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強賽和八強賽一天時間就結束了。
    萬眾矚目的總決賽，天師府決定先讓張楚嵐和張靈玉兩人休息一晚上，養精蓄銳。
    實際上嘛…
    清晨，張之維鬼鬼祟祟地在眼前盛粥的碗裏下了一顆藥丸∶“嘿嘿，神仙丸，神仙吃了也會丸。靈玉，不要怪為師。為師也是迫不得已啊。”
    下完藥後，張之維輕輕攪拌，忍住了舔一口試試的下意識動作，端起早餐走向了張靈玉休息的房子。
    而單純的張靈玉不疑有他，感激涕零地就吃完了自家師父親自送來的早餐。
    目送著張靈玉離去的背影，張之維心中感慨∶“靈玉啊，用盡全力去戰鬥吧。”
    之後，他收拾了一下，也離開了。
    在觀眾們氣憤不已又無可奈何的複雜情緒中，羅天大醮總決賽終於開始了，天師繼承人將在今天出爐。
    李邪和焰靈姬也早早地來到了觀眾席的最頂端。
    剛坐下沒多久，諸葛青和諸葛白也來了。讓李邪意外的是，他們的身後還跟了一個小尾巴。
    “很對不起，昨天是在下不對，身處這個和平年代，我一時間沒有想通，以後需要幫忙的，我義不容辭。”諸葛青到李邪後，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迂腐的的人，所以才給你第二次機會。”李邪笑著接受了他的道歉，然後視線轉移，落在他身後的王也的身上，“這是王道長？”
    王也躬身作揖，說道∶“武當王也，見過閣下。”
    “你曾經測算過我吧？”李邪看著眼前這個在原著中因為測算羅天大醮弄沒自己半條命的狠人問道。
    “實不相瞞，的確有測算過。但是沒能得出結果。”王也苦著臉，“這世上任何事物，我都能在測算個大概，哪怕結果會令我身死道消。
    但是我完全測算不到你的來曆。”
    ‘嘿嘿，柳神就是給力！’得知王也測算不了自己，李邪內心歡喜，“我知道了。你跟著諸葛青一起來見我，想必他已經告訴你真相了吧？”
    王也點了點頭∶“沒錯。但是我還是要來問一下。”
    “你想問什麽？”
    “你，會不會對這個世界產生惡劣的影響？”
    “你關心這個？按理說，以你的實力，保護自己和家人獨善其身綽綽有餘，世界怎麽樣，跟你有關係嗎？”李邪很疑惑。
    “但，從我來參加這個大會開始，就已經進入了這紅塵之中。”王也轉頭看向已經戰鬥在了一起的張楚嵐和張靈玉，“我是能和家人獨善其身，但是如果連世界都毀滅了，我又如何逃脫世界的桎梏？”
    “好吧，這個借口還說的過去。”李邪點頭，然後正色道，“放心吧，羅天大醮結束了以後，消滅上山了的全性之人，我們就走。”
    “隻是消滅上山的全性？”
    “沒錯。你不會為全性說話吧？”
    “那倒不會。如果隻是消滅全性的話那還好。”王也鬆了一口氣。
    “我的目的你了解了，那我也問你一個事。”
    王也∶“你想問什麽。”
    李邪翻手召喚出一枚從者令∶“想領略諸天萬界的精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想超脫這個世界嗎？想的話，就滴一滴血在這枚令牌上麵，你將獲得超脫世界的機會。”
    “免了！你當我沒看過無限恐怖是吧？”王也手一伸，直接拒絕。
    李邪遺憾地搖搖頭，收回那枚從者令∶“那真是太可惜了。”
    王也不綁定令牌他也不在乎，風後奇門表麵上最強大的能力亂金柝已經到手，打敗王也還有機會獲得完整的風後奇門。所以王也的價值不是很大。
    並且，王也這個人的性格…
    李邪擔心自己以後做點什麽有悖人理的事情，會引起王也的內心的隔閡。
    從者令和禦者令的關係不是奴役，更不是精神控製，隻是召喚從屬幫忙的關係。
    禦者能夠召喚從者，也能將其強製傳送回原世界。但是無法強製改變一個人的思想。
    諸葛青都能因為李邪提出處理王藹的方法而心懷芥蒂了，可見禦者不能奴役從者。
    所以，李邪對王也的拒絕沒有意外，也不強求。
    五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專心觀看起張楚嵐和張靈玉的比賽。
    此時，兩人已經結束了金光咒的對拚。算不上旗鼓相當，張楚嵐的金光遠遠弱於張靈玉。但是這小子主打隨心所欲，往往都在兩人對碰的那一刻將全身的金光集中在一處抵擋張靈玉的攻擊，倒也不落下風。
    “不錯，你的進步，我看到了。”張靈玉臉色平靜地舉起手，黝黑的陰雷閃爍不停，“來吧，讓我看看，你的雷法，又有多大長進。”
    張楚嵐周身也閃爍起白色的陽雷。
    張靈玉∶“陰五雷法…”
    張楚嵐∶“陽五雷法…”
    張靈玉&張楚嵐∶“掌心雷！”
    一白一黑兩道雷電從兩人手中竄出，極速衝向對方，卻被迫與對方的雷電碰撞在一起。
