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艾爾希亞和德拉科同時愣住。
    艾爾希亞有些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怔怔地看著德拉科。
    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裏，像被施了無聲咒一樣發不出來。
    剛剛那樣的責問就像地上那條裂縫一樣橫在她和德拉科之間。
    她一向冷靜從容，說話直接了些，但不會這麽冒昧。
    還是對自己親近的人。
    德拉科則是十分錯愕，銀灰眼眸在細碎劉海的陰影中忽明忽暗。
    艾爾希亞給自己的感覺有些奇怪，哪怕是低年級的時候她總想“管教”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艾爾希亞看來，現在德拉科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陌生又複雜。
    艾爾希亞捏緊了自己的衣擺，衣服被抓出深深的褶皺。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神。
    她的心髒一抽一抽的，帶著難以形容的酸澀感。
    “你是累了吧？剛剛你是不是透支了自己的神魂之力？”過了好一會兒，德拉科才開口說道，“你這樣也太冒險了。”
    他和艾爾希亞之間通過法器有著特殊的聯係，他明顯感覺到她的神魂有些不穩定。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會讓人精神和肉體的防禦都大大減少。
    “因為是魂器……所以想著是不是可以用神魂之力去破壞……”艾爾希亞悶悶地說道，“沒有成功，還被反噬了。”
    所以在最後那一刻，她有些惱羞成怒。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異常的緊迫感在追著她。
    憑借過往的經驗，她敏銳地察覺到，這是一種警示，在催促她必須馬不停蹄地解決眼前這件棘手之事。
    這種認知，像一把火在她心底熊熊燃燒，令她格外焦急。
    對……她一定是太著急了，神經緊繃，所以沒有控製好的自己的情緒。
    此刻，懊悔的情緒如潮水一樣湧來。
    “對不起。”艾爾希亞抬起頭，眼中滿是愧疚，“這跟你沒有關係，我不應該把氣撒在你身上。”
    德拉科搖搖頭，靠近她，把她抱進懷裏，“我理解的，不需要跟我道歉。”
    少年的聲音清亮又富有磁性，仿佛有種魔力，慢慢撫平了艾爾希亞心裏的一些焦躁感。
    艾爾希亞閉上眼回抱了他，沉默地埋在他的懷抱裏。
    過了幾分鍾，德拉科捏住那個在中間膈應人的掛飾盒，“在馬爾福莊園是安全的，不如先把它放到我的實驗室去吧？我們先去休息，明天再一起想辦法。”
    “你們做的實驗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我們早就有寫的一套，明天我把資料找出來給你看。”
    “你要是不放心的話，等下我們就打個電話去霍格沃茨找鄧布利多教授。”
    “不過現在是暑假，鄧布利多教授不一定接得到電話，我們再寫一封信讓貓頭鷹送去，請他過來。”
    德拉科一一說道，條理清晰。
    這麽多年來，他都在研發一線，確實比艾爾希亞有經驗。
    之前沒提，是看艾爾希亞擔心有危險，想自己先試著解決。
    艾爾希亞正想把掛飾盒拿下來，突然又警惕地停了手，“我還是不放心它被放在外麵。”
    “德拉科，我有些不安心。”艾爾希亞說道，“我還是自己看著吧。”
    “行，你想帶著就帶著吧。”
    半夜，萬籟俱寂，唯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夏蟲的低鳴。
    德拉科迷迷糊糊之間感到自己的床邊一沉。
    一個人躺到了他的身邊，熟悉的香氣籠罩了他。
    夏夜有些涼爽，德拉科從自己蓋著的薄被裏伸出手，隔著被子把人抱進懷裏。
    “怎麽了？睡不著？”他輕聲問道，聲音帶了一些嘶啞，“冷不冷，你起來些，別壓著被子，你也蓋著。”
    艾爾希亞蠕動了一下，找到被子的角翻開鑽了進去，隔著睡衣薄薄的衣料抱住德拉科。
    披散著的長發在床上鋪了一大片，在光滑的絲綢床單上散開。
    掛飾盒被她放在了枕邊。
    德拉科重新把她攬進懷裏，讓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的頭發。
    “如果這樣能讓你感覺好些，我可以天天陪你睡。”
    “你知道的，這樣有時候我不太好受。”德拉科嘟囔著，語氣裏帶著些無奈，但手下一點都沒放鬆。
    “不好受就算了。”艾爾希亞扒拉開他的手就要走。
    可沒等她坐起來，就被圈住腰又拖了回去。
    “脾氣怎麽這麽大。”德拉科摁著她，長腿一邁，像八爪魚一樣把她嚴嚴實實禁錮住，嘴上哄道，“好啦好啦，乖，我們睡覺。”
    “德拉科，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就在德拉科以為艾爾希亞終於安靜下來準備入睡時，她突然開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嗯？”德拉科的聲音裏帶著深深的睡意，聽上去像在說夢話一樣，“你說。”
    “如果沒有遇到我，你覺得你會喜歡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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