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絕境中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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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那幫雜碎總算是夾著尾巴溜了,燈塔的指揮中心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壓抑。
    刺耳的警報聲剛剛停歇,空氣裏還殘留著硝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巨大的環形會議桌旁,燈塔的高層們一個個麵色凝重,連大氣都不敢喘。
    “都說說吧,‘火種計劃’,還有燈塔的未來。”趙承誌司令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揉了揉眉心,昨夜的激戰讓他這位鐵打的漢子也顯出了幾分疲態。
    趙騫第一個站了起來,他那身白大褂還沾著些許不明的汙漬,鏡片後的眼睛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與周圍沉重的氣氛格格不入。
    “司令,各位同僚,‘火種計劃’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全息投影。
    會議室中央立刻浮現出實驗室的立體影像,張凡的晶化手臂和李虎身上縈繞的紫黑色虛空氣息被清晰地展示出來。
    “初步數據顯示,張凡的晶化現象和李虎的虛空能量,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具備了可控性。更重要的是,”趙騫加重了語氣,調出了符文金屬板的影像,“這塊從古遺跡中發現的金屬板,在戰鬥中展現了超乎想象的力量!它不僅能吸收高維能量,似乎還能……解析和轉化!”
    “轉化?”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文職官員皺了皺眉,“趙博士,具體點。”
    趙騫得意地一笑,手一揮,投影切換到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張凡和李虎在隔離艙內,能量共鳴,瞬間爆發出恐怖的衝擊波,將所有入侵的“星辰使徒”化為齏粉。
    “各位請看!”趙騫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這就是他們聯手爆發出的高維能量!這種力量,足以證明他們作為‘高維對抗者’的巨大潛力!他們是我們的希望,是燈塔對抗‘群星’的王牌!”
    會議室裏響起一片細微的抽氣聲。那畫麵確實震撼,即便是通過錄像,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趙承誌司令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盯著畫麵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火種計劃’的必要性,毋庸置疑。趙騫,你做得很好。”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堅定,“從即刻起,燈塔所有戰略資源,優先向‘火種源’實驗室傾斜!要人給人,要物資給物資,不惜一切代價!”
    “是!司令!”趙騫挺直了腰杆,眼中閃爍著狂熱。
    “但是,”趙承誌話鋒一轉,“民眾那邊,情緒有些複雜。”他看向身旁的情報官。
    情報官立刻起身:“報告司令,民眾對於張凡和李虎兩位實驗體,情感很矛盾。一方麵,他們親眼目睹了兩人從‘活死人’一般的狀態,到展現出如此強大的力量,擊退了‘星辰’的入侵,很多人視他們為救世主,充滿了敬畏和期待。”
    他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但另一方麵……也有少數聲音,認為他們已經不再是純粹的人類,更像是……某種不可控的‘怪物’。這些人呼籲,對他們進行更嚴格的監管和限製,甚至……”
    “甚至什麽?”趙承誌追問。
    “甚至……徹底隔離,或者……銷毀,以絕後患。”情報官的聲音低了下去。
    “荒唐!”林婉清猛地站了起來,俏臉含霜,“他們是英雄!是他們用生命在守護燈塔!怎麽能因為未知就……”
    “林指揮,冷靜。”趙承誌抬手示意她坐下,“民眾的擔憂,並非全無道理。未知,本身就代表著風險。”
    林婉清深吸一口氣,看向趙騫,語氣懇切:“趙博士,我再次強調,必須保障張凡和李虎的生命安全!他們的身體已經承受了太多,任何進一步的實驗,都必須以他們的身體承受能力為第一考量!”
    趙騫推了推眼鏡,這次沒有反駁,反而點了點頭:“林指揮的顧慮我明白。請放心,後續的實驗,我會加入更多人性化的考量。事實上,根據最新的觀察,我提出了一個‘適應性轉化’理論。”
    他調出張凡晶化手臂的細部掃描圖:“你們看,張凡的晶化現象,可能並非單純的侵蝕和異變。在吸收了龐大能量,尤其是與李虎的虛空之力共鳴之後,晶化蔓延的速度不僅沒有加快,反而略微減緩。我推測,他的身體正在以一種我們尚未理解的方式,與這種高維晶體達成某種新的平衡。”
    “新的平衡?”林婉清有些意外。
    “對,一種……共生,或者說,適應性進化。”趙騫解釋道,“當然,這還隻是初步的理論,需要更多數據支持。但至少說明,情況並非完全失控。”
    他轉向醫療組負責人:“兩位實驗體的生命體征如何?”
