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替身文裏的白月光(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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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瀟瀟揉著後腰鑽進劇組房車時,指尖突然被冰涼的易拉罐抵住。
    厲珩倚著化妝鏡輕笑,戲服領口鬆垮垂著鎏金盤扣:“顧老師昨晚吊威亞辛苦了,冰鎮楊梅汁解暑。“
    “厲珩?你怎麽來了?”顧瀟瀟滿臉驚訝,甚至有些困惑。
    按厲珩的性子,他每拍完一部劇,都會休很長的假期來調整自己。
    按這個時間段,厲珩不應該再拍戲的。
    顧瀟瀟的目光緩緩地從遠處站著的唐嬌身上移開,心中已然明了,厲珩此番前來,多半是為了唐嬌。
    就在顧瀟瀟準備委婉地拒絕厲珩遞過來的冰鎮飲料時,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於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謝謝,我正好口渴了呢!”顧瀟瀟嬌柔的聲音響起,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接過了厲珩手中的冰鎮飲料,仿佛這是她期待已久的禮物一般。
    突然保溫杯裹著雪鬆香,從身後直接遞來,將顧瀟瀟麵前的飲料直接截斷——賀璟單手撐開車門,腕表磕在金屬框上錚然作響:“厲老師不知道,瀟瀟生理期?“
    監視器前,導演拍著通告單犯愁:“莞貴人初遇玄淩這場秋千戲,厲老師得摟著顧老師轉三圈。“
    顧瀟瀟指尖掐著戲服絛帶,餘光掃過唐嬌發白的指節,故意將嗓音浸了蜜似的甜:“厲老師肋骨骨裂才出院三天吧?“她蔥白的指尖虛虛點在他戲服暗紋處,那裏藏著《替嫁小嬌妻》殺青時留下的月牙形手疤 。
    厲珩臉頰微紅淺笑回道:“顧老師放心,就算受了傷,也不會抱不起你的!“鎏金盤扣隨著他俯身動作折射出冷光,映出三米外賀璟扯鬆領帶時暴起的青筋 。
    “道具組怎麽回事?“賀璟玄色西裝擦過監視器,他指尖重重碾過通告單上“摟腰轉圈“的標注,冷笑:“這年頭還有人愛看這個?“
    導演擦了擦汗,正打算嚴陣以待的解釋,一旁正磕cp的追風直接插嘴道,“哎呦,老大,我知道你是為了收視率來監督劇組拍攝的,可你又不是專業人事,人家編劇才是專業的。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幹哦!乖!聽話,別插嘴了!”
    墨風雖然也很傷心,但還是表示囑咐,“雖然我的女神和厲影帝選擇了隱婚,但她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也會盡量把厲影帝看順眼的!”
    賀璟氣笑了,“你們哪隻眼睛看出來顧瀟瀟和厲珩是一對兒了?”
    “兩隻眼睛!”追風比劃了一下,還不忘拍了拍賀璟的肩膀安慰賀璟,“老大,我懂你這不對味的心情,畢竟女神是你首次簽進公司的,她的形象和成就也相當於我們公司的形象和成就。
    你看不慣厲珩,那當然是因為害怕厲珩會影響女神的成就,怕他對女神不利!這種心境呢,就和那首次看見女兒和黃毛戀愛的老父親!”
    賀璟徹底困惑了,“老父親?我怎麽就成老父親了?”
    墨風卻明白了追風的意思,“老大,追風是說你現在的心境,不是說你的年齡,當然,在我們眼裏,你依舊是那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老大!”
    賀璟翻了一個白眼,正想跟這群拉低智商的兩人理論一下。
    “卡!“導演的吼聲驚飛簷角白鴿,厲珩突然踉蹌著將人抵在漢白玉欄杆。他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戲服裂口,灼著她腰間:“瀟瀟...“染血的繃帶從袖口滑落,驚起片場此起彼伏的尖叫,“你沒事就好!“
    顧瀟瀟手足無措的看著在自己懷裏昏倒的厲珩,眼淚也因為驚嚇而大顆大顆的掉下,急切的呼喊著厲珩的名字,“厲珩!厲珩!你不要睡!你醒醒!”
    顧瀟瀟跪坐在漢白玉欄杆旁,厲珩的戲服洇出的血跡在月白衣料上綻成紅梅。
    她顫抖的指尖剛觸到對方發涼的腕骨,整個人突然被裹進雪鬆香懷抱——賀璟單手扯斷威亞扣,用西裝下擺墊著掌心托起厲珩後頸:“醫療組三分鍾就到,現在鬆手。“
    賀璟虎口卡著顧瀟瀟腰窩,鎏金袖扣折射的光斑掃過她淚痕斑駁的臉,略顯無奈道:“再哭下去,熱搜詞條要變顧瀟瀟為愛發瘋了 。“
    果然看到顧瀟瀟止住了哭,賀璟提著的心再一次落地,至少現在看來,厲珩也不是瀟瀟的首選。
    賀璟想到這裏也不由的自嘲一笑,他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如此自卑敏感了?
    急救燈轉為綠色的刹那,賀璟卻將顧瀟瀟拉到了樓梯間。
    靜謐的環境中,賀璟緩緩打開定製婚戒盒,重新改製的婚戒泛著暖光:“喜歡嗎?”
