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鍾表師的視頻請求在平板上無聲震顫，顧瀟瀟盯著梨形粉鑽設計圖右下角的水印——那是珠寶大師傑克的傳世佳作，也是未來男主向女主真正求婚用的。
    機艙空調突然調至最低溫，她頸後絨毛在冷氣中戰栗：“這是不是太貴重了？”
    賀璟屈指彈開平板上凝結的水霧，機艙舷窗倒映出他解到第三顆紐扣的襯衫，鎖骨處紅痕與昨晚她氣極咬人的畫麵完美重疊。
    “是有點貴，不過……”他忽然扯開領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心口位置紋著一串數字，“你值得最好的。”
    “不，我不需要的，我……”
    舷窗外的雲層突然劇烈翻湧，機身顛簸中顧瀟瀟踉蹌著跌進賀璟胸膛。
    男人悶哼一聲，護在她後腦的手掌被舷窗磕出紅痕，麵上卻戲謔挑眉：“顧小姐這算第幾次投懷送抱？”他襯衫領口鬆垮地敞著，昨夜被她咬破的喉結結痂處泛著暗紅，隨著吞咽動作擦過她耳垂。
    “安全帶。“賀璟單手解開自己的金屬扣環，忽然俯身將顧瀟瀟圈在座椅間。皮革溫熱的觸感貼上腰際時，她才發現這男人竟用安全帶將兩人捆在了一起。
    “財產保全需要雙重保險。“他鼻尖蹭過她顫抖的睫毛，腕表秒針與心跳聲重合。
    空姐第八次經過時，賀璟正用領帶纏住顧瀟瀟試圖解扣的手指。
    暗紋絲綢掠過她昨夜留下的抓痕，引得他悶笑出聲：“看來某些小貓不僅偷腥...”話未說完便被櫻桃堵住唇齒，顧瀟瀟指尖還沾著剛喝水時留下的水珠，順著他的下頜滾進鎖骨凹陷處。
    顧瀟瀟深怕賀璟又說出什麽惱人的話，隻得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讓賀璟閉嘴。
    賀璟由原本的錯愕變成了主動，吻得顧瀟瀟連連敗退，就在親吻顧瀟瀟的同時，賀璟還不忘回複傑克的消息。
    平板上適時彈出傑克的確認函，五年前她隨手塗鴉的婚戒設計圖，此刻正以克什米爾藍寶石為底，鑲嵌在防彈玻璃櫃中。
    劇烈顛簸再次來襲時，賀璟將人整個裹進羊絨大衣。
    顧瀟瀟聽見他胸腔震動著的低語，混著衣服的窸窣聲：“收購顧氏是假...“賀璟指尖劃過她後腰的蝴蝶骨，眉眼帶笑，“標記合法配偶是真。”
    “既然選好婚戒了”他舔去她眼尾淚痣旁凝結的水晶，“明天顧氏影業就能出現在我的聘禮清單。”
    顧瀟瀟蜷縮在賀璟懷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平板。飛機射燈的光斑在她蒼白的麵容上跳躍，卻照不進那雙霧氣蒙蒙的杏眼。
    “這套紅寶石是蘇富比春拍的孤品。“賀璟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扳開絲絨盒扣，鴿血紅寶石在鎏金底座上流轉著血色的光暈，“記得你二十歲生日時，抱著珠寶雜誌說想要梵克雅寶的...”