    霎時間，整個賽場雷光頻閃，迸散的餘雷瘋狂肆虐，破壞著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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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眾席上的人紛紛捂著眼睛，無法直視一陰一陽兩種雷法法的對峙。焰靈姬也是如此，但李邪卻睜著見稽古之眼，死死盯著兩人∶‘雖然張靈玉的修為要高於張楚嵐，但是掌心雷畢竟是屬於陽五雷的招式，張靈玉用陰雷使出掌心雷，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是的，張靈玉的掌心雷被張楚嵐的陽雷打得節節敗退。看著近在咫尺的陽雷，那正大光明的雷法，他癡迷了∶“果然，我還是喜歡陽五雷，堂堂正正。”
    張靈玉被擊退了，陷入煙塵之中，他想起了張之維的教誨∶‘五雷法，名為五雷，實為五炁。
    人一降生，先天之炁存於體內。
    細辮之，可分五行。
    純陽主火，稱心炁。
    陽中之少陰主金，稱肺炁。
    陰中之少陽主木，稱肝炁。
    純陰主水，稱腎炁。
    陰陽調和主土，稱脾炁。
    五炁攢聚為一，所行之法，便是五雷正法。
    初入手時，陰陽五炁各有強弱，難以同時升騰，必以一方為尊。
    未破身之人神完氣足，陽氣足滿，所以五炁當中必是心火領金肺之炁率先生發。
    已經破身之人，元陽已破，若是按照陽五雷的法門入手，結果就是心肺陽氣遲遲不得生發，最後難以修得雷法。隻能腎水領肝木之炁為尊，讓陰氣率先生發，等陽氣補漏完畢再行煉化。’
    認清自己使用的終究是陰五雷，而不是陽五雷之後，張靈玉不再掩飾自己，施展出了真正的陰五雷∶黏糊糊的黑色不明液體不斷地從他袖口滴落到地上，越來越多，最後沿著地麵蔓延開來。
    當煙塵散去，陰五雷的真麵目也終於暴露在了大庭廣眾之下∶厚重渾濁，又奇詭多變，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形容起來可能盡挑好聽的詞，但是看在觀眾的眼裏，卻是無比瘮人。
    “這……什麽玩意兒？”
    “這這這…還是雷法嗎？”
    “咦惹~~怎麽黏糊糊的。”
    “不可能，這不是我的阿玉！”
    “阿玉怎麽可能用這麽惡心的雷法！”
    張靈玉的陰五雷，自然不會因為某些顏控觀眾的嫌棄就會變成陽五雷，而是逐漸蔓延全場。
    張楚嵐被逼到了賽場邊緣，退無可退。
    “北境蒼潭。”張靈玉趁機發起攻擊。
    張楚嵐隻覺得眼前一花，張靈玉便竄到了自己身側，嚇得他趕緊離開原位，同時秒開金光咒，才敢踏入滿地的陰五雷之中。
    他看了一眼原來的位置，發現賽場邊緣的牆壁已經被打出了一個明顯凹陷∶‘好強…’
    忽然，他發覺腳下一軟，連忙低頭看去，發現黑糊糊的陰雷已經爬上了自己的腳∶‘腳軟了？這黑炁…能夠削弱人的力量，連金光咒都防禦不了？’
    下一刻，張靈玉便全身裹挾著陰雷，以靈活多變的身法快速追擊張楚嵐。
    “掌心雷！”張楚嵐趕緊使出陽雷阻擋同時快速後退。
    但是張靈玉仿佛以身化雷，陰五雷無孔不入的特性致使他身法的靈活性大大增強，輕輕鬆鬆便繞過了掌心雷，一掌打在了張楚嵐的肩膀上。
    “啊！”
    張楚嵐發出慘叫，被張靈玉打飛上天。
    張靈玉裹挾著陰雷乘勝追擊。
    無奈之下，張楚嵐也不得不露一些底牌了，周身雷光閃爍，仿佛全身都變成了陽雷，一下子就竄回地麵。
    張靈玉還是窮追不舍，一大團陰雷瘋狂湧向張楚嵐，將他包裹住。
    不過…卻被張楚嵐用雷法給破掉了，那包裹他的黑雷，仿佛被蒸發了一樣。
    “很聰明，在一瞬間就察覺了，還是本能的反應。總之最後終於用陽雷，勉強接下了我這一掌。”張靈玉不禁誇讚他，“張楚嵐，這就是陰雷水髒。
    吸骨榨髓，濁心消誌。若不是以遠高於我的修為硬抗，一般的防禦，隻會被這黑雷滲透。能抵消它的，隻有你的陽雷，降宮。”
    張楚嵐看著張靈玉，親身體會到了對方的強大後，他的內心活動變得劇烈了起來∶‘我的陽雷，和他的陰雷互相克製，但是…好強！
    無法防禦的掌力，和那鬼魅一樣的身法，好強…
    張靈玉很強…李邪…很強…焰靈姬很強…諸葛青很強…王也道長也很強，沒辦法阻止這些擋在我麵前的怪物不去變強，我能控製的，隻有我自己。
    竭盡所能，讓自己盡可能地接近那份純粹吧。憑著那份純粹去突破自己的極限，我的對手，是那個超越了極限的自己！’
    想得越多，張楚嵐的眼神就越有戰意。
    “……”張靈玉注意到了，“張楚嵐，今天的你有點不一樣。很好，隻有被逼到絕路時，才會讓人看到嗎，你的本來麵目。”
    張楚嵐坦然一笑∶“靈玉真人，我現在用的是自己構思的法子，還有些不穩定，效果隻有五分鍾。”
    張靈玉表情淡然∶“足夠了，我會在五分鍾之內打敗你。”
    張楚嵐沒有再回話，而是付出了行動，周身雷光閃爍得更加頻繁。
    下一秒，雷光忽然爆閃，張楚嵐的身影瞬間消失，閃電一般出現在張靈玉身後∶“迅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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