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力量。”哈利點了點頭，“我打算提取時瞬矩，那本身是一件很精巧和強大的魔法造物，而且四年級的經曆給他賦予了一絲神秘的氣息。”
    “不，不是這個時瞬矩，而是那個時刻。”張秋提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主意，“回到特蘭澤羅，以那片時空裂隙作為提取物。”
    哈利瞪大了眼睛，他從未想過還能這樣，但，如果真的使用‘破碎的靜止時空’作為提取物的話，恐怕這要比黑洞還強大得多。
    “計劃是這樣的……”
    “等等，我們需要找一個保密的地方。”哈利打斷了她，“上次的計劃疑似泄露了，所以在學校空虛的時候遭到了偷襲，這次可得小心。”
    “沒關係。”張秋說道，“讓羅恩和赫敏陪你去特蘭澤羅，我留在學校，這樣是萬無一失的。”
    “啊？為什麽要赫敏去？”哈利隻感覺一頭霧水，“和她有什麽關係？”
    “我不能靠近那片時空，那會使裂隙不穩定，甚至有可能引發爆炸。”張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正一降聖威盟籙的後遺症。”
    “那我和哈利去就行了，為什麽要搭上赫敏呢？”羅恩依舊不理解。
    張秋沉默了一會，隨後重新開口說道：“因為有可能遇到兩個敵人。”
    “什麽意思？”
    “如果埃伯爾特和帝騎再次合作，共同阻撓你們，那該怎麽辦呢？”她平靜地說道，“所以哈利需要至少兩個同伴。”
    “可是赫敏能打得過帝騎嗎？”哈利有些擔憂地說道，“目前來看翼角暴龍的強度應該是介於獠牙王牌和元素之龍當中，而帝騎用基礎形態就隨便打獠牙王牌，神主態應該是對標所羅門左右，翼角暴龍差一口氣的吧？”
    “你對戰鬥力分析得很清楚。”張秋笑著說道，“但是不需要她打贏，隻要她能為你拖住帝騎，給你爭取一些時間，你取得了力量再回來幫她就可以了。”
    哈利略微一思索，覺得張秋說得有理有據，整個計劃聽起來很有可行性。但是，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不對啊，我們就這樣全部說出來了嗎？”哈利撓了撓頭，“有沒有可能，如果我們秘密地談，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前往特蘭澤羅，也就不會遇到阻攔呢？”
    他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們按最壞的情況打算，”張秋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種尷尬，“因為我們要做的事情是明牌的。”
    “怎麽就明牌了？”
    “為哈利獲得力量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而提取物的選擇也是注定了的，所以敵人一定會密切關注特蘭澤羅，這都是一環扣一環的。”
    羅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而哈利則是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怎麽回事，有什麽事情我不知道？”哈利摸著下巴思考著，“為什麽我獲得力量不得不做，又為什麽選擇已經注定？莫非你們在那裏談過這件事？”
    “是的，此刻暫時不能讓你知道。”張秋說道。
    哈利有些無奈，不過他也很快就平複了心情，表示並不介意。
    “接下來我們去找赫敏，請她幫忙做這件事。”張秋說道。
    晚飯過後，他們在圖書館的老地方見到了依舊在努力學習的赫敏，而艾莉娜坐在一旁翻看一本類似少兒畫冊一樣的東西。
    “哈利，羅恩，秋。”艾莉娜率先向他們打起了招呼，“見到你們真好。”
    羅恩沒有擺臉色，哈利也就笑著回了個禮。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她說道，“我要準備回去了。”
    赫敏的表情變得惆悵一些了，而哈利則是沒有多少感覺，他隨口說道：“合理的，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並不完全是自己的事情。”艾莉娜咬著嘴唇，“魔法國會要開啟下一批次的律者計劃，我需要參與其中。”
    “哈哈，那你也算是前輩了。”張秋露出了饒有興趣笑容，“會有後輩崇拜你的。”
    艾莉娜重新抬起頭，她此刻的眼神複雜極了，哈利隻知道她不太開心，卻不知道她究竟是為何而不開心。
    “這一次回去的話，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見麵了。”她惆悵地說道，“律者計劃就是我的畢業實習，未來幾年恐怕我也沒有再來這裏的機會了。”
    沒有人說話，赫敏也默默地停下了筆。
