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心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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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人開始好奇喬尼該如何使用這筆意外之財,他在了解清楚情況之後,也十分得意地開始向大家訴說他的黃金周計劃——他打算采納各位女方賓客的推薦,前往戛納旅行。
    “好極了,魔法部這是要和首相對著幹。”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插入了過來,“連傲羅辦公室也淪陷了。”
    “什麽?哦,萊斯利。”喬尼看了他一眼,“你不必這麽說,我隻是出去旅行而已。”
    喬尼雖然名義上是萊斯利的下屬,但是他好像並不懼怕這位司長,反而十分自信地說道:“就像哈利參加三強爭霸賽那樣,出去一趟,隻會覺得這裏更好。”
    萊斯利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並不是在擔心這個,喬尼,我擔心的是你們的態度。即使是韋斯萊先生,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張旗鼓地辦這種婚禮……”
    “哪種婚禮了?!”一旁的穆麗爾姨婆立刻站起來維護自家親戚,“如果你對我們的婚禮有意見,你大可以不來!就像那個馬糞還是什麽,反正那個食死徒!”
    的確,哈利暗暗點了點頭,馬爾福一家的確沒來。
    “並不是這個意思,老婆婆,比爾和芙蓉瞧著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以至於我願意發自內心地祝福他們百年好合。”戒煙之後,萊斯利已經可以流暢地說出長難句來輕易鎮住聽眾了,“但此刻的敏感之處在於,首相已經定下了他的對歐態度,但我們的魔法部長卻如此毫不避諱,大操大辦地為孩子迎娶一位歐洲姑娘,雖然我知道一切都隻是巧合,但在一些不知情或是心理陰暗的人眼裏,這事情可大可小啊!”
    這個話題引來了一旁端著酒杯的多吉,他立刻加入進來發表自己的見地:“呼……波茨先生,我認為您對首相的態度有些過於在意,以至於有些忽略了實際情況。”
    哈利好奇地看著多吉,據說他去年花了很多時間來仔細了解麻瓜界的政壇。
    “首相雖然多次公開表達他個人的喜惡,但個人的態度並不能代表他真正的執政方向,所以我一直認為一些人說首相是‘脫歐派’並不確切,我們事實上還並不具備真正脫離歐洲的能力,因此我覺得還是姑且稱之為‘疑歐派’。”多吉開始說這些的時候,喬尼很有眼力見地把那些女方賓客拉到一邊,和他們聊旅遊的事情去了。
    哈利和張秋坐在一張桌子邊上,細細地聽他們說什麽。當然,哈利還是很認真的,張秋則是純看熱鬧。
    “埃菲亞斯,我必須糾正你,以及很多親歐人士的一個誤區,那就是即使我們脫離歐洲框架,現有的很多東西依然可以照常運行。”萊斯利用十分客氣的語氣地開始了他的反駁,“貿易、能源、國際合作等等,我們要做的是收回主權,而非全麵脫鉤。”
    “盡管如此,我們還需麵臨貿易壁壘,能源價格波動等等問題,而且,我認為更關鍵的是我們的國際影響力……”
    “哦不不,埃菲亞斯,等等,”萊斯利忍不住打斷了多吉的新一輪發言,“疑歐和親歐是一個有利有弊,值得好好討論的話題,但不是我剛才要強調的重點。我想說的是,在首相已經表過態的情況下,我們的魔法部長卻用這種疑似是暗中表態的做法來和他唱反調,這是我所擔心的。”
    “如果韋斯萊先生想要親歐,我們當然可以一起討論,交換意見,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是一個純粹的巧合。”萊斯利隱晦地透露出一絲不滿,“我是說,他擔任魔法部長這件事情,經曆過鳳凰社的黨內選舉嗎?”
    “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內部還是比較統一的。”在鳳凰社的話題上,多吉的語氣變得堅定了許多,“我們還是堅持立足魔法界,不要過多幹涉麻瓜的事情——如果首相先生有需要我們當然會盡可能幫助他,但是在這些模棱兩可的地方,我認為韋斯萊先生有權利選擇任何的私人生活。”
    萊斯利露出了深深的擔憂之色:“但這是十分刺眼的,尤其是我們都知道首相同樣是魔法部出身,這落在保守黨眼裏是不是就成了我們黨內分裂的征兆了?”
    “我認為由親歐和疑歐引發的分裂還是偏良性的,因為民眾對於這件事的看法也並不一致,如果我們上下一心地表現出排斥的對歐態度,那麽反而會失去相當一部分民眾的支持。”多吉從不同的角度解釋道,“況且,讓保守黨以為我們出現了分裂,而實際上並沒有,那或許也能營造出某種信息差優勢。”
    “您怎麽會認為黨內分裂是良性的?要知道我們能擊敗保守黨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的黨內分裂!”