    顧瀟瀟怔忪間,想起原著中的劇情。
    賀璟發現自己的小情人消失了,連同他們的所有回憶。
    賀璟並沒有太過在意,隻是在向顧瀟瀟求婚的時候,有一絲愣神,總覺得心裏似乎有塊地方缺失了。
    賀璟掏出鑽戒給顧瀟瀟戴上時,看著麵前那個一直想娶的女人,心裏居然沒有狂喜,反倒異常平靜,像是早就知道結局那樣的平靜。
    其實賀璟早就查出來了,知道顧瀟瀟是故意讓威壓斷裂導致受傷,刻意讓助理打電話給自己讓自己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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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個自己臨走時,都還在為別人著想的善良女孩,被自己弄丟了……
    顧瀟瀟垂著眼,還在猶豫,這時候她好像還不能收。
    暮色如融化的蜜糖般漫過走廊,顧瀟瀟垂眸望著麵前的婚戒,纖長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似的陰影。
    她的猶豫自然沒逃過賀璟的眼。
    賀璟骨節分明的手微微發抖,抬眸時撞進他琥珀色瞳孔裏翻湧的暗潮。
    "賀總這是吃醋了?"顧瀟瀟懵懂抬頭,卻被他突然扣住後腰的力道驚得呼吸驟停。
    男人身上雪鬆混著沉香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她清晰看見他喉結滾動時脖頸繃緊的血管,以及...眼角一閃而逝的水光。
    "別動。"賀璟嗓音沙啞得厲害,下顎線繃成倔強的弧度。當顧瀟瀟帶著梔子花香的發絲掃過他鎖骨時,二十年商場沉浮練就的從容驟然崩塌。
    他倉皇後退半步,西裝口袋裏的絲絨盒硌得心口發疼——那裏本該在婚禮那天拿出來的婚戒,卻在他看見顧瀟瀟為別的男人落淚時提前拿了出來。
    顧瀟瀟望著賀璟泛紅的耳尖,突然發現他今日領帶係得歪斜,襯衫第三顆紐扣竟扣錯了位置。
    這個發現讓她心髒莫名發軟,伸手想替他整理,卻被攥住手腕按在牆上。陰影中男人眼尾的淚痣灼灼發亮:"顧小姐以為,我賀璟的真心是任人踐踏的玩物?"
    走廊頂燈突然閃爍兩下,在賀璟側臉投出斑駁光影。顧瀟瀟敏銳捕捉到他吞咽口水的動作,以及西裝下隱約起伏的胸膛——像隻被踩到尾巴卻強裝鎮定的黑豹。
    她鬼使神差撫上他緊繃的嘴角:"賀先生哭起來,可比冷著臉可愛多了。”
    "胡說!"賀璟觸電般甩開她的手,轉身時皮鞋在地麵擦出刺耳聲響。他快步走過轉角才敢抬手觸碰濕潤的眼角,指腹沾到的溫熱讓他渾身發顫。
    二十年了,自從母親握著破碎的翡翠鐲子倒在血泊裏,他就再沒讓任何人看見過軟肋。
    即使他很愛她,可她也不能讓自己失去理智。
    顧瀟瀟望著劇烈晃動的消防門,突然發現地麵有滴未幹的水漬。她蹲下身時,月光恰好穿過窗欞照亮那抹晶瑩,恍惚間又看見賀璟方才轉身時飛散的領帶——像隻被暴雨打濕翅膀的鶴。
    "哢嚓"的快門聲在樓梯間響起時,賀璟正站在地下車庫的邁巴赫前發怔。車載香氛溢出白檀的苦味,後視鏡裏映出他泛紅的眼瞼。
    他忽然扯開領帶狠狠擲向後座,卻在瞥見副駕駛座上那支備用口紅時,想起昨夜是某人被自己抱起時掙紮落下的。
    賀璟攥著方向盤的手背暴起青筋,車載香水溢出苦橙的澀味,後視鏡裏映出他泛紅的眼尾。
    醫院霓虹燈牌在雨幕中暈染成破碎的光斑,像極了昨夜顧瀟瀟情迷時的眼神——睫毛掃得人心尖發顫 。
    “我真是瘋了!”賀璟錘了一把方向盤,起身下車,又折返回醫院。
    急診樓旋轉門吞吐著消毒水味的冷風,賀璟瞥見顧瀟瀟還站在安全通道的熒光標識下,白色戲服下擺沾著泥水,發梢還在往下滴水。
    傻愣愣的,沒開竅的蠢女人!
    "賀總去而複返,是落下什麽了?"顧瀟瀟仰頭笑得沒心沒肺,指尖卻偷偷摳著牆皮。
    什麽情況?賀璟明明被氣走了,又回來做什麽?
    "落下個傻子。"賀璟喉結滾了滾,猛然扯開溫莎結甩在風中。羊絨圍巾帶著體溫裹住她冰涼脖頸的瞬間,他觸到她脖頸結痂的傷,那是從前為了試戲留下的。
    記憶像爆裂的香檳泡沫噴湧而出,他打橫抱起人時,她耳垂晃悠的銀杏葉墜子正巧掃過他突突跳動的頸動脈。
    顧瀟瀟蜷在他懷裏數他睫毛上凝結的雨珠,"賀總你……快放我下來。"尾音湮沒在他陡然收緊的臂彎裏,隔著濕透的襯衫。
    停車場監控拍到賀璟將她抵在邁巴赫車門上,掌心墊著她後腦勺撞向玻璃的悶響:"顧瀟瀟,你再敢為別人受傷落淚試試?"威脅裹著龍舌蘭的烈,尾音卻泄露了威士忌式的酸澀。
    顧瀟瀟卻鬼使神差的伸手撫平他擰成川字的眉心,月光恰好照亮他藏在鬢角的銀絲,“好,以後我……隻為你一個人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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