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西弗勒斯，還有哈利，”他們走出電梯的時候，盧修斯正站在門口迎接，“你們來得正好。”
    “司長先生，你要理解，”斯內普淡淡地說道，“目前我們的主要經費是從博士計劃裏劃撥的，所以我們幾乎沒法繞過諾布爾主任來推進計劃。”
    “但按照哈克時期的任命，波特先生才是博士計劃的真正負責人吧？”盧修斯笑著說道，“這也就是你帶他來的理由，不是嗎？”
    “很抱歉，馬爾福爵士。”哈利很快學會了那種假模假樣的官腔，“我同樣認為現在推進女王計劃有些操之過急。”
    盧修斯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他壓低聲音質問道：“我以為我們是一起的，西弗！”
    “你說的沒錯，但我和格列格利歐未必是一起的。”斯內普冷冷地回應道。
    “或許你會改主意的。”盧修斯的表情緩和了一些，隨後帶著他們朝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長桌的一側坐著格列格利歐和唐納德，另一側坐著多娜和一個哈利不認識的男人，接著，盧修斯坐到了長桌的末端，斯內普則是帶著哈利坐到了多娜那一側。
    哈利忍不住扭過頭看了一眼，許多年長的巫師都坐在牆邊的椅子上，唯獨他這個不滿十七歲的學生坐在桌子上，這讓他有些緊張。
    “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格列格利歐率先說道，“我們已經分析出了克露絲失控的主要原因，現在方特洛伊先生也能提供出完善的解決方案，是時候開啟第二輪試驗了。”
    “是的，我認為女王計劃是一個很有前途的方案，足以打破天朝人所劃定的格局，”唐納德接茬說道，“在座的各位也看到了，巫師即使化身律者，也不足以匹敵騎士，我們必須進行更加大膽的嚐試。”
    “我認為你可以繼續嚐試你的鋼鐵戰衣，那可比女王計劃大膽得多了。”多娜忽然說道。
    “但諸多實踐證明了鋼鐵戰衣不可行啊。”唐納德聳了聳肩。
    “是啊，這些實踐也順便證明了你沒有足夠的科研眼光。”多娜同樣聳了聳肩。
    “但你那些燧發槍更是權宜之計！”格列格利歐急切地說道，“這些槍除了對付假麵騎士，就沒有其他作用了！”
    “言下之意是，你的女王除了對付假麵騎士之外，你還準備讓她發揮一點兒‘其他作用’，是嗎？”多娜冷笑道。
    哈利忽然明白格列格利歐為什麽這麽執著於女王計劃了，顯然，這個計劃的主要目的還是幫助他們獲得和巫師平等對話的資格，而且，恰好巫師界需要女王的力量來應對騎士係統的變局，因此這或許是整個血族曆史上僅有一次的機會。
    “部長先生，”多娜轉過半個身子麵向斯內普和哈利，“既然實戰已經證明了血英子彈能對騎士起作用，那麽就應該朝著這條路深挖下去，我們的第一要務還是設法應對假麵騎士，不是嗎？”
    “但是實戰不也證明了律者的可行性嗎？”唐納德目光炯炯地看向所有人，“我對我們的技術擁有充分自信！”
    “律者本身的可行性的確是相當高的，”斯內普緩慢地說著，“但是律者的技術能否在女王計劃中實現，這個風險你們評估過嗎？”
    “我們都認為風險是可控的。”格列格利歐滿不在乎地說道，“即使失控，也多少能留下一點女王之血，不是嗎？”
    “就算你不把女王的命當回事，也至少考慮一下沉沒成本和善後花費吧。”多娜一針見血地點中了整個神秘事務司的軟肋，“我們現在真沒多少錢。”
    聽到這裏，盧修斯本人也不由得哀歎了一聲。
    “我覺得，”哈利斟酌著出聲了，“多娜，你可以再介紹一下你的思路嗎？”
    “不僅僅是思路，我這邊已經做出樣品了。”多娜自信地開口了，“采用後裝線膛槍的設計原理，隻需要吸血鬼掌握血魔法中最簡單的冥血外放，將10毫升冥血填入槍膛後就可以立即開火，槍管內的煉金法陣可以快速排幹冥血內的水分，形成血細胞和魔力的組合體。這種組合體的性質已經非常接近血英，可以對騎士形成較大的殺傷力。”
    “但這不還是麻瓜槍械的意思嗎。”哈利歎了一口氣，“首先騎士裝甲足夠厚未必能擊穿，其次騎士可以躲避，我們不一定瞄得準。”
    “如果您對麻瓜槍械有所了解，那麽你就更能理解我這個試作型的優越性了。”多娜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們采用的發射方式並非火藥，而是銘文飛去咒和排斥咒，由於冥血的魔力濃度非常高，可以在旋轉中進一步充能並反複疊加飛去咒，其原理類似於高斯步槍。”
