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學校裏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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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哈利並非完全聽不出來唐納德語氣中暗藏的破綻,但是,麵對浮空城這樣一個極其複雜,且消耗巨大的係統工程。他從心理上更願意相信唐納德,因為他們必須依靠魔法國會的支持,單憑魔法部是無法建成達拉然的。
在這天之後,浮空城項目進入了論證和爭取資源的階段,哈利也得以回歸校園生活。他饒有興趣地遊走於各個教授的課堂之間。並且,基於未來將要建成大學的考慮,他向麥格提出了很多建議。
比如說神奇動物課,目前這門課程有三名教授。為了平衡海格和格裏爾斯這兩個極端,麥格請來了一位立場更偏向於中立的神奇動物學家,她叫威爾米娜·格拉普蘭,主要負責五年級和七年級的神奇動物課程——顯然,另外兩位教授的授課內容無法幫助學生通過考試。
同樣是基於升學率的考慮,在麻瓜研究課程上,更符合主流價值觀的凱瑞迪·布巴吉教授負責為三到四年級的學生建立親善和尊重麻瓜的基礎理論,而五年級時就需要真正了解麻瓜的人來介紹麻瓜世界的一切——因為吉姆哈克修改了這門課的考核標準,加入了很多麻瓜世界的法律。為此,麥格教授舉辦了一場麵試,最終一位名叫亞斯敏·瀚的女士脫穎而出,她曾經擔任過麻瓜警察,並願意在下半學期加入教學,為學生們進行應試突擊。
而恰好相反的是,煉金術的課程優秀率無需擔心,但是眼見著天朝展現出令人歎為觀止的煉金技巧,他們更希望能找到一些補強的方法,最終,在魔法國會享有盛名的凱森希斯先生被聘為了提高班的教授。
這是浮空城項目的另一個側麵,因為這個計劃使得英美魔法界進入了蜜月期,在後續的招聘中出現了更多願意來這裏的外國教授,而霍格沃茨也十分樂意聘用他們。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是他們朝英魔法界摻沙子的體現。但是,本土人士不得不承認,那些上過魔法大學的巫師,他們就是比單純的霍格沃茨畢業生要優秀得多。
十月的幾次招聘,再度驗證了一所大學對於魔法界發展的重要性,於是,在萬聖節的前一天,哈利再一次坐到魔法部的部長會議桌旁,和魔法部大小官員,以及王室代表,一起商量學院的事宜。
“很感謝各位的接待,我目睹了魔法界許許多多神奇的事物。”王室的代表依然是那位查爾斯爵士,“也加深了我們對於讚助魔法界建成魔法大學的決心,目前我們已經和劍橋校方對接並談妥了學籍管理方案,正在商議學院選址,初步方案是將舊圖書館擴建成魔法塔,但是這或許要用到一些魔法輔助,需要聯合施工才行。”
“不,我認為塔樓的形式並不好,”亞瑟率先說道,“首先誰在上誰在下就是一個很容易引起矛盾、爭吵,以及歧視的問題;其次,將來如果遇到什麽新的需求,塔樓很難擴建。”
顯然,他提出的一係列問題都是基於魔法部現狀的感同身受。
“另一個方案就是牛頓樹附近的廢棄倉庫,但是這樣的話就需要把我們的學院搬到明麵上來。”查爾斯爵士說道,“我們會對外宣布,準備將那裏改造成新的量子物理實驗室,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很容易引起麻瓜學生的誤入,我需要事先提醒各位,對於好奇心和精力都十分旺盛的大學生來說,麻瓜屏蔽咒可能就不那麽有效了。”
“那有沒有什麽學生本來就不會去的地方呢?”亞瑟追問道。
“沒有,先生,對大學生來說,如果他們注意到有一個地方是[其他學生不會去]的,那這就恰好成了他們去那裏的理由。”查爾斯爵士無奈地說道。
“那你把學校設置在別的地方不就行了嗎?”斯內普冷著臉說道,在這些期待著建成大學的人當中,隻有他是真的想傳播知識。
查爾斯爵士在短暫的沉默後,重新坐正身子,認真地說道:“除非我們想不到辦法了,否則我還是希望能把學院設置在劍橋本部,這不僅是為了彰顯我們對巫師大學的重視,也是為了給巫師們提供一個了解和融入麻瓜社會的良好環境。”
“我們為什麽一定要了解和融入麻瓜社會?”盧修斯說出了許多老保守派的心聲。
“是一個選擇,有些巫師更願意專注於魔法界,他們可以更多停留在宿舍、圖書館、實驗室等地方,或者在放假時間回到魔法界去;可對於一些樂於了解和融入麻瓜社會的巫師來說,一所麻瓜大學無疑是最好的平台。”
“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熱衷於此。”盧修斯刻薄地看了一眼亞瑟。
