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阿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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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塵那奪命一口把殺手整個人隨著慣性轉了一圈,短劍劍頭把蔡終朋的脖子劃開,隻入一厘。
“笙梧!”
白馬疾馳映入笙梧眼簾,桓含霽在馬上神色焦急不已。逐月還沒停下便已經跳下馬背,奔向笙梧。
笙梧上前兩步便突然停了下來,她隻覺得肋骨處錐心的疼。
“我沒事!可娰家應該已經發現事情不對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帶著人直接去皇宮。要快!”
“遇青已經去皇宮和東宮報信了,等下入城後,就會有皇宮禁衛一路接應我們。”
桓含霽抓著笙梧的小臂,卻被她一把甩開,交代從後麵趕來的侍衛把隻剩一口氣的阿榴,嚇到失禁的蔡終朋還有那個不省人事的殺手圍在中間,快馬加鞭奔向皇宮。
這一行人令人矚目,桓含霽讓笙梧騎上逐月,影塵護在她身側,自己直接坐在了蔡終朋身前,昂首挺胸的卸了自己的武器,給那三位犯人做肉盾。
“蔡終朋,你應該知道無論今日結局如何,你都逃不掉了。但若你能說出真相,本王保你三族和父母不死。本王還會去請求太子,賜給你個痛快死法。你當知道,構陷當朝太子,如果拒不認錯,你將會麵對什麽。”
蔡終朋的臉色如死人一般,除了抖一句話也不說。
“蔡終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皇帝思慮再三,把庭審定在了長稷殿。
殿上站滿了人,三司,六部,禁衛,還有這幾日一直被幽禁東宮的太子。姬開晝作為與丞相並駕齊驅的重要大臣,也在其列。
笙梧滿是塵土和鮮血混合的衣服撞入太子眼簾,他本來端坐的身體不自覺的往前傾了傾。
“卑職九掌使笙梧參見陛下,太子殿下。”
“起來吧,”皇帝看著一身小廝打扮的笙梧,語氣威嚴不失親和,“九掌使派人來報杭芸芸一案另有隱情,朕請了眾大臣一起庭審,你細細道來。”
“臣請證人,鹹扶王,長兄遇青。犯人蔡終朋,阿榴和一名黑衣人上殿對峙。”
笙梧有理有據,把太子如何認識杭芸芸,她是怎麽發現杭芸芸留下的犀牛角墜子,誰是花子捷又為何查到娰家,還有怎樣救下蔡終朋的事一一道來。
蔡終朋抖如篩糠,而一邊的阿榴已經被簡單處理,用了大量參湯吊著,終於有些意識。殺手被太醫幾針紮醒,也在殿下跪著。
“蔡終朋,你來說。” 皇帝的聲音狠厲,威嚴就能壓人一頭。
蔡終朋像是被嚇傻了,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蔡終朋,你若不說,便隻能下獄,” 桓含霽垂下那桃花眼,眼神冷漠盯著他,“沒有你,還有阿榴,再不濟,就是從殺手屍體上也會有線索。你這條命在最後都想經曆些什麽,全在你。”
蔡終朋又被嚇尿了褲子,一攤水流在了長稷殿的地上。
久勸無果,皇帝歎了口氣,“拉下去,刑部那邊審吧。”
笙梧見狀幾步上前,想要和蔡終朋說話,可卻被桓含霽拉住,眼神警告地搖了搖頭。 這時候,若是太子一邊的人行差踏錯一步,都會落一個屈打成招,威逼利誘的罪名。
大殿之上寂靜一片,隻有侍衛拉住蔡終朋的時候發出的殺豬一般的聲音。
笙梧忍著心中憤慨,焦急看向太子。
而太子剛巧也在盯著她。
二人視線相撞,太子的擔心眼神讓笙梧有些恍惚,她淡淡搖了搖頭,想要和他說自己沒事。太子的肩頭明顯鬆了鬆,隨即挪開眼神。
這時,笙梧靈光一現,“等等。”
她走到了一直倒著氣的阿榴身邊,喂她喝了口水,“阿榴,今日之事,誰先說誰便是首功,你如今命懸一線,太醫聖手隻是簡單處理便能讓你有了精神,撐到現在。多了我不用再說,這條命能不能被救回來,全看你自己。”
“救我...... ”
“太醫!” 笙梧站起身,看向身邊太醫,“讓她少些痛楚,免得影響思緒。”
太醫急急來到大殿之上,幫著阿榴當場救治。
笙梧走到蔡終朋身邊,已經癱軟的他被兩位侍衛架著,笙梧鄙夷之色毫不掩飾,“蔡大人休息吧,夢回之時可要警醒些,杭芸芸定會去找你的。”
“我說!我說!我才是首告!我才是!” 蔡終朋見阿榴還能說話,知道事情定然暴露,便突然喊了起來。
而角落裏的姬開晝眼神暗了下來。
“我寒窗苦讀十餘年,終於有了科舉的機會在國之學府翰林院裏當差。本以為自己可以編撰書籍,記錄曆史。可卻因為出身貧寒而被排擠,邊緣化。隻能做些裝訂,打掃書架的活。” 蔡終朋憤恨開口。
“說重點。” 皇帝不悅。
“有一天,有一個人找到了我,說是要給我三千兩黃金,要我替他辦件事。”蔡終朋眼神閃爍,聲音都變得虛浮了。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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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帝聲如洪鍾,“誰?!”
“是...... 是洛昭商賈大戶,他說他聽命於一個叫花子捷的神秘老板。”
眾位大臣剛剛知道了花子捷便是娰孟,紛紛把眼神餘光拋向了那個高出別人半頭的身影。姬開晝的眼神就像山頭上山泉的泉眼一般清冽,長睫配著那攝人心魄的龍眸,溫順地垂著眼睛。
皇帝深吸一口氣,蔡終朋見龍顏憤怒,連忙又道:“他們讓我狀告太子,說逼死臣的未婚妻杭芸芸。所有狀紙,狀詞,一律都是他們寫好的,隻是需要我敲了鳴冤鼓,和阿榴演一出戲即可。”
阿榴和蔡終朋早就認識,蔡終朋因為官場不得誌,想要來煙柳之地發泄煩悶之時,見到了美貌的杭芸芸,自然也見過阿榴。
杭芸芸的愛慕者眾多,但有那神秘男子的“梳攏”銀子,多數男子也是無法靠近她的。杭芸芸至多也隻是和達官顯貴吃吃飯,彈彈曲罷了。蔡終朋這種愛慕者對於杭芸芸來說,是不會有印象的。
直到那首不雅詩在青樓大堂之上,被醉酒的蔡終朋高聲念了出來。
“阿榴,算了吧。我們不要惹事,我隻想多攢些賞錢,以後老了和老鴇商量商量,再求求苟兒和阿蟲,用他們的良民身份在外麵置辦一處宅子,帶著你安穩度日。”
阿榴聽到這裏,麵色有些不悅,可畢竟她隻是伺候的丫鬟,也隻能應下。
去給杭芸芸買點心的阿榴氣不打一處來,自顧自嘀咕,“你想殘燈了卻一生,怎的我就要跟著你受罪?當年要不是看在你那一鳴驚人的梳攏銀子,覺得你以後肯定能被有權有勢的人‘安宅’,我也不至於削尖了腦袋找你這麽個小姐伺候!”
就這嘀咕的功夫,她看到了因為不雅詩而被趕出青樓,在花柳巷裏酒勁兒未散,還在傻樂的蔡終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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