳凰社願意交出戒指,或向食死徒承認戒指已毀,否則火炬木是無法平等地約束兩方勢力的。但鳳凰社不會願意的,他們寧願相信這是食死徒騙取魂器的把戲。
先不提德拉科是否考慮過這一點,即使他認為這是在對哈利示好,哈利也不會把這真的就當作示好,原因在於,哈利和鳳凰社,還真的不能完全畫上等號。
表麵上看起來,鳳凰社會聽從哈利的意見。然而實際上,哈利對於鳳凰社裏那些吵吵嚷嚷,頭腦簡單的少壯派也覺得很是頭疼:他們因為堅信自己正在行正義之事,所以反而顯得魯莽,甚至不計後果。
而且,如果真的把決定權交給鳳凰社的話,所謂的體麵自然也就無從談起了,化解仇恨並不意味著縱容某一方徹底擊垮另一方。況且,哈利認為如果能利用好這個天然的對立麵和號召力,其實是可以引導英魔法界開啟良性競爭,促進巫師提升魔法水平的。
盡管這個計劃顯然還有著諸多漏洞,但哈利還是配合地鼓起掌來。日記本在哪裏不重要,火炬木持什麽態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德拉科拿著日記本去頂撞盧修斯,讓他威望大減。
於此同時,一旦日記本付出水麵,貝拉特裏克斯知道了所有魂器的下落,那麽她立刻就會開始想要全麵開戰,已然威望大減的盧修斯必須尋求雷古勒斯和霍法的幫助,否則單憑他一個很難拉住萊斯特蘭奇。隻要他願意讓出一些產業,那麽產業鏈上下遊的那些小家族自然而然地會開始考慮改換門庭。
所以,德拉科的想法再怎麽天真,哈利都必須表達出支持,並且必須是大力支持。隻有這樣,才能夠讓他自信滿滿地站到食死徒會議當中去。當然,或許到時候實際站在那裏的會是潘西。
“那麽,我們開始吧。”德拉科說道,“首先我們來向湯姆請教一下,有沒有多人聯合施法可以形成的強大保護魔咒。”
他們原先使用的保護咒語其實並不難,隻是每個人都施展了一個保護咒,因此解咒也需要每個人輪流施展,才能解開所有的保護。這麽做的話,防止學生私下接觸日記本是足夠了,但是如果一個大人的魔力強大到足以破解學生的保護咒,他隻需要連續多破解幾次,就能完成解咒。
而新的保護咒語則是在湯姆指導下修改赤膽忠心咒得到的咒語,大大加強了咒語的威力,並且必須哈利、厄尼、潘西和盧娜同時把秘密告訴一個人,才能夠解開這個咒語,否則即使是鄧布利多再世,也無法強行破解。
這一天結束之後,哈利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以霍法的身份坐在馬爾福莊園的長桌邊上,親臨現場目睹盧修斯大驚失色的喜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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