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寫信讓安娜把禮服寄過來的時候，她告訴我，今年聖誕節她們不放假。”伊芙解釋道，“傭人之間八卦推測，爺爺應該是在二十四號回來。”
    往年，老爵士總是跑東跑西的時候，哈利和伊芙選擇留校過聖誕，就會順便給傭人們放假，讓他們也回去陪陪家人。今年管家如此肯定地告訴傭人們不放假，顯然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老爵士打算回家過聖誕。
    “我去貓頭鷹舍看看。”哈利說道，“他或許給我們寄信了。”
    當哈利來到塔樓頂上那個羽毛亂飛的小棚子裏時，果然發現了兩封還未派送的信件。按流程，他應當是在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收到這封家書，不過此時哈利也不管那麽多了，立即拆看起來。
    “哈利，我預計很快會回到唐頓，如果你在魔法界沒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忙，那麽我希望你可以帶著伊芙一起回來過聖誕。我邀請了你的教父西裏斯·布萊克，他也已經欣然答應，樂意與我們共渡佳節。
    我在阿爾巴尼亞取得了很好的進展，說是實現了人生理想也不為過。如果你對這些故事感興趣，我們可以回家以後慢慢說。”
    另外一封信是小天狼星寄來的，他在信中肯定了老爵士的安排，表示自己很樂意去唐頓過聖誕，他還高度讚揚喬治·克勞利為“我所見過最有教養和最聰明的麻瓜”。
    同時，小天狼星的信裏還說了另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在周六，也就是舞會之後的第二天，帶上朋友們來看望盧平。他和狼人們在吉爾尼斯過聖誕，但他也很想念你。”
    哈利讀完兩封信，他覺得心裏暖洋洋的。不管什麽時候，接收親人的關心總能讓人倍感舒適。
    當他腳步輕快地回到公共休息室，並向他們訴說這些安排時，伊芙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羅恩也顯得十分期待。
    然而，就在周三的時候，張秋告訴了他一件事情：“唐納德預計會在周六的時候，和我們在吉爾尼斯碰麵。他還特別囑咐我們，務必要帶上艾莉娜。”
    “是嘛。你不說我都忘了，”哈利一下子感覺有些失落，“艾莉娜是唐納德的手下來著。”
    “放輕鬆，他們之間隻是投資者和打工人的關係。”張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把注意力放在舞會上吧。”
    兩人的確在舞會上相當認真地投入了大量精力，隻可惜都不是朝著對方去的。
    哈利著重關注了外校學生們，他和克魯姆交談得知，羅道夫斯采用了增加和延長假期的策略，大大削減了學生們的反對意願，就連克魯姆自己也因為長達45天的聖誕假期而略顯動搖；布斯巴頓的情況還算不錯，但是斯圖爾特是一個過於強硬和激進的鷹派人士，她們聲討一切反對gbt的保守派人士，同時捎帶著攻擊黑魔王的追隨者。盡管保守派包含黑巫師，但保守派還包含了太多無辜者；伊法摩尼的學生組織大約是掌握在唐納德手裏，因為她們現在的策略和唐納德本人幾乎完全一樣，積蓄力量，但不選擇立場；科多夫斯特裏茨和魔法所都選擇了中立，隻不過前者似乎是有著種種不便參與的顧慮，後者則是單純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其餘第三世界國家的魔法學校代表們都全身心地沉浸在舞會之中，哈利認為他們應當或多或少地嗅到了暗流湧動，隻是因為不想卷入其中而選擇了裝傻。
    張秋則是著重關注了本校教授們的動向，她認為斯內普下場跳舞是一個相當令人玩味的信號，尤其是他選擇了麥格教授作為開舞的舞伴。教授們的跳舞不能像孩子們一樣去琢磨情愛八卦，而要關注其中的政治信號。如果說霍格沃茨還有什麽足夠有分量的人有可能扳倒斯內普，那就隻有麥格了。如今麥格和斯內普儼然團結一心，這向外界傳遞的信號就是：霍格沃茨已經是鐵板一塊了。而麥格的第二曲選擇了阿諾德，這就預示著校方和魔法部的合作程度比大多數人想象的都要更加深入。
    兩人在休息的時候略微交流了一下，張秋指出這場舞會是斯內普即將強硬發聲的預兆，他已經組建了自己的勢力並且宣示於眾。而哈利認為可以將計就計，用借勢的方式抬高學生群體的話語權，他早就想對鳳凰社做出一些改革了。
    當哈利回到寢室的時候，羅恩正興奮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顯然精神有些不正常。
    “他們接吻了。”納威小聲解釋道。
    “嘿，哈利，你回來了？你和張秋幹什麽去了？”羅恩的語氣帶有一絲得意。
