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又見魔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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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使用有求必應屋,那會是誰呢?”羅恩藏著些許期待地說道,“要不,我們敲一下門試試?”
“不,如果開門的是麥克拉根,那就尷尬了。”哈利冷靜地說道,“我們剛才就知道他和瑪麗埃塔離開公共休息室去別處親熱,但最近的幾個空教室都沒動靜,所以先算了吧。”
羅恩沒有反駁,他走過來,倚在欄杆上,幽幽地說道:“好吧,那麽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呢?”
“去圖書館嗎?”哈利同樣靠在了欄杆上,就挨在他的身邊,接著,他從羅恩的眼神中很輕易地看出他不太想去圖書館。
“是的,那也不是一個好主意。”哈利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提議,“或許赫敏真的不喜歡魁地奇。”
“她可能也不太喜歡假麵騎士。”羅恩的語氣帶有一絲煩悶,“我所關心的事情都是她所不喜歡的,我想這很明顯。”
“但是啊,你要說讓我忘記她,我也做不到——真是的,明明是個傲慢又自以為是的書呆子,成天說一堆麻瓜話,長得也隻是一般。”羅恩一邊說,一邊扯著他袖子上的一處線頭,“還不如那個白毛。”
“你對艾莉娜還有感覺嗎?”哈利好奇地問道。
“拋開別的不談,我承認她確實挺漂亮的。”羅恩把扯下的線頭扔下了樓梯,“但漂亮隻是其中一件事,是不是?況且……況且我也不喜歡她的白頭發。”
“其實她不是白頭發,是淡金色,非常淡的金色,在光線亮一點的地方就像是白色。”哈利沒話找話地說道,“像盧娜那樣才是最標準的淡金色,必須得帶點金黃的才好看。”
“盧娜,唉。”羅恩望向天花板,“她活得很開心呀,我真覺得羨慕,為什麽我們身上有這麽多的壓力,這些低一年級的孩子就如此輕鬆愉快呢?”
“我們背負的壓力就是為了使他們不必有壓力。”哈利平靜地說道。
羅恩好似稍微振作些了,他認真地問道:“你覺得是這樣嗎?如果我想要成為英雄的話,這些就都是必要的嗎?”
“不是。”哈利立即說道,但是他頓了一下,又有些不確定地補充道:“通常意義上來說,沒有這個必要——但如果你是在說張秋口中的那種‘英雄’,和‘假麵騎士’這個概念掛鉤的那種,或許還真是。”
“是的,她正是這麽說的,”羅恩眼神渙散地說道,“英雄總是孤獨的……”
一陣輕微的,近在咫尺的腳步聲打斷了羅恩的感慨,他們立刻回頭望去,正好看見有求必應屋裏走出來另一個淡金色頭發的人。
“德拉科?”哈利露出了一個假笑,“你剛才在用有求必應屋?”
“呃,是的,”他咕噥著,神色有些不自然,“很高興見到你,哈利。”
“你是獨自來的?”羅恩眯起眼睛說道。
“抱歉,我得回去了。”德拉科直接快步跑開了,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我覺得這不正常,哈利,他一定沒幹好事。”羅恩不滿地說道。
“是啊,非常可疑。”哈利附和著他,其實他覺得德拉科做不出多麽出格的壞事,因為他既沒有什麽動機,也沒有多少膽量,最主要的是沒有那個能力。
“我要進入剛才德拉科進入的房間。”羅恩念念有詞地在走廊裏徘徊著。似乎有求必應屋沒有隱私保護意識,它很快就顯現出了一扇大門。
但是,當哈利和羅恩走進去的時候,他們發現眼前的場景有些眼熟:這是那個藏東西的地方。一種淡淡的不安感縈繞在哈利心頭,直覺告訴他這仿佛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沿著道路緩緩前行,路過了各種堆積的桌椅櫥櫃,路過了積灰的書堆和破家具,接著,遠遠地看見了那個雕像,被做成魂器的冠冕依舊好好地戴在它的頭上。
“冠冕很安全,斯內普也下了保護的咒語。”哈利有些好笑地想道,“我都不知道剛才在慌什麽。”
“哇哇哇……”羅恩發出了驚喜的讚歎聲,“我猜馬爾福是在看這個東西。”
哈利回頭看去,在堆成小山的舊櫥櫃之間,有一塊蒙上些許髒汙的巨大玻璃,玻璃四周是暗沉的金色邊框。大約花了五秒鍾時間,哈利才認出這是什麽東西。
“厄裏斯魔鏡?”他懷著一種久別重逢的驚喜,伸手去撫摸那灰蒙蒙的鏡麵,“它被放在這裏了嗎?之前幾次來去,我們也沒注意到。”
“這是霍格沃茨藏東西的房間,當然沒說隻有學生能在這裏藏東西,不是嗎?”羅恩目不轉睛地盯著鏡麵,“也許正是鄧布利多把鏡子藏在了這裏。”
“也不是沒有可能。”哈利想起了阿利安娜,他知道鄧布利多同樣有看鏡子的需求。
“對了,羅恩,你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我成為了傲羅,嗯……”他的臉有點紅,支支吾吾的,“就是這樣。”
哈利猜測他還在鏡子裏看到了一些使他春心萌動的東西,但是他沒有拆穿,轉而說道:“之前張秋向我演示過魔鏡的另一種用法,你可以透過它來看到任何自己想看的東西,比如說,我現在想要知道我們該如何打敗月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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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哈利集中精神的時候,鏡子當中的畫麵開始發生變化了,他看到羅恩使用某種精巧的火焰劍法,輕易就把敵人打得連連敗退。
“幫大忙了。”哈利深吸一口氣,“羅恩,你也仔細看看,如果你能學會鏡中演示的劍法,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可我看到的還是,呃,傲羅。”羅恩有些心虛地說道。
“集中精神,羅恩,你必須不斷告訴自己,說你現在最渴望的事情是打敗月騎。”哈利提示道。
“是的,是的,可是——”羅恩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尷尬,“我看到的是翔一先生。”
“什麽?”