    錯了，全錯了，這些都是屬於女主的，根本不是屬於她的。
    她不能要，絕對不能！
    “別說了！“顧瀟瀟突然劇烈顫抖，鑲珍珠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那些嬌嗔著要星星要月亮的回憶像淬毒的荊棘，隨著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血脈裏瘋長。
    她倉皇後退，“賀璟...我真不需要，我什麽也都不想要……”
    話音未落便被裹進雪鬆氣息的懷抱。賀璟胸膛抵住她顫抖的雙肩，溫熱的掌心撫上她蝴蝶骨嶙峋的脊背。
    曾經會為一條鑽石手鏈雀躍三天的小姑娘，此刻在他懷裏單薄得像片隨時會碎裂的琉璃。
    “瀟瀟。“他喉結滾動，下頜抵住她發頂新生的細軟絨毛。
    懷中的抽泣聲漸弱，賀璟忽然托起她小巧的下巴。黑曜石袖扣折射著幽光，卻不及他眼底星火燎原：“三年前我拍下日內瓦的藍鑽，兩年前在緬甸尋到帝王綠，去年在巴黎定製了十二套禮服...“他指尖掠過少女腕間淡粉的疤痕，聲音陡然沙啞，“這些從來都不是珍藏。”
    窗外晴空萬裏，飛機上即將落地的廣播突然響起。顧瀟瀟怔怔望著男人解開鉑金袖扣，冷白腕骨上赫然纏著與她同款的檀木佛珠。他執起她冰涼的手按在胸口，西裝下傳來失控的心跳。
    “是遲到的聘禮。“
    溫熱的吻落在她濡濕的眼睫，賀璟打橫抱起輕如羽翼的姑娘，珍而重之地將人放回座椅上。陳舊的卡包從西裝內袋滑落，卡包內側的照片上，女人笑靨明媚，溫柔大方。
    窗外飛機平安落地，他俯身在她耳邊呢喃，字句混著龍舌蘭的醇香：“當年你說要戴著紅寶石冠冕嫁我，現在...還作數嗎？“
    空姐靜姐起身送客時，剛好撞見男人正輕吻懷中人發頂。
    墨鏡滑落鼻梁的刹那，她終於認出財經雜誌封麵上的冷峻麵孔——此刻浸在舷窗金暉裏的賀璟，眉目繾綣得如同融化的阿爾卑斯雪頂，哪裏還有半點傳聞中“活閻羅“的模樣。
    而此時，賀璟懷裏的女人似乎感受到了靜姐的目光，那張即使被遮住大半的臉也剛好微微抬起，露出了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眸。這雙眼睛清澈而明亮，一眼便是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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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瀟瀟攥著賀璟衣領的手指節泛著青白，燈光在她眉眼間投下顫動的陰影。
    "我想再考慮考慮……"
    破碎的尾音散在曖昧的空氣裏。
    飛機的暖光在賀璟銀絲鏡框上投下流動的光斑，他搭在黑色大衣紐扣上的手指微微抽動，最終隻是輕輕撫平了袖口的褶皺。
    "好。"
    這個音節像月光下的薄冰，剔透得能照見所有未盡的諾言。
    遠處的靜姐這麵前麵色凝重的賀璟以及猶豫不決的顧瀟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有一種自家貌美潔白的白菜，被豬要挾了的感覺。
    雖然這豬看起來是個商業頂梁人才，名叫賀璟，長相倒是還算過得去，但那油腔滑調的樣子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靜姐心裏暗暗思忖著，這樣的人怎麽能配得上女神呢？簡直就是對女神的一種糟蹋！
    靜姐心裏雖然這麽想，但表麵上還是對賀璟保持著一定的禮貌。她麵帶微笑，用一種略顯敷衍的語氣說道：“先生，我需要檢查一下您的票哦。”這個微笑是靜姐平日裏常用的那種，既不過分熱情，也不會顯得冷漠。
    賀璟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靜姐對他的態度有些冷淡，他可能更擔心顧瀟瀟的心情。所以，他並沒有和靜姐計較，而是很配合地將票遞給了靜姐。
    靜姐接過票後，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後才將票還給賀璟。然而，就在她把票遞給賀璟的時候，她突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表達對他的不滿。
    不過，這一眼並沒有持續太久，靜姐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賀璟身邊的顧瀟瀟身上。她的聲音立刻變得溫柔起來，輕聲細語地對顧瀟瀟說：“顧小姐，我送您出去吧。”
    顧瀟瀟短暫的詫異過後，也很配合的點了點頭，衝靜姐客氣道，“麻煩你了”
    “沒事，不麻煩”
    靜姐一直送顧瀟瀟和賀璟到了機場門口，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她略微有些羞澀地開口問道：“顧小姐，我能和您合個影嗎？”
    又來？
    賀璟一聽靜姐這話，挑眉吃味的擋在顧瀟瀟麵前宣誓主權道，“不好意思啊，我們家瀟瀟這次的私下遊玩，不接受任何工作上的要求！”
    顧瀟瀟明顯感覺到了麵前之人的失落，原主本就是愛惜名聲的人，怎麽會忍心讓粉絲受委屈？
    顧瀟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如春花綻放般絢爛。她的目光落在賀璟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隻見她輕盈地走到賀璟身邊，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後像個孩子一樣輕輕地搖晃著他的手臂，嬌聲說道：“賀總，您就看在我拒絕她後，她這麽傷心難過的份上，答應我和她拍張合影嘛~”
    她的聲音婉轉悠揚，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讓人不禁心生憐愛。而那輕輕搖晃的動作，更是透露出一種親昵與依賴，仿佛她與賀璟之間有著一種特殊的默契。
    女人的嬌聲軟語請求，那個鐵石心腸的人會狠心拒絕，更何況本就心軟的賀璟，見瀟瀟依賴自己，更是心花怒放。
    最終也隻能黑著臉看著自己老婆，和陌生女人親密無間的拍了許多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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