“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們需要巫師來領導麻瓜,而這位領導者不了解麻瓜事務的話,他是做不好的。”查爾斯解釋道,“未來,我們在麻瓜界的高層或許都會出自這個學院。”
這句話讓盧修斯的臉色有些僵硬,這時哈利忽然想到了一點,關於為什麽魔法部在最後時刻願意接受盧修斯的投誠、甚至大膽地給了他神秘事務司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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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哈克當選首相之後,巫師的頂點便不再止步於魔法部長,在未來,越來越多願意親善麻瓜的巫師獲得執掌兩界的權力時,作為老純血貴族的代表,盧修斯永遠隻能被限製在神秘事物司的一畝三分地上,甚至當科研項目被一個接一個地搬到大學去時,神秘事物司將不可避免地成為一個荒涼、腐朽的部門。
可如果盧修斯為了獲取更多權力,不惜改換門庭的話,他又會失去純血貴族們的支持,陷入眾叛親離,連神秘事物司也保不住。所以,他被鎖死在當前的位置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時代滾滾向前,將他拋棄。
當哈利的思緒開始發散的時候,王室代表的下一句話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所以,從另一角度來說,我們也正致力於推動王室和魔法界的進一步交流互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安排凱特王子來霍格沃茨參觀。”
哈利在腦海中迅速檢索這個名字,他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這是真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女王的長孫。
“他本人不具備魔法天賦吧?”亞瑟笑眯眯地問道,“這樣會不會有些風險?”
“他對魔法界很感興趣,並且我們可以利用萬聖節,來淡化這件事的嚴肅性。”
“你的意思是,王子殿下想要趁著萬聖節,穿上亂七八糟的衣服混進霍格沃茨來玩,並且他還是個麻瓜。”斯內普的語氣中帶有毫不遮掩的譏諷,“那出了事情誰負責?”
“教授。”哈利有些焦急地說道,“王子應該不至於……”
“我明白,波特先生。”斯內普冷冷地說道,“我們的確很樂意看到王室願意出資建設大學,但是我們的中學同樣重要,甚至比所謂的大學更加重要——要知道並不是我們求著你出錢,反而是你們想擠進巫師圈子,甚至是以麻瓜的身份。”
查爾斯爵士的臉有點掛不住,但他還是勉強掛住了,沒有立刻出言反駁,反而是在斟酌詞句。
“您或許並不在意,斯內普教授,可能是因為您主要在魔法界生活。但是對於那些麻瓜出身的孩子來說,或許他們會歡迎王子的到來呢?”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把霍格沃茨作為政治交流或者作秀的場所了,兩年前那次所謂的教育改革對學校造成的壞影響不可估量。”斯內普的態度非常硬氣,他甚至直接在這種會議上開始批評現今的首相大人,“學生應該更多把精力放在知識和技能上,而不是偶然發現金錢或者權力的妙用,然後陶醉其中、想入非非。”
“你說得對,西弗。”亞瑟十分認真地讚同道,“大部分學生都沒有那樣好的出身,他們要做的是認真學習魔法,努力為自己創造美好的生活。我們不能鼓勵學生歡迎王子到來,然後阿諛奉承、攀附權貴,這是不對的。”
“可是,你不能否認,魔法天賦同樣是一種好出身的體現,甚至比很多貴族都要好得多。我們沒有必要阻止你情我願的來往,不是嗎?”查爾斯爵士還在周旋。
“告訴我,是誰,自願想要和王子交往,我準備抽空檢查一下這些人的學業。”斯內普的眼神十分具有壓迫力,“但如果你說不出名字,那我隻能把這種歡迎王子的說法當作你們的一廂情願。”
眼見氣氛開始逐漸變得緊張起來,哈利忍不住想要打個圓場。
“其實,教授,我認為可以各退一步。”他說道,“王子想要認識一些巫師朋友當然是好的,但您也說了,王子的身份容易造成壞影響。”
“我建議讓王子匿名來參加我們的節日活動,可以把他假扮成某個學生的麻瓜哥哥之類的,大家拋開身份,真誠地交往,我覺得這樣的友情也來得更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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