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浮空城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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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在老熟人林霜河的帶領下,一共十四位天朝專家來到了倫敦。由於其中有兩位是麻瓜專家的緣故,魔法部被告知不必參與接待工作,所有人都在麻瓜界入住。這也就導致了,當聯合討論會議準備召開的時候,哈利沒法坐進魔法部那個熟悉的會議室,反而要和幾位魔法界的相關人士一起,前往一個他們不怎麽認識的會議中心。
當他們帶著過分好奇的亞瑟,和看起來有些暈頭轉向的多吉,終於坐進會場的時候,天朝專家早已悉數落座,開始和唐納德閑聊了。
在魔法界人士到齊之後,服務員開始端上紅茶和咖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檸檬香氣,一位官員拿起議程文件,平緩地說道:“感謝各位的到來,接下來我們將聯合開展浮空城設計與建造工作,讓我們先請魔法部長韋斯萊先生,為各位介紹一下浮空城的初步方案。”
亞瑟清了清嗓子,翻開早就準備好的羊皮紙,開始講述魔法部的設想:他們準備建造一個約40到60平方公裏的大型城市,在地表設置行政區、居住區、生態區等諸多區劃,地下分為四層,包含次級居住區、魔法試驗區、動力防禦區等等多個區劃,可以滿足三到四萬名巫師在內工作、生活。
他的美好藍圖敘述完之後,一位天朝專家迅速潑起了冷水:“很抱歉,韋斯萊先生,我們這邊認為您的設想有些過於宏大,從時間和成本的角度考慮,恐怕貴方難以負擔。”
“讓我來解釋一下吧,順天城是一個極其特殊的特例,是天朝基於政治因素,不計成本地堆砌出的,不可複製的奇觀。”林霜河說道,“我們前後花費了近兩百萬億美元,和七十多年的時間,才終於完成。而考慮到當下的時間和預算限製,我們更建議各位參考白玉京,也就是另行建造的魔法浮空城,其麵積不到三平方公裏,內部居住空間可以後續再拓展。而白玉京的造價在一千八百億美元左右,工期也將縮短至五到十年。”
這幾乎是不能接受的,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構想中的浮空城變成浮空鎮,甚至浮空村,沒等魔法部長發表意見,首相就立刻焦急地說了起來:“我們可以追加一些預算,但至少要保證浮空城有一個像樣的外觀和規模吧。”
“對,我覺得至少在20到30平方公裏左右,有威斯敏斯特那樣的大小,才算得上是浮空城。”
“初步估計,這需要十五到二十年的工期。”林霜河看了一眼團隊中的一個專家,那個中年巫師已經開始打草稿計算了。
“地下部分在建造時可以不需要做得很大,我們後續再利用無痕伸展咒拓展就行,主要是地麵必須足夠氣派。”首相重複著他的需求,顯然在他眼裏,浮空城更重要的是象征意義,“而防禦功能,或許可以做出一些刪減。”
“我想我們需要的不是防禦,而是威懾。”唐納德開始發表自己的觀點,而這句話一下子就讓天朝團隊中的一個老人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首先,我們需要在浮空城中搭載聚焦之虹,這是必要的;其次,我們需要圍繞聚焦之構築一個充能法陣,在必要時征召全城的巫師來發出驚天一擊;最後,我們還需要想辦法製作一個城市級的傳送法陣,確保我們的浮空城可以隨時出現在任何地方。”
話音剛落,提前和哈利通過氣的多吉就提出了反對:“不,先生,我認為這樣會把整座城市變成一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我並不是反對各位研發那種東西,但隻是,這是否違背了我們建造浮空城的初衷?”