    “我們在討論改革鳳凰社，”哈利很自然地說道，“我覺得金斯萊和穆迪的身份就很尷尬，鳳凰社和傲羅辦公室之間是合作還是切割，這是一個很值得商榷的問題。並且德達洛、埃米琳那一票人的能力又實在是有些欠缺，要麽更改鳳凰社吸納成員的標準，但我更希望能建立相對完善的內部培訓體係……”
    羅恩逐漸平靜下來了，他訕訕地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啊，你總是想得這麽全麵，我……嗐！明天再說吧，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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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明天要說的事可不少。”哈利想起唐納德，未免心緒有些複雜。
    第二天上午，哈利清點了一下所有準備去吉爾尼斯的同學，除了他和張秋，還有羅恩和艾莉娜，金妮和伊芙，崔格和盧娜，以及納威和漢娜。人還挺多的，這主要還是因為盧平在校教書期間積累了相當不錯的聲望。
    而後，就在他們集合的那間空教室裏，衣櫃櫃門忽然嘭地一聲打開了，有著一頭泡泡糖般粉色長發的尼法朵拉·唐克斯朝他們大笑起來。
    “哈哈，孩子們！”她說道，“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我們出發吧？”
    這不是哈利第一次乘塔迪斯旅行，但卻是很多其他同學的第一次。金妮努力克製著不去東摸西摸，不去問這問那，而艾莉娜則是沒有克製。
    “我覺得很神奇的就是，時空理論還包含了對命運的研究。”唐克斯毫不遮掩地說道，“我決定出發的時候，恰好就是你們集合完畢的時候，這不是單純的巧合，是命運指引帶來的。所以此時此刻我們才真正理解那句話，當你需要博士時，他總能出現。”
    “即使是……現在，命運的指引也依然會發生作用嗎？”哈利問道。
    “命運的強大之處在於，它在時空中無處不在，對抗命運意味著同時對抗自己的過去和未來。”唐克斯漫不經心地說道，“現在，命運當然存在，隻是他沒有那麽強大了，你可以輕易打破。”
    “好吧。”哈利沒有繼續再問，他承認在時間凍結之後，或許時空理論還能發揮一些作用，但依舊不是他所能理解的。尤其是這些人的語氣還都神神叨叨的。
    到達吉爾尼斯之後，他們和盧平聊了一小會，就被唐克斯帶去參觀吉爾尼斯了。參觀完之後，唐克斯又帶著他們玩一款“狼人遊戲”，和唐納德發明的阿瓦隆桌遊很像，都是靠發言來分辨或偽裝不同身份的遊戲。
    一直到晚上，他們才在餐桌上再次見到小天狼星、盧平和唐納德。看著三人略顯疲憊的神色，哈利這才意識到，唐納德依然把他當作小孩子，安排他做遊戲的時候，他已經和大人們談完正事了。
    好在小天狼星並不真的把哈利當作小孩子，到了晚上，唐納德開始帶孩子們燒篝火的時候，他和哈利坐在盧平的辦公室裏，十分嚴肅地開始討論唐納德的提案。
    “戰略性武器係統部署方案？”哈利拿起了一份厚厚的文件，“這上麵寫的是草案？”
    “在看這份文件之前，我們首先要了解一下在建的格雷邁恩之牆。”盧平緩聲說道，“這是一道仿中世紀的高牆，牆的本體是用紅磚壘砌牆，並且施放了加固咒語。最重要的是，我們在牆內布置了多處魔力節點，籠罩吉爾尼斯形成一個牢不可破的反幻影移行結界，同時施加麻瓜屏蔽咒和各種其他防護性咒語。”
    “反幻影移行結界的作用在於，迫使魔法界的敵人從地麵發起進攻，這樣他們就不得不麵對這堵巨牆了。”小天狼星補充道。
    哈利的腦海中閃過各種大威力麻瓜武器，他並不覺得格雷邁恩之牆的防護能力會有小天狼星設想的那麽強大。
    “提到格雷邁恩之牆是為了說明，我們已經把吉爾尼斯打造成了一個易守難攻的世外之地，如果我們擁有一種足夠強大的長距離打擊武器，那麽我們，雖然這麽說有點幼稚，”盧平笑了一下，“那我們就無敵了。”
    “沒有人能攻破我們的高牆，而我們卻可以隨時對任何地方的敵人進行超視距打擊。”小天狼星低聲說道，“吉爾尼斯自己就是一個威懾。”
    “如果你們想要建立魔法版的核威懾，”哈利冷靜地說道，“首先我們得擁有威力足夠強大的攻擊方式，其次我們還得擁有精準投放的手段，這二者缺一不可。”
    “投放的事情可以通過解析塔迪斯的技術來完成，唐克斯幾乎已經完成了。”盧平說道。
    “而這個攻擊方式就是唐納德準備幫我們的部署的，用儀式魔法結合上百人的魔力，再利用大型設備集中發射，”小天狼星的語氣帶有一絲狂熱，“他管這個叫‘聚焦之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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