    醫療組負責人連忙起身:“報告博士,司令。張凡和李虎兩位實驗體的生命體征已初步穩定。張凡的晶化蔓延速度確實有所減緩,李虎體表的虛空能量也比之前平穩了許多,不再那麽狂暴外泄。但……他們兩人依舊處於深度昏迷狀態,尚未蘇醒。”
    會議室內的氣氛略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談不上輕鬆。昏迷不醒,本身就是最大的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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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張凡……林婉清心中一緊,他那該死的壽命!
    “符文板呢?”趙承誌看向趙騫。
    提到符文板,趙騫又興奮起來:“重大發現!我已經成功解析了符文板的部分基礎功能!它確實能夠‘翻譯’那些混亂的高維信息,將其轉化為相對可被我們低維生命理解的片段。更重要的是,根據解析出的原理,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一種低維的‘能量抑製力場’的應用方式!”
    “能量抑製力場?”在場不少技術軍官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沒錯!”趙騫打了個響指,“這種力場,雖然可能無法完全阻擋高維入侵,但能有效幹擾高維能量的運作,大幅削弱‘星辰使徒’那種改造體的能力,甚至對‘先鋒異物’也可能產生一定的壓製效果!我已經讓工程部連夜趕製了一批簡易裝置,部署在了實驗室外圍。”
    “好!太好了!”趙承誌猛地一拍桌子,“立刻將這項技術推廣!優先加強指揮中心、能源核心和各個戰略要地的防禦!王參謀,你親自督辦!”
    “是!司令!”王參謀應聲而出。
    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各項指令雪片般飛向下屬各個部門。燈塔這部龐大的戰爭機器,在經曆了短暫的混亂後,再次高效運轉起來,開始利用解析出的古老科技,一點點重建和加固著搖搖欲墜的防線。
    實驗室區,燈火通明。
    趙騫帶著幾個核心研究員,正圍著那塊符文金屬板忙碌。金屬板懸浮在特製的能量分析台上,表麵那些古老的符文比之前清晰了數倍,隱隱散發著微弱的熒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博士,a3區新建的能量抑製節點啟動成功!”
    “數據回傳正常,場強穩定在預期值!”
    趙騫滿意地點點頭:“很好,繼續監控。把所有數據都記錄下來,我要知道這個‘能量抑製力場’的極限在哪裏。”
    他看著符文板,眼神癡迷:“真是個寶貝疙瘩……‘翻譯’高維信息,還能衍生出低維應用技術……簡直是宇宙文明的饋贈啊!”
    他忽然想起什麽,對助手說:“去看看那兩個小家夥怎麽樣了。”
    隔離艙內,張凡和李虎依舊靜靜地躺著。
    醫療監測儀器屏幕上,代表他們生命體征的曲線平穩起伏,但數值依舊在危險的邊緣徘徊。
    林婉清守在一旁,神色疲憊,卻絲毫不敢放鬆。
    “林指揮,他們的狀況還是老樣子。”一名護士輕聲報告,“生命體征沒有惡化,但也沒有明顯好轉的跡象。”
    林婉清的目光落在張凡那條晶化的左臂上。黑色晶體表麵,之前那絲幽藍色的光芒似乎比白天時又明亮了一些,與遠處分析台上符文板的熒光,隱隱形成了一種微弱的呼應。
    “他的壽命……”林婉清的聲音有些幹澀。這是她最擔心的問題,也是趙騫的理論暫時無法解釋的死結。根據張凡之前透露的信息,他氪命模擬,如今剩餘壽命,恐怕不足百日。就算身體能和晶化達成平衡,命沒了,一切都是空談。
    這個問題,像一塊巨石壓在所有知情人的心頭。
    另一邊,李虎的情況同樣令人揪心。他的虛空能量雖然不再狂暴,但整個人卻像陷入了某種深沉的自我封閉,對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毫無反應。那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甚至比之前更加濃烈。
    “這孩子……是把自己藏起來了嗎?”趙騫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著隔離艙內的李虎,摸著下巴自言自語。
    他隨即又看向張凡,眉頭微蹙:“適應性轉化……希望我的理論是對的。否則,單憑那點可憐的壽命,就算成了神,又能亮多久?”
    他搖了搖頭,似乎想甩開這些煩惱,目光重新投向那塊充滿神秘的符文金屬板。
    “真正的挑戰,恐怕才剛剛開始啊……”
    燈塔外,夜色如墨,遠方隱隱傳來異獸的嘶吼。
    而燈塔之內,新的防禦體係正在悄然構建,但所有人都清楚,這隻是暫時的喘息。
    張凡那不足百日的生命倒計時,李虎深不可測的精神狀態,以及“群星”那懸在頭頂的未知威脅,像三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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