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反過來說，一個麻瓜出身者可以在毫無資源的情況下成長得如此優秀，反而更加說明了她的天賦異稟。”納威說道，“所以斯拉格霍恩會更偏愛麻瓜出身的天才。”
    “很好理解。”哈利聳了聳肩。
    “你的名聲在外，斯拉格霍恩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拉攏你，所以你是既得利益者。”納威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但是對於那些普通學生來說，他這種教授可沒什麽好的。”
    “他一定是在為漢娜打抱不平。”羅恩小聲說道。
    沒有再多想斯拉格霍恩的事情，哈利拿出了作業本，他注意到羅恩似乎還有些心神不寧，但是很快，他就也迫於學業壓力，拿出作業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塗塗改改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吃早飯的時候又看到了赫敏，她還是和艾莉娜在一起，兩人臉上都帶著笑。並且，正如周一看布告時所發生的那樣，赫敏大方地和他們打了招呼，而艾莉娜僅僅是揮了揮手。
    “我敢說她倆不太對勁。”羅恩不滿地說道。
    “是啊，我覺得一定是因為魔咒課。”哈利壓根沒注意，他有些害怕赫敏，正如他害怕聚焦之虹那樣。
    “赫敏或許會，但我覺得艾莉娜不對勁。”羅恩再說了一遍。
    “誰知道呢，我又不懂女生的心思。張秋或許懂，等晚自習的時候，”哈利說著忽然有些生氣，“見鬼，我今天要去斯內普那兒補習魔藥！”
    “為什麽？”羅恩有些驚訝，但他很快就從哈利的眼神中讀出，“補習魔藥”背後有著其他的事情，於是他也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刨根問底了。
    中午的時候，哈利耐不住羅恩一上午的胡思亂想，在門廳處等到了張秋，她正和瑪麗埃塔愉快地說著某種女生之間的話題。
    “啊，哈利，你看起來有心事？”她有些吃驚地說道。
    “準確地說，是羅恩有心事。”哈利側過身子，好讓張秋看到更加心事重重的羅恩，“是關於，感情的。”
    “情感谘詢嗎？”瑪麗埃塔興衝衝地湊了過來，一副也想聽的樣子。
    “我們找個別的地方聊。”張秋看了一眼自己的閨蜜，“至少別在門廳這裏。”
    兩人心照不宣地知道，這場談話裏不方便出現和唐納德有關的東西。
    他們在草坪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瑪麗埃塔很少接觸哈利，此刻她看起來也有些緊張。
    “我是說，我覺得赫敏和艾莉娜不太對勁。”羅恩再次重複了自己的擔憂，“原本我和艾莉娜相處得還不錯，但是她來到這裏以後，我感覺她好像迅速地被赫敏同化了。”
    “或許，人家本來就是這樣的呢？”在張秋發表意見之前，瑪麗埃塔先出聲了，“克魯姆告訴我，艾莉娜是一個相當努力的人，她隻是假裝自己貪玩懶散，實際上背後會非常用功地學習。”
    “克魯姆說得不一定對啊，他自己就笨笨的。”張秋搖了搖頭，“而且，這種人真的存在嗎？更多的應該是像我這樣，表麵上好像有在用功內卷，實際心思完全不在學業上。”
    “境遇不同。”瑪麗埃塔搖了搖頭，“我們其實是沒法理解他們的。對那些人來說，他們毫無退路可言，唯一的出路就是學習。”
    羅恩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如果瑪麗說的沒錯的話，”哈利感覺他大約有些聽懂了，“至少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你不用再亂想那些有的沒的，隻需要知道她們是在努力學習就行了。”
    “情人節快到了，你應該試著邀請她。”張秋忽然說道。
    羅恩困惑的神色壓根沒有減弱。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該邀請誰。”哈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哥們，下午是神奇動物課，你可以略微放鬆一下了。”
    當他們走遠的時候，張秋聳了聳肩，一言不發地拉著瑪麗埃塔開始往回走。
    “但哈利至少知道他應該邀請誰！”瑪麗埃塔憤憤地說道。
    “算了，他要操心的夠多了。”張秋露出了一個略微無奈的笑。
    提前一個月發出情人節邀請，是意味著這個人腦子裏僅僅隻有情人節這一件事了。實際上對哈利來說要操心的事情還多呢，他不知道斯內普和魔法部達成了什麽協議，也不清楚斯內普本人的計劃是什麽。他隻知道今天和後天要去斯內普那裏學習大腦封閉術，周五或許要去魔法部參觀實習，周六和周日要在鳳凰社和食死徒的會議上觀望風向，確保大家開展和談但不能真的談成——的確，他要操心的夠多了，以至於去火炬木已經算是消遣了。
    晚飯過後，哈利如約來到了魔藥教室。斯內普裝模作樣地支起了一個鍋子，隨後說道：“把門關上，波特。”