    “試做一型的子彈初速已經達到了近4800米每秒，經過進一步優化後應該可以輕鬆超過5000米每秒，並且用血魔法析出的冥血恰好帶有自固效果，也就是說在高速飛行中仍可保持其槍彈結構，簡單用德馬爾穿甲公式計算可知這種子彈可以在1000米距離上輕鬆擊穿1.2米厚的均質鋼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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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娜一口氣報出了一大串數據，在座的巫師都有些雲裏霧裏，倒是唐納德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看哈利似乎還有些疑惑，多娜又補充道：“對了，即使是最頂級的麻瓜狙擊槍，其子彈初速也難以超過1000米每秒。”
    “也就是說，我們這個燧發槍的威力遠遠超過即使是最強的麻瓜槍械？”哈利懵懵懂懂地總結道，“威力是它的五倍？”
    “根據動能公式，應該是其50倍以上，因為我們的彈頭重量也更高，冥血的密度比巫師血液高得多。”
    盧修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跟他說速度和動能他是不懂的，但是如果告訴他巫師的槍械比麻瓜槍械強得多，那他馬上就懂了。
    “威力我相信足夠了，但是準確度呢？”哈利再次問道。
    “先生，燧發槍不需要很高的準確度，我們是搞方陣齊射的。”
    “天才的想法，絕對天才的想法。”唐納德激動地站起身來，一個勁拍打著桌子，“我有思路了，鋼鐵戰衣是可行的，我要再去試試。”
    格列格利歐露出錯愕的神情，他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唐納德的袖子，愣愣地說道：“但是……”
    “我必須提醒你，先生，”多娜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們的燧發槍很大程度上依賴於血英的特殊性，你如果想要尋找代替品的話，最接近這種物質的應該是魔法石——而現在整個世界上現存幾塊魔法石呢？”
    唐納德尬住了，他馬上就想到這個原理當中最關鍵的一步，那就是旋轉的彈頭激活線膛內的飛去咒，這一步必須要求子彈頭中寄宿巫師的施法意願才行。如果不是他們取巧地使用了血魔法析出冥血的方式，那就得用魔法石才能實現。
    或者說，魔法石之所以被稱為煉金術的最高成就，就是因為他能在物質中寄托巫師的精神，而魔法石不僅珍貴無比，還有許多其他妙用，可以說如果真能拿到魔法石的話，隨便做點的別的也比拿它當子彈好。
    “啊，所以你隻能做出燧發槍，不能做自動步槍。”哈利也跟著恍然大悟，“所謂的燧發槍，其本質上是一種專門為吸血鬼設計的魔杖。”
    “可以這麽理解。”多娜無奈地笑了笑。
    當一切都轉換成盧修斯能聽懂的說法之後，他對這個項目也不再抱有偏見，自然而然地，立場開始向哈利和斯內普這邊轉換。
    “照這麽看，這個槍的項目花費應該也不是很高吧？”盧修斯問道。
    “請煉金師做槍管大約15加隆一根，其餘部分都可以找麻瓜工廠代工，加隆換盧布之後成本很低，整槍隻需25加隆左右，列裝一支小隊來對付單個騎士的話，可能3000加隆左右就足夠了，還不到兩把掃帚錢。”
    “但參與的血族士兵需要招募費、工資和撫恤。”格列格利歐說出了類似於讓步的話語。
    “我們可以先拿出八千加隆試試成效。”盧修斯忽然說道，“女王計劃再來一遍的話光是買神奇動物血液就要一萬以上了。”
    唐納德的臉色也經曆了一係列變幻，最後他拍了拍格列格利歐的肩膀，開口說道：“我想，我得改變計劃了，我準備回去招募一些本土血族來組建火槍隊，這顯然比律者計劃便宜得多啊。”
    盧修斯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客客氣氣地請他離開了。
    會議結束之後，哈利跟著斯內普朝外麵走去，斯內普很平靜地說著另找特聘教員的事情，仿佛他隻是客觀地來旁聽一場會議。直到米婭從拐角處追了上來，哈利才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絲波動。
    “別太樂觀。”米婭對著他們說道，“我其實是支持女王計劃的，因為騎士可以使用自動槍械，火槍隊注定隻是權宜之計。”
    “我知道，”斯內普淡淡地說道，“隻是部長說血族的就業率也要統計，所以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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