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張凡一聲爆喝，與李虎對視一眼，兩人幾乎是憑借著本能，將殘存的所有力量都灌注到了雙腿，如同兩道離弦之箭，朝著那道散發著柔和光芒，此刻卻代表著唯一生機的維度通道入口，猛地衝了過去！
    管不了那麽多了！
    身後，那柄完全由“秩序”法則凝聚的巨大光矛，已經帶著一種要將整個宇宙都戳穿的恐怖威勢，如影隨形，破空而至！
    矛尖所指，空間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細密的裂痕如同蛛網般蔓延。
    那股冰冷、絕對的毀滅意誌，已經死死鎖定了張凡和李虎的後心，甚至讓他們產生了一種靈魂即將被當場抽離、碾碎的錯覺。
    “媽的，來真的啊！”張凡牙關緊咬，眼角餘光瞥見那越來越近的恐怖光芒，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這玩意兒要是挨實了，別說他這點剩餘壽命，怕是連渣都不會剩下！
    李虎依舊沉默，但周身逸散的虛空之力卻以前所未有的頻率震蕩著，在他身後形成了一道極薄、卻又堅韌無比的無形壁壘，試圖延緩哪怕零點零一秒的時間。
    千鈞一發！
    就在那柄“法則之矛”即將把二人連同那脆弱的通道入口一同貫穿，徹底終結這場荒誕的“錯誤”時——
    “嗡——轟！！！”
    一聲遠超之前任何一次能量爆發的劇烈轟鳴，毫無征兆地從他們側後方，那台由張凡倉促搭建，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得可憐的“逆向信標”處炸響！
    “什麽鬼？！”張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差點一個踉蹌。
    那台逆向信標的核心，那枚被他用作能量源的“維度之心”，此刻正爆發出遠超其理論上限的、近乎瘋狂的能量洪流！原本隻是作為定位和引導功能的信標，此刻像個被徹底激怒的刺蝟，每一個符文都在閃爍著刺眼欲瞎的光芒！
    “是維度之心！”李虎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明顯的波動，那雙深邃的紫眸中精光一閃。
    這股驟然爆發的能量並沒有胡亂宣泄，更沒有用於攻擊，而是在“逆向信標”周圍，以一種玄奧難明的方式，迅速構建起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散發著七彩流光的能量場。
    “維度斥力場？”張凡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從氪命係統中獲得的零星知識碎片。這玩意兒……還能這麽用？
    那道七彩流光形成的斥力場，就像一個突然膨脹的巨大氣墊，不偏不倚，狠狠地撞上了那柄氣勢洶洶、誌在必得的“法則之矛”！
    “嗤——嘭！”
    一聲沉悶到極致，卻又仿佛能震碎靈魂的巨響。
    那柄足以抹殺一切的“法則之矛”，其尖端在接觸到斥力場的瞬間，竟然如同撞上了一麵無形卻又無比堅韌的壁壘，前進的勢頭猛地一滯！緊接著，矛身劇烈震顫，其上凝聚的“秩序”法則之力與那七彩的“維度斥力”瘋狂對衝、湮滅，爆發出萬千道刺目的光華！
    軌跡……偏了！
    雖然僅僅是一瞬間的阻滯，僅僅是微乎其微的一絲偏轉，但對於身處生死邊緣的張凡和李虎而言，這零點幾秒，就是天堂與地獄的距離！
    “走！”
    根本不需要任何交流，求生的本能驅動著他們。
    張凡隻覺得後背一股巨力推來，是李虎！兩人借著那股斥力場爆發的餘波，以及李虎最後的一推之力，身體如同炮彈般，一頭撞進了那道散發著溫暖白光的“歸鄉之光”形成的維度通道入口！
    幾乎在他們衝入通道的同一刹那——
    “轟隆隆——！”
    “法則之矛”擦著通道的邊緣，帶著毀滅一切的餘威，狠狠地紮進了虛空亂流之中！恐怖的能量餘波如同海嘯般席卷開來，那剛剛形成的、本就不太穩定的臨時維度通道，瞬間被衝擊得劇烈震蕩，邊緣處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潰離析！
    “我靠！好險！”張凡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隨即一股沛然莫之能禦的巨大牽引力從通道深處傳來，拉扯著他和李虎的身體，高速向著某個未知的方向“墜落”。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通道之外，維度典獄官那股冰冷、憤怒，卻又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不甘的意誌，如同跗骨之蛆般徘徊不去。
    “那家夥……好像進不來？”張凡強忍著身體被空間拉扯的劇痛，勉力感知著外界。
    李虎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但依舊沉穩：“這條通道……連接的是低維宇宙，而且……有‘燈塔’信標的‘原初混沌’氣息掩護。它……似乎受到某種限製。”
    原來如此！張凡心中稍定。看來趙騫他們搞出來的這個“歸鄉之光”，不僅僅是定位和牽引，還歪打正著地附加了一層“保護機製”。
    維度典獄官，這個宇宙秩序的維護者，似乎對於這種由低維宇宙主動開啟，並且還間接受到了“原初混沌”力量影響的特殊通道，存在著某種幹涉上的“優先級”或者“權限”問題。它不能像在維度亂流中那樣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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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一聲不甘的、仿佛能穿透維度的怒吼從通道外隱隱傳來，帶著無盡的寒意。
    隨即，那股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恐怖意誌，開始緩緩消退。那遮天蔽日的純白光影人形，在不甘地“注視”了通道入口片刻後，終於不情願地、一點點地開始變得模糊、黯淡，最終徹底消散在狂暴的維度亂流之中。
    “走了？”張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虛脫了。
    “暫時。”李虎言簡意賅。
    張凡明白他的意思。雖然維度典獄官的投影消失了，但那種被鎖定的感覺，那種如同烙印般深深鐫刻在靈魂深處的冰冷標記，依然清晰無比。
    這家夥，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嘀嘀嘀……警告！臨時維度通道能量供給不足，穩定性急劇下降！預計三十秒後徹底崩潰！”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在張凡腦海中響起，將他從短暫的慶幸中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他猛地睜開眼，透過通道壁上那些越來越不穩定、開始出現細密裂痕的光膜，他似乎已經能看到遙遠的前方，那一點熟悉的、象征著希望的光芒。
    燈塔……近在咫尺！
    “老李！抓緊了！要散架了！”張凡嘶吼道。
    不用他說，李虎也感覺到了通道的劇變。那股牽引力變得時強時弱，整個通道像是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他們，必須在通道徹底崩潰前，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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