    哈利照做了，隨後斯內普又開口說道：“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今天在學習活地獄湯劑。“
    “好的，先生。”
    “希望你在大腦封閉術上的天賦……能有你在魔藥上的那麽好。”他低聲說道，“你的魔藥學可能是從母親那裏遺傳來的，但你的父親可學不會大腦封閉術，甚至可以說他在這方麵做得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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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親世代故事了解並不深刻的哈利沒有意識到這是個諷刺，還在擔憂自己是否真的沒有大腦封閉術的天賦。
    “大腦封閉術，是一門防止頭腦受到魔法的入侵和影響的招術，曾經黑魔王和鄧布利多都十分擅長攝神取念，我正是憑借這招才能……活到現在。”
    “攝神取念可以讀到人的感覺和念頭，甚至，如果你毫無抵抗能力的話，還能看到你的記憶。”斯內普慢條斯理地解釋道，“如果你想要抵抗它，有兩種方法，你可以摒棄所有的感情和思緒，放空自己，這樣別人就會讀到一片空白。”
    “但這樣別人也知道你在抵抗他了。”哈利若有所思地說道。
    “很聰明，波特。”斯內普眯起了眼睛，“當我們麵對黑魔王那般的人物時，單憑空白是不行的，必需編織一段虛假的記憶。但是當然，對於現在的食死徒來說，你隻需要讓他們看到空白就行了，我確信這比後者簡單地多。”
    “好的，教授。”哈利點了點頭，他已經開始嚐試放空了。
    “看來你已經有些準備了，那麽……一、二、三……攝神取念！”
    哈利的思緒開始止不住地滑坡，他原本想象自己正看著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但這霧氣裏很快就出現東西了，炸開的塔迪斯和博士們……鄧布利多和伏地魔……手裏溫熱的時瞬矩……小巴蒂梗著脖子說“我不想走”……
    隨後他就望見了張秋的陽神，她在正一降聖威盟籙裏，那件鵝黃底帶黑色花紋的旗袍，半遮麵的折扇——當她掀開扇子的時候，無數的金色洪流匯入她的身體，時間的能量在她身旁交匯流聚、呼嘯而過……
    “不————！”
    斯內普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左手撐著桌子邊緣，抓著魔杖的右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腦袋，表情猙獰，極其痛苦。
    “那是，什麽，”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不是，魔法應有的範疇——”
    哈利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那個所謂的“陽神”還有震懾陌生人的能力。不過換個角度去想，那個咒語牽扯了古往今來的所有時間和命運，可以說直視正一降聖威盟籙裏的張秋無異於直視死神。
    “教授，你還好嗎？”哈利忍不住說道。
    “你好像不怎麽需要我教。”斯內普揉著依然在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但是，這隻能讓你避免被人用攝神取念讀出記憶，卻不能幫助你偽裝成霍法。”
    “呃，是的。對不起，教授。”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今天先到這裏吧，你回去為霍法編造一些記憶，我們下次直接開始下一階段的練習。”斯內普揮了揮手，他看起來還沒緩過勁來。
    當哈利從魔藥教室離開的時候，時間還不到七點，他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直接回寢室。
    果然，羅恩正坐在寢室的桌子前，抓耳撓腮地試圖寫他的魔咒課作業。哈利看了他一眼，隨後坐下來拿出了自己的作業。
    “你在老蝙蝠那裏過得怎樣？”羅恩問道。
    “還行，他自己反而出了個大糗。”哈利聳了聳肩。看到斯內普從傲慢、高高在上的樣子到一下子破防，雖然不該笑，但他還是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哈哈啊哈，”羅恩壓根沒忍，“我就知道，他還覺得自己有什麽招數高過你，但實際上已沒有什麽可教的啦！”
    “這倒也不是。”哈利認真地說道，“他提出的事情還是很有意義的，隻不過他對自己的能力太自信了。他管他，我管我，我的確得好好練習那招才行。”
    “所以那招到底是哪招？”
    “就是，”哈利回憶了一下大腦封閉術的定義，“可以讓你在任何人麵前麵不改色地說瞎話的魔法。”
    “那斯內普怎麽有資格教你呢？”羅恩驚訝地說道，“換成漢弗萊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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