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要不分開吧,要不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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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妄下意識說了句“是嗎”,而後愣住。
    剛剛回落的心髒在一瞬間裂痕遍布。
    他站起身,一邊走向薑南耳,一邊問:“聲音很大嗎?”
    薑南耳看著他臉色深沉的走近,繼續淡聲:“挺大的。”
    應妄在她麵前站定,伸手撩開她垂在臉頰邊的頭發,看見她潔白的耳朵上戴著的那枚助聽器。
    他攥緊手,手裏的助聽器咯著掌心。
    “吵到你了,抱歉。我們小點聲。”
    薑南耳轉身回房了。
    沒過多久。
    應妄走進來。
    她重新睡在被子裏,好像剛才沒有出去過,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薑南耳看不到的方向,他眼神有一瞬間的可怖。
    可轉眼。
    他又在床邊坐下,隔著被子摸了摸她的背,叫她:“小耳朵,我們聊聊?”
    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透著不耐煩傳來:“可是我很困。”
    “等下再睡。”
    應妄不由分說將她連人帶被抱起來,放在腿上。
    他攤開手掌,露出不久前從她耳朵上摘掉的那枚助聽器。
    “怎麽有兩個?”
    薑南耳淡聲:“備用的。”
    “嗯。”他合上手掌,看著她的眼睛,“都聽到了?”
    他問出這句話時,舌根都是木的。
    薑南耳微微偏頭看著他。
    應妄張張嘴,聲音沙啞:“我說的那些話……”
    “你沒有說錯。”薑南耳模糊的笑了下,“我確實是沒人愛。”
    親生母親不愛她。
    薑心屏不愛她。
    柏明政也不愛她。
    她知道。
    但知道歸知道,被人當麵說出來,就好像被扒光衣服趕到大街上。
    太難堪了。
    她從他懷裏出來坐到床上,看著他。
    “除了柏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哦,對了,你說過你不在意那點股份。”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我身上看見了什麽價值?”
    薑南耳的表情帶著真實的困惑,“我明明一無所有。”
    這一刻,應妄體會到了心髒四分五裂的感覺。
    第一反應是,那個娃娃!
    她聽到了娃娃裏麵的錄音內容!
    怎麽會?
    那天她分明沒有戴著助聽器。
    而且過後她的表現,那麽正常。
    忽然,有個猜測閃過他腦海。
    “原來那天在醫院,你就聽到了嗎?這段日子,你都是在演嗎?演什麽都不知道,對嗎?”
    應妄伸手去握薑南耳的手。
    她躲開了。
    他清清楚楚在她眼睛裏看見一抹輕厭。
    嗬!
    這是不演了是嗎?
    應妄咬牙,強硬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裏,“那些話都是堵我姑嘴的,不是真心的。”
    薑南耳覺得應妄挺搞笑的。
    她麵無表情:“你連自己的真心都不敢承認嗎?”
    “真心?我的真心是什麽你知道嗎?”
    應妄攥緊她的手,力道大的弄疼了她。
    四目相對。
    他逼視她的眼睛。
    好像想讓她屈從,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薑南耳忽然覺得腦袋很疼,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紮進來那種疼。
    她疼的皺眉,沒被應妄攥著的那隻手抬起來敲自己的腦袋。
    “小耳朵!”
    應妄慌張去拉她另外那隻手,不讓她傷到自己。
    “你怎麽了?”
    “別嚇我,寶貝。”
    他一把將薑南耳抱進懷裏。
    他沒想到會把她傷成這樣。
    那些話,本不應該讓她聽到的。
    該死!
    一切都該死!
    不受他控製的該死!
    “老婆,我錯了。”
    他拉著她的手到唇邊輕吻,“對不起,讓你聽到這些。”
    薑南耳在他懷裏硬生生打了個冷戰。
    聽到他叫自己老婆,她隻覺得諷刺。
    “應妄在你看來,我是不是蠢到無以複加?你張口就來的愛,我卻信以為真。”
    “是真的。老婆,都是真的。”
    “你別這麽叫我!”
    薑南耳在努力控製著自己,不要崩潰。
    那樣太難看了。
    她不想那麽難看。
    她推開他,不讓他那麽緊的摟著自己。
    “要不……”
    預感到她要說什麽的應妄搶先打斷她,“不,老婆,你現在不冷靜,你冷靜點我們再……”
    薑南耳依舊說出了那句話:“分開吧。”
    應妄眼底盈上沉冷陰霾,心髒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著。
    他咬牙:“要不我去死?”
    薑南耳忽然很心累。
    他的威脅讓她感到身心疲憊。
    她下了床往外走,沒走幾步就被他從身後抱住。
    “去哪兒?”
    “去隔壁睡。”
    “我去。”
    應妄放開她,走到她麵前,“我去隔壁,你就在這兒吧。”
    “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你休息吧。有什麽事,我們晚點再談,好嗎?”
    “告訴我,你會跟我談的,是嗎?”
    薑南耳腦袋疼,全身都不舒服。
    她隻想睡覺。
    為了讓應妄不這麽糾纏不休,她敷衍的點頭。
    應妄貼過來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轉身關門出去。
    薑南耳立刻回到床上,蓋上被子閉上眼睛。
    ——
    第二天一早,應妄早早就起來忙活,親自下廚做了早餐。
    薑南耳經常吃的那種三明治,還熱了一杯熱牛奶。
    隻是當他進房間來叫她吃早餐時,卻發現床上整整齊齊,好像沒有人睡過。
    桌子上的東西,她的衣服也都收拾的幹幹淨淨。
    她不見了。
    應妄立刻撥通薑南耳的電話。
    一個沒接。
    他繼續打。
    直到打到第五個電話,她才接起。
    應妄先是壓著火氣問:“小耳朵你去哪兒了?出去散步了嗎?”
    而後終於壓不住,怒氣衝衝的質問:“你是不是跑了?”
    良久,手機那邊才傳來薑南耳冷淡的女聲:“我回海市了。”
    “好。”
    應妄深吸口氣,“我這就回去。你在家等我,好嗎?”
    薑南耳說:“不好。應妄你別來找我。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我們暫時別見了。”
    說完她毫不留情的掛斷線。
    應妄臉色陰沉可怖,低咒一聲,把手機狠狠摔向大床。
    “小二?”
    方臨昭正好進來,看見他在發火,隨口玩笑:“怎麽了?臉這麽臭。難道被薑南耳甩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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