    “原來這就是你如此擔心的原因啊,萊斯利。”多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不過首先來說,我認為保守黨的失利是多方麵因素造成的,並不能全部推給這一點;其次,因為保密法的緣故,無論你承認與否,魔法部和內閣天然就是分裂的。”
    多吉溫和地,但是也有些無奈地說道:“或許我們會去仔細地學習和了解麻瓜時政,但是大多數鳳凰社成員也好、魔法部雇員也好,他們對那些東西毫不關心,包括亞瑟也是,他可能還在用魁地奇聯賽的概念去理解歐盟。所以,如果首相指望從魔法部得到超過他預期的配合,那我覺得他會大失所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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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談話漸漸走向結尾,多吉繼續端著杯子開始找老朋友或者新朋友交流,而萊斯利則是坐在原地開始唉聲歎氣。
    “萊斯利,他太想進步了。”張秋在哈利耳邊說道,“為了升官連煙都戒了,哈利,你一定要小心能戒煙的人,這種人什麽都做得出來。”
    哈利能聽出她的意思,的確,他也覺得沒有必要那麽敏感,恐怕這當中還有一些萊斯利想要向首相表忠心的意味在。
    “我分不清啊,到底誰是對的?”羅恩問道,他從很早之前就過來坐在這張桌子上了。
    “唔,這真的沒法說,我們在很多地方還是依賴歐洲的,但歐盟的出現和讓渡主權這種事情……很多人難以接受,可我們真的不具備脫歐條件。”哈利也覺得頭疼,“這個太微妙了,我們需要更謹慎地處理對歐關係才行。”
    “那我們如果具備條件的話,還是可以脫歐的嘍?我覺得堂堂不列顛依賴歐洲人,不是件好事。”羅恩的想法還是比較簡單的,他比那些懷念日不落帝國的人還要複古,他懷念的是亞瑟王,歐洲就是他眼中萬惡的羅馬帝國。
    “我們和歐盟地理相近、規則相容,歐盟的人口和經濟總量非常龐大,並且我們本來就在歐盟當中處於頭部地位。”哈利耐心地解釋道,“我們沒有必要放棄這些優勢,如果你把不列顛當作一個海外的孤島,那我們還不如澳大利亞——他們的土地至少大一點。”
    “但首相不是在說,我們要反過來被歐洲控製了嗎?”羅恩憂心忡忡地說道。
    哈利知道這是另一個問題,亞納耶夫在搶奪歐洲話語權,這讓習慣了吃盡歐洲紅利的不列顛感到很不自在。不過他沒有把這個問題單獨分開,反而開始認真考慮怎樣減少歐盟對本土的影響。
    當哈利皺起眉頭思考問題的時候,他看到羅恩的表情經曆了從迷茫到驚訝再到竊喜的精彩變化,他忍不住回頭看去——原來是打扮得光彩照人的赫敏,剛好告別了克魯姆朝這裏走來。
    “你們好,”她笑著打了個招呼,“剛才就看到這裏熱鬧非凡,發生什麽事了?”
    “哦,兩個當官的在討論親歐還是疑歐。”張秋剝著手指甲,語氣有些無聊。
    赫敏看了一眼張秋,隨後大方地坐了下來,身體前傾,十分認真地說道:“哈利,羅恩,我猜你們剛才也在討論這些問題,而我要說的是,我們現在借助魔法界的優勢,短暫地具備了頂級強國的底氣,接下來的行動一定要慎而又慎才行,因為魔法界的優勢想要兌現是很難的。”
    羅恩有些驚訝地望著她。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赫敏遲疑了一下,“我認為我們不能甘做白宮的手下,這也關係到一些我和唐納德的私人矛盾。”
    “之前是私人交情,這下怎麽變私人矛盾了。”羅恩忍不住感慨道,“但是我們該怎麽做呢?”
    “我也沒想好。”赫敏同樣有些頭疼。
    哈利搖了搖頭,十分現實地說道:“我認為至少就歐洲問題上來說,目前正處於一個幾乎無解的局麵,脫歐正中亞納耶夫下懷,而留歐的下場就是我們早晚變成歐洲合眾國的一個行省,更糟糕的是我感覺魔法界沒有任何破局的辦法。”
    “如果亞納耶夫把東德集群調走呢?”一直在吃瓜看熱鬧的張秋,忽然說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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