“如果一座城市中的居民,需要隨時跟隨城市一起傳送,偶爾還需要貢獻自己的魔力用於發動攻擊,那他們是很難正常生活的,甚至說得明白一點,方特洛伊先生。”多吉用老古板的語氣指責道,“你想要的是一座空中堡壘、軍事要塞,我們不能接受。”
“它可以同時是,”唐納德皺起眉頭,辯解道,“在平時是城市,在戰時是要塞,我們也很少遇到戰爭時刻呀?況且,如果你們擔心濫用武器,我們可以製定很多複雜的方案,確保隻在別無選擇的時候才發動聚焦之虹……”
“不,我想多吉的意思是。”斯內普狡猾地說道,“如果你想要一座要塞,那遠遠不需要做得那麽大,也就不需要那麽多成本和工期。”
這番話直接就把好大喜功的首相拉到了鴿派陣營,他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情說道:“是的,我們不能做那種威脅到世界和平的東西,至少不能在巫師們的浮空城上做。”
“從技術角度來說。”林霜河也開始送上助攻,“想要完成城市級的傳送,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用白玉京做過試驗,分體事故的發生率相當高——每次都會多多少少落下一些建築和居民,最嚴重的一次弄丟了小半個基座。”
“也就是說,傳送技術還不成熟嗎?”唐納德皺起了眉頭。
“不是不成熟,而是它有上限。”林霜河用一種蓋棺定論般的語氣說道,“你若想實現更大質量的傳送,就必須接受它可靠度的降低,甚至會低到一個難以接受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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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聚焦之虹技術,我們了解過。”另一個天朝專家,用並不怎麽熟練的英語說道,“是一項精細的技術,如果傳送破壞了魔力環路的完整性,聚焦之虹將無法發揮作用,甚至可能引發城市的爆炸。”
“但客觀地說,”又一個天朝專家插話了,“哪怕隻是用平飛,搭載聚焦之虹的浮空城也是一個很具有威懾力的奇觀了。”
唐納德聽到有人為自己說話,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我們的分歧其實很簡單,如果要威懾,沒必要建那麽大;如果要建那麽大,就最好別加武器。”斯內普繞開技術細節,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結論。
“為什麽不能在建造大城市的同時,搭載一件武器呢?”唐納德沒有被他繞過去,反過來提出了他的訴求。
“這會造成城市性質的變化,先生。”亞瑟也開始表達反對意見,“如果我們的城市偶爾可以發動攻擊,那麽我們的居民會感到異樣,尤其是發動攻擊需要他們提供魔力,這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成了劊子手。而且,如果我們的敵人為了不讓我們發動攻擊,他們會破壞城市,這對居民來說是不好的。”
感受到唐納德的目光開始落在自己身上,哈利知道自己得說些什麽,但他十分聰明地把話題拋了出去:“呃,從技術上來說,林女士,您認為浮空城搭載戰略武器的提議……有哪些優劣呢?因為據我所知,順天府似乎是不具有戰略武器的。”
“是……也不是。”林霜河遲疑著說道,“誠然,順天府本身不具備攻擊能力,其威力全部來自於搭載的部隊;但,這些部隊是可以攜帶戰略武器的。”
“如果不說那個麻瓜浮空城,就說你們那個白玉京呢?”唐納德有些急切地問道。
“那更不需要戰略武器了,老祖本人就是我們的戰略武器。”林霜河十分自然地回答道。
首相的眼神頓時一亮,他樂嗬嗬地說道:“沒錯,我們就隻需要建造一個美好的、和平的浮空城,然後邀請哈利住進來,這樣就解決了武器問題了。”
哈利覺得這樣說對他不太友好,但是當前這種局麵下,他選擇了姑且不去介意。
“那也行。”唐納德麵對已經隱隱達成一致的英魔法界,以及客觀存在的種種技術難點,終究還是選擇了退讓,“不過我覺得首相的提議給我打開了新的思路,我們需要在城市中部署一些超巫師力量。可以不是聚焦之虹,但至少也要形成一支巫師軍隊……或者說特殊小隊吧。”
“這支小隊可以自行推舉一個隊長、自由調用城市資源去開展各項行動,隻需要他們堅持一個原則,那就是在城市遭遇危險的時候必須保護浮空城。”唐納德把姿態放得很低,“我想這還是可以讓大家接受的吧。”
這個提議不涉及城市方案的改動,所以無論是心思各異的魔法界眾人,還是隻考慮技術問題的天朝團隊,都毫無阻礙地采納了這個意見。而對於哈利來說,他知道自己可以很輕易地取得隊長位置——隻要他願意。於是,他也沒有表示反對。
在又一輪的討論之後,天朝團隊最終給出了新浮空城的基本框架,他們十分貼心地將城市外形定為正七邊形,總麵積約31.6平方公裏,擬用浮空高度定在800米左右,這需要花費近十六年時間和約十五億加隆。魔法部的年收入顯然不足以支撐這種消耗,因此,其中可以用英鎊代替的花費將由英政府提供,而加隆的花費將按照一定的比例由魔法國會參與分擔。
作為回報,魔法國會可以派人參與城市的管理和運行,兩國巫師也將享有同等的公民權。並且,作為否決掉武器提案的補償,唐納德獲得了城市的命名權,他欣然決定將其稱之為“達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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