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石破軍特別會來事的，去給祝老哥搭把手去了。
    按理來說，石破軍是祝盟母女的頂頭上司，又是堂堂一部之長，又有個一把手老舅。
    光從身份上，跟老祝同誌一個在家務農的老農民，都不在一個圖層。
    但俗話說得好。
    時也命也。
    偏偏天災到來，現在全花國，偏偏是老祝這種能種出東西來的老農民最金貴！
    再加上老祝也比石破軍大了幾歲，因此他叫老祝同誌一聲老哥，也確實不虧啥。
    “來，祝老哥，我在這邊按管頭，你在那邊看著注水就行。”
    “那好嘞，石老弟！”
    別管祝媽那邊眉毛怎麽挑，老祝這邊答應得特別爽快。
    男人嘛，一起抽過煙的關係就可以稱兄道弟，更何況是一整包。
    祝爸雞賊地避過祝媽的視線，從一個沙發靠墊後邊，摸出三盒煙。
    先給了石破軍兩盒，又扔給王濤一盒。
    低聲道“我們韓秘書規矩大，家裏不興抽煙，咱們都低調哈。”
    兩人揣著煙，瞬間眼睛一亮。
    這種偷偷摸摸，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秘密的感覺，就是一個字————
    刺激！
    石破軍不動聲色，拿出老刑警的演技，跟祝爸對眼神。
    “那必須滴，不瞞你說，韓秘書在單位也不讓我們抽煙，確實是為大家健康著想，特別負責！”
    但是男人嘛，就是這種生物。
    你越不讓他幹啥，他俏咪幹著才得勁。
    至於王濤，捏著褲兜裏的中華，他心中的迷惑更深了。
    看這眼前闊氣的大別墅，這滿園子的蔥綠作物。
    這家裏住的豪橫仙女，以及地主老財般氣質的老農民，和他的知識分子媳婦。
    要說這石部長跟仙女有點啥花花事吧，眼見著石部長跟仙女她爸都稱兄道弟，那就不太像那種關係。
    莫非，真是姑奶奶——？
    這樣想著，王濤的心思也開始活泛，趕緊打電話，叫手下動作麻利點，趕緊把下一車水送上山。
    聽著這家人跟石部長說話打嘮，仙女她媽竟然是石部長秘書！
    我滴個乖乖，就憑這，他也得把這家財神爺伺候好了。
    沒看到，人家隨便摟一下沙發縫，掏出來的好東西都是有價無市。
    軟包中華哎，拿著糧食到黑市都沒人給你換，這可是金貴物，比黃金都值錢！
    屋裏，祝盟拿著四副肖像畫，一一跟王小輝核對。
    “這個是女護士，紫頭發，現在頭發有點褪色，對吧？褪成什麽色了，偏黃還是偏白。”
    “……說不準，沒，真沒細看。”
    麵對第一個對自己麵不改色施以酷刑的女魔頭，王小輝相當老實，有一說一。
    可以理解，正常男人也不會對女人染頭發顏色過多關注。
    最多在意一下，好看不好看，再想象一下摸起來滑不滑。
    他們連自己吃進嘴的口紅色號都弄不清，更何況紫色的頭發了。
    祝盟於是按自己的想象，推理一番，調了個偏灰的紫色，塗了上去。
    王小輝再對著畫像一看，就叫
    “對，就是這種感覺。”
    聽他這個說法，趙宇航氣憤地削王小輝的腦袋。
    “靠，別在這跟老子玩感覺，你得把到底是咋個模樣說明白，感覺感覺的，擱這玩你猜我畫呢？”
    祝盟拿出下一幅肖像畫，攔了一下趙宇航。
    “你先別打他腦袋，一會打傻了，更認不出來。”
    王小輝適時往祝盟這邊挪了挪。
    看得趙宇航哭笑不得。
    “個狗慫玩意，忘了我姐最先給你發明的‘溫柔針’啦？躲哪都沒用。”
    一句話，把王小輝說僵硬了，一時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祝盟把畫遞到王小輝眼前。
    “這個是你們的地下醫生，綽號博士？”
    隻見，畫麵上醫生的麵容，跟王小輝的形容如出一轍。
    那深深皺紋的臉上，透著醫者的慈悲與視生命如草芥的漠然，二者矛盾地，都被祝盟刻畫進醫生那雙陰鷙的三角眼中。
    王小輝隻看了一眼，就嚇得有些哆嗦，仿佛通過畫像，看到了醫生活剖人腸的畫麵。
    “對，就是他，他醫術挺好的，喜歡縫人。”
    趙宇航一邊快速記錄，一邊納罕。
    這個王小輝到底怎麽回事。
    怎麽他們在局子裏，陪著他磨了兩天一夜，這家夥吭哧癟肚，也吐出不幾個字。
    到了祝盟眼前，光是看一眼這位女閻羅都哆嗦，但那張嘴，就叭叭叭說得特起勁。
    合著那嘴跟腦子是分家的。
    一個怕，一個說，誰也沒耽誤誰。
    還有他那雙賊溜溜的眼珠子，一邊閃爍，一邊不住偷瞄他姐的美貌。
    趙宇航恍然大悟。
    完犢子玩意，這看臉的世界。
    第三張圖，祝盟繼續跟王小輝確認。
    “這個是攝影師，你不知道他叫什麽名，隻有一個綽號，叫攝影師。他在你們那，是什麽地位？”
    大家可以明顯看到，這幅畫跟另外兩幅畫上的人，最大的區別，就是祝盟根據王小輝的描述，給這個攝影師和右護法，畫上了一個遮頭遮臉的麻布鬥篷。
    “攝影師是右護法的手下，右護法是所有人的老大，大家都得聽他的。”
    記錄著王小輝的說法，趙宇航有很深的疑惑。
    “什麽叫攝影師是右護法的手下，你們不都是右護法的手下，難道你們內部還拉幫結派？”
    “還有，你說右護法是你們老大，那你們這個邪教裏邊，就沒有教主長老啥的，怎麽都讓一個護法說了算？”
    至於這個右護法的存在，趙宇航可以理解，畢竟他師傅以前抓過一個左護法嘛。
    王小輝看了祝盟一眼，搖了搖頭。
    “沒見過教主，也不知道有沒有教主。反正自打我被他們抓過去，我就隻見過右護法，所有人都怕他。”
    “那個攝影師又是咋回事？”
    趙宇航繼續問。
    “你既然是黑客，那想必這些組織成員的身份，你都摸查過吧。”
    祝盟插嘴道。
    王小輝又看了祝盟一眼，然後快速垂下眼簾，點頭。
    “我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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