    “你們總能讓我想起最美好那段歲月，而我未來的人生卻是一眼便能望到頭。”艾莉娜不舍地說道，“我有些後悔去年做那些幼稚的事情，唉，就這樣吧，我隻是想在臨走前好好做個道別。”
    她說得有些語無倫次，羅恩的表情依舊微妙，於是哈利接過了話頭：“沒關係，我們依舊可以用信件保持聯係，也可以隨時再相聚，畢竟幻影移形很方便的。當然，我覺得比起我們三個，你和赫敏的友誼是更深厚，也更值得好好說道的。”
    “說起來，芙蓉的婚禮定在了八月初，你會來嗎？”羅恩不鹹不淡地說道，“我想她也會懷念那一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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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娜有些哀傷地望向了別處。
    張秋忽然坐直了身體，認真地抓住了艾莉娜的一隻手，“你在想什麽？如果你有什麽奇怪的想法，至少按我說的，把鷹瓶留下！”
    “我不會那樣做的。”艾莉娜抽走了手，輕笑著靠在椅子背上，“赫敏的第二人格已經足夠了，無論是幫助你完善歐茲，還是給赫敏留作紀念。”
    “你最好是。”張秋直勾勾地盯著她，“但我再勸你一句，人生的容錯率比你想象得要高得多，甚至律者的潛力也並未完全開發。”
    艾莉娜無奈地聳了聳肩。
    “玄君也做過試驗，我們做出了識之律者，比一般的騎士絲毫不差。”張秋有些著急地說道，“空律可以改良的！”
    艾莉娜依舊不置可否。
    “但你沒說出口的話呢？”張秋突然看向赫敏，“你知不知道——”
    “不用了不用了。”艾莉娜打斷了她，“就這樣的挺好的，我也沒什麽別的想法，隻是想到你們都有光明的未來，而自己前途黯淡，略微感到哀傷罷了。”
    “或許你會找到其他值得愛的人。”羅恩也說了句安慰的話。
    哈利也真心實意地勸解道：“談不上前途黯淡，每個人都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微小幸福，你隻是需要調整心態。”
    赫敏看了看依舊油鹽不進的艾莉娜，她歎了一口氣，轉移了話題：“你們是有事找我們嗎？”
    “我們出去說。”張秋看了看四周，“哈利，我建議你留下來繼續開導艾莉娜。”
    哈利有些錯愕，他覺得自己很難說服艾莉娜。望著相繼起身離去的三人，他隻能推測計劃的某些細節不方便讓自己聽，於是轉過身來，重新望向艾莉娜。
    從第一次見麵時，哈利就注意到這個女孩有精致的麵容和美麗的白發，但是此刻她卻顯得有些憔悴，那雙曾經明亮的眼眸帶著一層淡淡的灰暗，眼下泛著薄霧般的青影。臉頰微微凹陷，膚色僵硬，嘴唇也淡得幾乎和肌膚融為一體。原本發色鮮亮如初雪，此刻卻冒出一種骨頭般的蒼白。
    “你到底怎麽了？”哈利有些無奈地說道，他的心中泛起了深深的憐憫。
    艾莉娜認真地看著他，忽然笑了笑，“我隻是失落，因為律者的力量不足而失落。”
    “僅僅是因為打不過假麵騎士嗎？”哈利本來想繼續說平凡的幸福什麽的，但是他突然猜到了艾莉娜失落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你原本打算借律者力量擺脫那個人的控製，是嗎？”
    “我不能說。”艾莉娜沒有直接承認，但她的苦笑已間接承認了。
    哈利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麽不能說？其實你如果說出來的話，我們都可以想辦法幫你的。”
    “我聽說你們也在做女王計劃。”艾莉娜忽然轉換了一個話題，“你們就沒有擔心過，萬一吸血鬼女王不聽你們的話，該怎麽辦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出於族群利益等等，她隻要不太笨的話很容易想清楚。”哈利試著回答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布置一種以防萬一的手段，萬一她真的失控，可以及時把她消滅。”
    “斯內普就是啊。”哈利還是沒聽懂，“兩次女王失控都是他解決的。”
    艾莉娜輕輕歎了一口氣，她扭頭看向別處，沉默了好一會，才轉過頭來重新說道：“能不能在試驗前或者試驗過程中，預先使用某種咒語，或者麻瓜裝置，這樣一旦女王失控，就可以用很簡單的方式，比如按一個按鈕，來消滅失控的女王？”
    哈利認真地分析道：“你的確給了一個不錯的建議，但是短期內不會再有新的人體試驗了，女王計劃已經停止了。倒是律者……會不會……哦，不。”
    “看來你聽懂了。”
    “但，不是說，”哈利的眼角抽動著，“是自願的嗎？”
    “那個條款太長，我懶得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字了。”艾莉娜說出了一個荒誕，但又貌似很合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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