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霖挽著德拉科的手上台。
    東方少主的月白色改良旗袍與西方貴族的墨綠緞麵禮服並肩而立。
    風格截然不同，又意外地很和諧。
    台下原來在熱熱鬧鬧交流著的賓客都停下了言語，目光都聚焦在他們二人身上。
    “很高興今天大家能夠來參加我們的聖誕晚會。”
    “在西方，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我現在所就讀的學校也因此放了假，讓學生們回家慶祝這個重要的節日。”
    “在座的各位都是與我一起長大的夥伴，在我去西方之後，我們也多年沒有完整地聚集到一起過。”
    “今天，借這個機會，我也想與大家聚一聚，告訴你們我雖然還需要在西方待很長一段時間，但我的心仍然還在這裏。”
    “你們依舊都是我重要的同伴。”
    天霖高舉酒杯，深紅酒液在酒杯裏輕輕搖晃，“敬我們依然要一起守護的未來。”
    她的威壓全開，磅礴靈壓自周身漫溢，讓台下的人都為之一震。
    台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那些曾擔憂她在西方靈氣貧瘠處泯然眾人的術師們，此刻望著她發梢浮動的細碎靈光。
    終於明白“遙遙領先”這個形容詞從沒有離開過她。
    “敬未來！”
    大家先是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調整好心態，一起舉起酒杯。
    院子裏爆發出雷鳴般的應和，年輕的術師們眼中跳動著複雜的光。
    有對故友強大的驕傲，亦有困守故土的悵惘。
    天霖無意多說她在西方的事情，隻是把追剿鬼師的情況簡單又說了一下。
    今天在場的這些人的家族裏，多多少少都有派出去的術師。
    對於那邊的事情也含糊地知道一點，但沒有天霖說得清晰明了。
    “我也想去……”
    “我也是，雖然我們和普通人不一樣，可我們還不是被困在了這裏，如果真的能成為清剿小隊的人就好了。”
    “怎麽你們都有這個想法，我還以為就我呢。看看天霖帶回來的東西，多有意思啊，這就跟我們的不一樣。”
    “可不是嘛？還有那麽多旅遊的照片，我真羨慕啊，我也想出去看看。”
    台上，天霖很快就結束了自己的開場白，開始跟著音樂跳起開場舞。
    台下，賓客們一邊看著，一邊唏噓。
    天道的規則給了他們格外的能力，但也限製了他們的行動，不讓他們隨意離開東方術師的陣地。
    外麵的世界讓他們心生向往，就是不知道過幾年以後，自己有沒有機會也去西方走一走。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天霖和德拉科的開場舞也隨之結束。
    短暫的停頓之後，輕快的音樂重新響起，正式拉開了舞會的序幕。
    年輕術師們也不膽怯，盡管不會跳這種舞蹈，也不論男女拉著熟悉的人就上去跟著音樂輕搖。
    看著大家都開始玩進去了，天霖退到一邊，拿著一碟子點心坐下。
    德拉科沒跟她在一起。
    有些沒去跳舞的人客氣地來找他說話，把他團團圍住。
    天霖看他自己落落大方完全應付得過來，放心地離開了那邊。
    “你好，我叫陸雲。”
    個子高挑的陸雲端著酒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其他人看著她，紛紛閉上了嘴，露出了看戲的眼神。
    都是一起長大的，誰不知道陸家對天霖的心思。
    陸清、陸雲從小就“霸占”著天霖邊上最近的位置，把她看得死死的。
    就這樣，還被別人搶了先。
    今天可好，他陸清直接就沒來，是失意放棄了還是暗自謀劃什麽，這就不得而知了。
    “你好，陸小姐。”
    德拉科微昂著下巴，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與平時如出一轍的氣質矜貴。
    德拉科知道她，陸是天之下的第二大家族，實力雄厚。
    陸家的少主是眼前這個女生的親哥哥陸清。
    “‘馬爾福’，天霖姐姐說可以這麽稱呼你是嗎？”
    德拉科做了個“請”的動作，“當然可以，女士。”
    “馬爾福跟我們大家想的都不太一樣呢。”陸雲笑著說道，勾起的嘴角暗藏挑釁，“看上去有些孱弱——聽說你們平時也有在訓練是吧？那就跟我們的外門弟子一樣了。”
    德拉科臉色沒變，“嗯，平時有在訓練。”
    “我們也需要更好的身體。”
    “噢？是的。”陸雲笑了一聲，“不過，從表麵上看……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來是深藏不露。”
    有些人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捂著嘴輕笑。
    陸雲越過人群看向天霖，見她正被其他人圍著像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這才繼續往下說。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呢一旦聚在一起的時候就喜歡玩個比武的遊戲。”
    “大家摔摔打打的，打得厲害了，也就玩得開心了。”
    “天霖姐姐也是這麽跟我們一起玩過來的，當然，一般都是她單方麵毆打別人。”
    其他人都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大家很久沒見了，也想玩玩，怎麽樣，一起參加一下？都是同一輩的朋友。”
    還沒等德拉科給出回應，一個溫和但又帶著些嚴厲的男聲從這個人群外傳來。
    “阿雲，不要在別人家裏胡鬧。”
    陸清來了。
    人群自動地往兩邊分開，讓出了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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