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怕柳秋霓的身體有問題，直接喊來夜嫵幽和靈鳩青羽，仔細檢查，一切如常，最後甚至請出了李紅箋。
    見多識廣的她，眼裏閃過一絲恍惚。
    “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嗯？”夜嫵幽反問。
    “到底知不知道？”
    李紅箋翻了個白眼。
    “你知道我狀態不全，隻記得雲陽天下莽荒時代以後的事。”
    雲陽天下的莽荒時代，五千年前到五千五百年前，也就是李紅箋行走天下，被認作神明的時代。
    李紅箋眼中冒出神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柳秋霓。
    “至少目前沒看出問題，應該真的是魔道天賦驚世，她覺得當今魔道少了什麽，就試試唄。”
    “畢竟是魔道。”陸明擔憂。
    魔道功法神通，基本和血腥、殺戮、速成等等脫不了幹係，雖然近些年有所改善，可柳秋霓想要鑽研，必然會冒極大的風險。
    李紅箋道：“在莽荒時代，正魔混沌未分，不管什麽手段，好用就是好手段，直到後來才分正魔，柳秋霓擅長的，隻是強行命名為魔，或者說，更為本質的。
    “況且她不是修行了佛道嗎？”
    說到這裏，李紅箋攤開手聳肩。
    “畢竟她說了，當今魔道少了什麽。”
    轉頭瞧柳秋霓可憐兮兮的眼神，知道她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可不忍浪費她的天賦，
    陸明無奈歎息。
    “行，允許你修行，但每過一段時間，要讓我們檢查一下，別出了事。”
    柳秋霓眼睛亮晶晶的，鄭重抱拳喜道：
    “多謝兄長！”
    陸明道：“既然你要研究魔道，我幫你去太禪魔土、清羽魔門、寒天魔窟等魔道宗派要些功法典籍，你不懂得也可請教這些門派。”
    ……
    卓月關大戰結束第十五年。
    屬於照鑒神庭的星環上，半邊古天庭主殿碎片突然傳來問話。
    “當初所諾，太陽對麵的主殿為什麽被破壞，查清楚了沒有？”
    是妙生仙境的人傳消息來了？
    徐山迎血怕出紕漏，立馬通知滄瀾仙盟。
    夜嫵幽與陸明等一眾天人，立刻向照鑒神庭飛去，取了這些年搜集的資料，到達主殿最近的星環陸塊。
    “以前隻有上代神庭教主和妙生秘境單線聯係，具體會商談什麽，幾乎沒人知道。”徐山迎血將資料遞給眾人。
    “根據她每次進入半塊主殿，回來的安排，隻能推測這麽多。”
    資料上，上代神庭教主安排人打探滄瀾仙盟的事，搜集特殊的天材地寶……
    “作用不大。”夜嫵幽蹙眉。
    “可惜神庭教主死亡前達到天人三重，當時的情況下，一絲神魂殘念都不能留下。”
    自然無法搜魂。
    徐山迎血慚愧。
    “沒辦法，隻有幾位長老稍微知道些，可全是她的心腹，沒人肯透露半點。”
    要麽在卓月關，要麽在事後清洗，全部殺死。
    陸明道：“她統領照鑒神庭一千五百多年，野心勃勃，和妙生仙境絕非真心合作，若有機會，她不介意坑死妙生仙境，回應時，隻需保持她以往的樣子便可，無須放低姿態。”
    徐山迎血取出一副麵具。
    “這個是在神殿禁地裏找到的。”
    和上代神庭教主被斬開的一模一樣，應該是備用的。
    說著說著，眾人相互對視。
    靈鳩青羽和柳遲枝同時伸出右手，日冕樹和月華樹的兩色光芒相互融合，化作李紅箋的身影。
    近些年，她的殘魂越發凝實，普通人幾乎看不出和真實肉體有什麽區別。
    “好啦~”李紅箋伸懶腰。
    “你們又要麻煩我。”
    陸明知道李紅箋是順毛貓，哄著道：“神庭教主學你的，氣息像，除了師祖你，還有誰能當此大任？”
    李紅箋瞅瞅陸明。
    “又在忽悠我？”
    “……”
    “算了，話還算中聽，隻不過我現在殘魂狀態，怕容易被看破。”李紅箋將麵具戴上，啪的打了個響指，變出一身金袍，威嚴淩厲。
    乍一看，完全就是神庭教主複生。
    隻不過空有殘魂，狀態異常，天人能馬上察覺到。
    陸明道：“這就要靠師尊和青羽出手。”
    在場隻有她們二人達到天人三重，施法遮掩，對麵通過半塊主殿，相隔無盡距離，自然不可能看破。
    在陸明等人的視線中。
    夜嫵幽和靈鳩青羽同時施法，落在李紅箋身上，刹那間，身體凝實，氣息暴漲，赫然達到天人二重巔峰，與神庭教主突破前一模一樣。
    陸明都有刹那間本能警惕，幾乎以為神庭教主複活。
    接下來，夜嫵幽和靈鳩青羽各自隱去身形氣息，像是消失在這方世界。
    “神庭教主”雙手背在身後，長袍獵獵，向半塊主殿裏麵飛去。
    徐山迎血眼神出現一刹那的恍惚，遙看背影。
    “真像啊。”
    沒過多久，三人飛出。
    李紅箋甩開麵具，變回原來的樣子。
    “這次唬弄過去了，他們以為神庭教主還活著，不過他們催著送天材地寶等所需的過去，不然不會繼續交易神通法術丹方了。
    “估摸著前線地過些年會派人來，到時候就瞞不住了。”
    ……
    卓月關大戰第十六年。
    陸明和靈鳩青羽觀察匯秋城，坐秋老祖的屍身，看其煉製成坐秋戰體，六位合真大妖催動，能短暫發揮生前天人二重的實力。
    駐足良久，仔細觀察，這可比寒羅魔骨更強。
    最終將目光落在盤踞在他周身，濃鬱不散的金黃色眾生意念上。
    心念微動。
    陸明回到雲陽天下，觀察神秀塔內神庭教主的屍身。
    這家夥本來是一千六百年前的女子天驕，並不長成這樣，快達到天人境時，和照鑒鏡的鏡靈融合，最終化成如今的容貌，幾乎和李紅箋一模一樣。
    她的打算，本就是己身取代眾生心中的神明。
    陸明認真看過，果不其然，冥冥中有來自天外的眾生意念匯聚，遊離無主，在周身環繞。
    “她內心是不願意的，不可能煉製成寒羅魔骨。”
    陸明做出判斷，不過有了另外的想法。
    “眾生意念的力量很強，按照古籍記載，古天庭時代，就有這方麵的研究。”
    照鑒神庭至今還在祭祀照鑒神，李紅箋不在乎，將匯聚來的散去。
    陸明眸中神光一閃。
    和夜嫵幽說了一聲，將屍體帶去照鑒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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