“我看到他神態自若地站在我們麵前,是的,他還在笑,”羅恩咽下一口口水,“但這是他最後的變身了。”
“不,我不要再看了。”羅恩後退了兩步,轉過身,把頭抵在一邊的牆上,“為什麽?這不就是在說,我的內心在期待其他人挺身而出,我勝不了月騎?”
“鏡子不會顯示你所不知道的東西,既然我能看見你用某種劍法擊敗月騎,說明這劍法應當是你演練過的才對。”哈利勸道,“你醞釀一下,重新看一看。”
“我覺得這不太可能,那或許隻是你的幻想。”羅恩還有些抗拒,“我本來也隻是業餘學的劍術,就算用出全部所學,又怎麽能和天性凶殘的吸血鬼作戰呢……”
“你不要害怕他,你還記得張秋說的嗎?月騎也同樣是新手上路。”哈利感到有些頭疼,他知道羅恩偶爾會陷入某種不自信,他必須想個辦法讓羅恩從這種不自信當中解放出來。
“對啊,厄裏斯魔鏡本就是顯示幻想的地方。”哈利換了個思路,“你先別管可能不可能,你想想,如果是你親手打敗了月騎,你就成了英雄,那麽你之前在鏡子裏看到的一切,傲羅也好別的也好,都會成真的。”
“再試試,羅恩,再試試,你一定能找到那個擊敗他的方法……”好說歹說之下,羅恩終於調整好了心態,重新看向厄裏斯魔鏡,接著,他的神情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
“所以張秋說的沒錯,哈利?”羅恩的臉上沒有喜悅,隻有一個苦澀的笑容,“壓抑到極致最終的變身,才是最強?”
“你看到什麽了?”哈利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麽同樣的一件事,在他的魔鏡裏是如此樂觀美好,在羅恩那裏卻顯現出壓抑悲傷的樣子來。
“是的,或許這就是騎士係統的核心原理所在。”羅恩已經完全陷入了那種情緒,他原本輕輕撫摸著鏡麵的手放開了,隨後決絕地轉過身來,握起拳頭說道,“拚上一切去守護想要守護的人,隻有這樣,隻有這種舍生忘死的覺悟,才能最大程度激發他的力量。”
“所謂的假麵騎士,就是在悲憤和孤獨中爆發出力量,為保護無人愛我的世界而拚死一戰,”羅恩忽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原來我一開始就知道了,福靈劑已經提醒過我了,假麵的真正作用,是隱藏麵具之下的淚水啊。”
哈利似懂非懂地附和著,盡管他覺得羅恩的理解可能出現了某種偏差,但是至少他憑借著這種偏差認知找到了自信,甚至還有可能從中獲得了足以擊敗月騎的力量,那這就沒有必要去糾正。畢竟,從實際上來看的話,有自己在,羅恩就不太可能真的陷入某種孤獨壓抑的情境。
隻不過,當哈利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去想,厄裏斯魔鏡顯現的是內心之渴望,羅恩第一次看到有人解決月騎,這還算尋常,但他第二次卻看到了某種壓抑的情景……難道說他的內心反而盼望著這樣嗎?
難道說羅恩反而盼望著能夠“為保護無人愛我的世界而拚死一戰”嗎?縱使他心中認為月騎過於強大,自己勝算渺茫,假使說所謂的拚死是因為這一點的話,他又如何會盼望一個無人愛他的世界呢?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忽略了自己這個好哥們,他總該知道爸爸媽媽是愛他的吧?
哈利偏過頭去,看向羅恩緊閉的床幔,他又開始有些拿不準了。要麽他在某個問題上鑽了牛角尖,要麽他還隱瞞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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