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花子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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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梧見到舊物,心中不忍。
    那個發帶就是根粗布,把布係住上半頭的頭發,再一點點編出麻花辮,這樣比較好固定住自己幹枯又少量的頭發。以前當乞丐時,女子經常用這種方法綁頭發。
    她拿起發帶,腦子裏想著魚兒把散碎的三兩銀子給了長樂的樣子。
    ‘別讓小豚子和我一樣,你們要逃,別認命!’
    笙梧心中擰著難受,想著若有機會,待到事情結束定要將魚兒好好安葬。她一定希望以魚兒的身份去到地下,而不是杭芸芸。
    把那發帶收好,感覺到門口的侍衛人影攢動,心中大呼不好。
    侍衛對這個取恭桶的小廝起了疑心,這麽久了為何還不出來。就在侍衛們走到對麵房間,準備開門的時候,笙梧端著一個桶出來了。
    侍衛下意識往後一退,笙梧粗著嗓子憨憨一笑:“嗬嗬,這間的沒什麽東西,就在裏頭刷好了,貴人們小心這點,這桶是髒水。”
    笙梧就這麽脫了困,她迅速跑到了無人角落裏,忍不住心中激動。
    就在她把那發帶放進懷裏時,她摸到了那粗布下有一顆石頭似的東西。
    這是她們在乞討時慣用的伎倆。
    因為自己力氣小,常常被男乞丐欺負爭搶銀錢,所以她們女孩子就會把要到的散碎銀兩係在這發帶裏。隻要把發帶做成兩層,一邊開口,就可以把銀子藏在頭發裏,在把那鬆口處於頭發一係,便看不出來了。
    很多義莊的姐姐們就是這麽攢下的錢。
    笙梧手指發抖,快速把那東西取了出來,是枚白灰相間的東西,類似玉墜子的形狀,看著很是稀奇。
    笙梧拿好東西,一路疾馳回到鹹扶王府,桓含霽也剛剛回來。
    “怎麽樣了?”二人異口同聲。
    桓含霽一頓,招呼著笙梧進殿。
    “朝堂之上已經定下,父皇將親自審理此案。如今刑部,大理寺,禦史台齊齊出動,大家都知道此事有多重大,各個三緘其口。我實在打聽不出來什麽消息。”
    “許家可願意幫我們?” 笙梧急道。
    桓含霽麵色不好,“刑部尚書是許自明先生的同窗,二人一同入仕,關係匪淺,我去的時候,許老先生說定會去叮囑。”
    “可事情出了這麽久,卻不見許家麵聖....... 許老先生竟然在你去的時候還在府上,當真替殿下不值!”笙梧氣憤說道。
    “算了,許家能出麵奔走已經算好了,本來也沒什麽指望他們的,”桓含霽無奈,他轉了話題,“你呢,可有發現?”
    “九隊在花柳巷附近打聽,很多人都認識這蔡終朋,說他對杭芸芸近乎癡迷。起初杭芸芸的丫鬟阿榴對他很不客氣,因為蔡終朋有次醉酒,做了一首不雅詩,言辭令人作嘔。可後來...... 就在這近一個月內,阿榴對他倒是態度急轉,聽說是蔡終朋想要娶杭芸芸,讓她過正常女子的日子,所以感動了她。”
    “不雅詩...... 既然如此,杭芸芸又怎麽會突然鍾情於蔡終朋呢?就因為要給她贖身麽?以杭芸芸的身份,想給她贖身的應該不止蔡終朋一個啊...... ”
    笙梧搖了搖頭,把懷裏的那像玉墜子的東西拿了出來,“你看看這個,我看著不像俗物。”
    桓含霽接過東西,“犀牛角?這可是稀罕物件兒。”
    一陣長長的沉默之後,見笙梧不說話的桓含霽先開了口,“你在想什麽?”
    “這是我在魚兒姐姐屋裏找到的,這東西藏在我們少時乞討常用的發帶裏。我覺得,她這個東西是特意留給我的。”
    笙梧把那發帶拿了出來,都算不上有做工的一條粗布,有些地方都起了毛碎,實在不像是頭牌藝伎屋裏該有的東西。
    笙梧摸著那粗糙布料,“隻有我知道這裏頭能藏東西。可為何要把這個犀牛角藏起來呢...... 它的主人是誰?”
    “她能把東西藏起來,還在隻有你能注意到的發帶上,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知道自己會遇到危險,也知道,你一定會去找她。”
    桓含霽和笙梧對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黑暗之氣籠罩,可他們卻怎麽也撥不開迷霧。
    桓含霽定了定神,手裏揉搓著那個墜子。
    “杭姑娘能接觸到的人都需要查,這個墜子一定是關鍵的東西。”
    太子逼死藝妓杭芸芸一事已經過去了三天。
    驗屍顯示杭芸芸非處子身,蔡終朋痛心疾首,隻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未婚妻子。在大理寺裏披頭散發,整日醉酒以淚洗麵。
    東宮裏的宮人已經被審訊完畢,說當夜太子確實把杭芸芸請進東宮小坐,可太子並未見她。隻是命下人賞了銀錢和一對兒鴛鴦佩給她,之後便把人請走了。
    而宮人們說的所有事,都和打更人還有路人們的時間相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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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仵作給的時間線裏,根據杭芸芸的屍身傷痕瘀血狀況,推斷出死者被毆打的時辰,和杭芸芸去東宮的時辰是大致一樣的。不光如此,仵作還發現死者體內存有男子原陽。
    也就是說,杭芸芸在死前不光遭受了毒打,還極有可能被強迫行了男女之事。之後,杭芸芸回去沒多久,她便把自己鎖在屋裏,吞金自盡了。
    朝堂現在亂做一團,臣子之中有一半的人覺得太子是未來一國之主,他的話信服度更大,中間定有貓膩。而一半的人覺得,無論是時間,人證物證都是齊全的。至今為止沒有找到任何疑點,若是太子不能自證,此事恐怕無法就太子一麵之詞而大事化小。
    皇帝焦頭爛額,如今已經免了早朝,隻宣召個別大臣了。
    而大理寺這一直在向皇帝請旨,這首告和證人到底是放還是不放。
    按照律法,首告之人隻要闡明證詞之後便可回家聽候傳喚,可這事關太子,他實在是不敢放人。皇帝雖然不想放人,但奈何身邊的大臣們一個有利太子的證據都沒有找到。
    最終隻得點頭,讓人把蔡終朋放了。
    鹹扶王府裏。
    桓含霽和笙梧正在看著祁遠山從戶部金曹那裏打聽到的關於青樓的消息。
    金曹是專門收取商人們的稅收,管理商鋪專賣等業務的部門。和倉曹這種收取農業稅收,進貢,加賦的部門互補。形成了如今漢安的戶部。
    祁遠山的同窗如今就在金曹任職,用了一番遊說之後,這青樓的買賣背後的所有者漸漸浮出水麵。
    這間青樓是漢安最大的花柳買賣,不查不知道,這後麵的老板有兩個人。
    青樓如今的老鴇隻占三成,其餘的七成是個叫花才捷的人持有的。 而這個花才捷十分神秘,就連醉仙閣的富子騫都不知道這是何方神聖。
    “漢安根本就沒有叫花才捷的人!戶部是幹什麽吃的?竟然能把這種化名寫在這麽大的生意所有者上!”
    桓含霽查了洛昭所有花姓住戶,氣憤的把那人口記錄扔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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